对《装饰即罪恶》的再认识

时间:2022-09-16 07:02:45

对《装饰即罪恶》的再认识

[摘 要]《装饰即罪恶》曾经一度将人们带入到装饰与去装饰的非此即彼的争论漩涡之中,笔者以为,对于卢斯论点的理解应该站在特定的时代背景之中,用动态发展的眼光,灵活机动地把握,才能够真正领悟其理论精髓。

[关键词] 装饰即罪恶 时代性 动态性

1908年,奥地利建筑家阿道夫·卢斯《装饰即罪恶》,强烈抨击设计界滥用装饰,认为装饰不适应工业化、机械化生产,装饰浪费材料、浪费人力物力,极大地增加了产品的生产成本和生产时间。在那个特殊的转折年代,装饰被斥之为保守、落后的代名词,随之而来的“少则多”,则更进一步将繁缛的传统装饰与简洁的现代设计的界限清晰地划分开来,似乎装饰就意味着古老、意味着过去、意味着应该抛弃。诚然,强调功能第一、效率优先、简洁直线的现代设计的确为现代生活带来了便捷和高效、速度与效率,但是同质化、理性化、冷漠化、批量化的现代设计也让人们失去了对于生活的情趣化和个性化体验。站在新的时代高度,我们重新审视装饰与设计的时候,其实装饰与设计之间从来都没有完全分开过。

一、“装饰即罪恶”具有特定的历史时代性

1908年是新艺术运动衰退、装饰艺术运动兴起、现代设计思想萌芽的特殊转折时期。“装饰即罪恶”作为现代设计思潮中非常典型和激进的思想代表,具有鲜明的历史时代特性,显示了当时现代主义设计思想呼之欲出并且具有强烈的时代生命力和批判性。卢斯是奥地利维也纳分离派的一位建筑师,其设计思想更加激进和彻底,在后人看来或许有点矫枉过正,但却非常鲜明地反映了现代设计思潮萌芽的时代特点。

工业革命的历史车轮注定了现代工业设计的必然趋势,工业化、机械化、规模化生产是传统手工艺走向现代设计的必由之路。然而,在传统走向现代的转折时期,难免会产生挣扎、徘徊、怀旧的复杂情感。19世纪下半叶起源于英国的工艺美术运动,虽然看到了粗糙的工业生产与精良的手工艺之间的效率矛盾,但是却回避机械生产并反对工业化,注定了其不能够持久的必然命运。新艺术运动虽然放弃了师从传统而强调自然曲线,但是对于工业形式的否定,依然难逃重蹈工艺美术运动的覆辙。装饰艺术运动在装饰与机械之间采取了折衷立场,但它的曲线、非几何形态致使生产成本昂贵和效率低下,在这个时期提出“装饰即罪恶”似乎是完全合乎情理的。

二、“装饰即罪恶”具有运动的动态变化性

今天我们再来审视“装饰即罪恶”,似乎觉得太过偏激和片面,装饰与设计在历史的长河中发展、演化,从没有完全的对立与决裂。我们在重新审视“装饰即罪恶”的时候,应该用整体、动态的眼光看到它的历史时代性和内涵运动性。一方面,“装饰即罪恶”作为整个设计发展历史中的一个小小的发展阶段,具有其特殊的社会语境和时代的合理性,但并不是说它就是亘古不变的永恒真理。另一方面,“装饰”的涵义随着设计历史的发展已悄然发生了变化,装饰是不是一定就完全特指曲线和繁琐?而简洁、直线似乎就完全不属于装饰的范畴?英国学者彼得·柯林斯在《现代建筑设计思想的演变》一书中曾指出:“是否的确由于19世纪过分运用装饰而导致了废弃装饰,还是装饰只不过被改换了打扮?”他认为“装饰并未灭亡,它仅仅是不知不觉地融合于结构之中了。因而,我们从过去四十年中所目睹的变化,并非由于雕刻从建筑中消失的事实,而是由于建筑已经变成了抽象雕刻的一种形式的事实。”(彼得·柯林斯《现代建筑设计思想的演变》,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1987年版,第150页)现代设计中的直线、方格形式,实际是装饰本体内化演变成一种新的结构形式,而不是完全的决裂。

三、 在当代设计中应该灵活把握“装饰即罪恶”

在当前倡导绿色设计、生态设计、可持续设计的主流思潮中,提倡简洁、高效、便捷、实用的设计依然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特别是对于中国这样一个资源消耗大、环境污染重的人口大国,更应该提倡节俭、环保、适用的设计观。在把握过程中,既要防止过度装饰、过度繁缛和铺张浪费,也要防止为了简洁而单调,陷入到去装饰无思想无情感的完全形式主义的游戏之中。

参考文献:

【1】王受之.世界现代设计史[M]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2002:9

【2】彼得·柯林斯.现代建筑设计思想的演变[M]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198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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