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雨·游鱼(散文诗)

红雨

雨自昨夜倏起，恰似江南季，梅雨淅沥。甚疑。

甚疑，是北国，犹在夏秋辙，已见寒色，何由招雨着？

清晨光微曦，坐起，尚有乏意，却见雨依依，声凄凄，颇类情人泣。不由为之奇。

为之奇，披衣出门，雾氤氲，赤足沾土，微润，举首却见，海棠落如云。

落如云，铺地成毯，灵水淡淡，伴雨散，化融，成一潭。

成一潭，泥土沾香，随瘦水徜徉，万股千股，四面八方，汇成一行。

成一行，遂东向，出香园，笛音随响。

随响，伴水东流，寻声切切，衫落身湿，由不得求。声幽幽，水悠悠，雨着处，皆笛留。

皆笛留，不由惊奇，竟当是，笛即雨，雨化笛，两情相悦，共谱千秋曲，尚有海棠舞，花色浅浅红雨煮。始知，雨疾天晴，竟是天恩宠。

天恩宠，何不破樊笼，伴笛雨棠虹，携酒瓮，欢醉与共。

呜呼！凡尘中，芸芸众生，皆惶惶恐恐，心事重重。纵有乐事相伴，亦深藏心中，所谓韬光养晦者，殆如是也。而解忧寻乐于凡尘中者，实乃真人也。生于世，不由己，既不由己，奈何不畅欢耳？

游鱼

一潭水，三条鱼。

其中一条沉在潭底，水中的青荇将他衬得煞白，煞白。

也许是出于本能，他费力的呼吸。

费力的呼吸，他的两鳃一张一弛；远去的灵魂，他的心脏无力的颤抖。

绝望，留给他的，只有绝望……

还有两条鱼，是的，还有两条。

他们拼命地游啊，游，游到绝望的边缘；他们拼命地撞啊撞，试图点燃后班内心的干柴。

声声撞击，仿佛都在水中弥漫，扩大。永不停息。像心脏有规律的跳动似的。

悄悄的，那鱼醒了。眩晕的，他笔直的游动起来，虽然他依然找不到方向，虽然，他还依然――虚弱无力。

但是，他的回光反照，让人看到希望与温暖。让人不由的，幻想奇迹。

但是，奇迹没有发生――孤独的，他死去了。不过，他的魂，却在温暖的水中，守望……他的魂，将与他的伙伴，同在。

一条鱼，从痛苦中解脱，在被爱中死去――这，也该是幸福了罢。

远方的游子啊，请不要悲伤！在想家的时候，又何须望月哀叹，借酒消愁呢？诚然，你身在异乡，但，也只是“身”而已，你的心，你的魂，永远和那故人在一起，像那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