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艺术之神 台下正常之人 等

时间:2022-09-08 09:27:48

台上艺术之神 台下正常之人 等

台上艺术之神 台下正常之人

张佳

音乐家舞台上应该神一样的高贵,而在生活中应该人一样的正常。如果台上是神,台下还是神,那可就真成神仙了。

数日前,德国钢琴家、艺术歌曲演奏家HARTMUT H?LLL在中央音乐学院的公开课后,有学生向这位曾与费舍尔・迪斯考、赫尔曼・普莱、白井光子、弗莱明等世界顶级歌唱家合作多年的大师提问:在这些世界最著名的歌唱家的身上,都有什么值得青年声乐学生学习的地方?回答这样的问题可以写一本书,但是大师以弗莱明为例,简洁明了的回答了这个“巨大”的问题。除了音乐专业和舞台素质的内容之外,他最后提及的一点令人深思:弗莱明在生活中是一个非常正常的人,没有自恋、傲慢和其他怪癖。他认为这也是青年音乐家应该学习的一个方面。

在很多时候“不疯魔不成活”这句梨园谚语被认为是理所应当的,用老百姓的话说,就是“艺术家都是神经病”。诚然历史上确实有一些艺术家的确有精神病或者行为怪异,比如晚年的贝多芬、舒曼、杜帕克、梵高、格林・古尔德等等,但我们同样可以找出数倍于此一点不神经的艺术家:巴赫、肖邦、李斯特、威尔第、鲁本斯、塞尚、莫奈……应该说在超一流艺术家的队伍中,“疯魔”是少数。而“疯魔”的最厉害的,并以此为荣的,其实往往是只具备了艺术家“气质”,却缺少艺术家才能的“生活行为艺术家”。他们蔑视技术,认为“灵感”、“激情”和“意志”万能,只要稍有成就便会急速自我膨胀,认为相比起自己的万能,世间的一切都是万恶的。这类“艺术家”的极端个案就是青年画家、后来成为战犯的鲁道夫・希特勒。当代的民主制度限制了希特勒这种精神不正常亢奋者掌握国家权利的可能,但是具备类似自大狂心理和煽动性才能的人物在其他领域并不罕见,世界各地的小教派教主、传销精英、养生大师中就不乏此类具备“艺术家”气质的人物。在他们身边通常也聚集了一批坚定甚至狂热的崇拜者,就像艺术家身边总有陷入类似恋爱情境的崇拜者一样,现在的流行语称之为“铁杆粉丝”。

其实这是一个天大的误会,艺术家其实是最需要精神健康的职业。传统艺术从业者首先是学做手艺人,也就是练习技术,这通常是一个漫长而枯燥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才能差的会被淘汰;才能中等的成为匠人,可以以此谋生;才能高的成为“专家”、“名师”或“名家”;只有极少数才能极高者,能够掌握了这一艺术门类的最高深的技术,才可能称为“艺术家”,成为这一领域未来的开拓者和引领者。但是在这个训练过程中,也有缺乏耐性或者性格不能接受这种压抑的,选择转行,或者改头换面做一些没有技术含量的“概念艺术”,我个人称之为“伪先锋艺术”。还有一些对艺术的信念不够坚强的学习者,会被这种艰苦的训练僵化掉,失去或减弱了自身的艺术才能。而只有对艺术的信仰最坚定、生命力最顽强的人,才有可能在如此漫长和机械的技术训练的同时,对于世界、生命、艺术仍抱有新鲜敏锐的感知和独立的理解,这样的人我们称之为艺术大师。由此可见,技术训练是成为艺术家的前提,而精神有问题的人是很难完成技术训练的。

音乐家,特别是演奏、演唱家是艺术家当中对技术掌握要求最严格的,因为音乐是时间的艺术,一旦出现技术失误就没有修改的可能,而不像画家、诗人可以在清醒时修改或销毁自己不清醒时创作的作品。所以舞台音乐家都需要兼备控制技术的理性和展现魅力感性,任何失控的“疯魔”都会造成舞台灾难。而一些被外行观众误认为是“疯魔”的“投入”表现,其实是音乐家的舞台技术之一。真正百分之百的“投入”是没有的,只有看起来全情“投入”的百分之百的“控制”。

但是这种舞台上表演的状态,如果也带入到生活中,对于音乐家而言就是恶性循环的开始:生活舞台化会造成过度的自恋和以自我为中心;这种角色化的自恋会造成对自身能力判断的不清醒;这种不清醒在初期会造成舞台表演的畸形夸张;这种夸张的“魅力”会吸引一些同样不清醒“粉丝”的非理性崇拜;这种崇拜会像一样进一步加剧自恋和不清醒――最终总会有一天夸张的大泡沫会被吹破,出现舞台灾难,这时精神问题可能真的就会出现了。

音乐家舞台上应该神一样的高贵,而在生活中应该人一样的正常。如果台上是神,台下还是神,那可就真成神仙了。

作曲家周年纪念?

从肖邦的混战到即将到来的

周 皓

必定成为下一个热点和“卖点”,但乐团的运作难度毕竟不如与独奏那般容易,所以有望迎来一个健康的纪念。

到底是“竭泽而渔”还是“可持续发展”,恐怕演出市场也需要思量一下了。

似乎没有哪个作曲家能在诞辰周年纪念能获得肖邦这般的礼遇,哪怕是2006年莫扎特的250周年诞辰纪念。除了一些各方争先恐后地纪念活动之外,肖邦所受到的礼遇在演出市场中最能得到体现。

在今年北京地区演出市场上,各方均留出相对较大的空间围绕肖邦诞辰大做文章。国家大剧院早在去年12月7日便率先拉开这场“大战”的序幕,郎朗以一场独奏会宣告肖邦年的到来,国家大剧院的肖邦年系列堪称星光璀璨:波利尼等五位往届肖邦大赛冠军,阿什肯纳齐、陈萨、傅聪等以诠释肖邦见长的钢琴大师以及最具悬念的今年第十六届肖邦大赛冠军获得者(现在谜底已揭晓)的加盟让国家大剧院的肖邦年无比华丽。中山音乐堂与著名钢琴教育家阿里瓦迪为领衔的众多以色列钢琴家合作带来的“完全肖邦”以曲目见长,无论是阿里瓦迪的全场马祖卡独奏会还是少见的肖邦室内乐作品演奏会对于观众都有十足的吸引力;最近新开启的“肖邦马拉松”则走亲民票价路线。中国爱乐乐团请来Barry Douguls和白建宇两位名家演奏了肖邦全部的钢琴和乐队作品。北京国际音乐节方面,霍华德・肖为纪念肖邦诞辰而作的协奏曲首演和肖邦管弦乐作品拉开了音乐节的帷幕,李云迪今年二度登场北京,以和第一次完全一样的曲目完成了北京国际音乐节的“肖邦专场”。另外北京音乐厅方面也安排了数场系列音乐会挤上肖邦大船。

从上述来看这场肖邦风暴在京城大有摧枯拉朽之势,然而正如国内外乐评人预料的一样,这场肖邦年运动在下半年逐渐转入低潮。从音乐会的数量来看,7月之后冠以“肖邦年”的音乐会不足上半年的三分之二;波利尼音乐会的三个曲目有两个是肖邦之外的作曲家;阿什肯纳齐父子音乐会完全不沾肖邦,以及未有强调肖邦纪念主题的即将开始的北京国际钢琴节。

在平常的音乐会上哪怕不是肖邦年,由于肖邦在钢琴文献中的重要地位及曲目受欢迎程度,其作品也为常演曲目;再加上今年上半年对于肖邦的“过度开发”,已经使许多观众出现审美疲劳的状况,此时在一定程度上淡化肖邦,无论对于观众还是票房来说均属幸事。也证明一个作曲家无论有多大魅力,过度开发都是利大于弊。贝多芬可属此事的负面例子,上世纪八十年代前过度的录音和演出让其逐渐失去地位,被后辈如取而代之。

提到,今年是诞辰150周年,明年是逝世100周年,故而必定成为下一个热点和“卖点”,但乐团的运作难度毕竟不如与独奏那般容易,所以有望迎来一个健康的纪念。

到底是“竭泽而渔”还是“可持续发展”,恐怕演出市场也需要思量一下了。

一周论语

【音乐测速器】

小提琴独奏曲《野蜂飞舞》由于能考验演奏者持久的快速演奏能力,常被演奏者用以相互比拼演奏速度。这部作品之前的吉尼斯纪录为1分6.56秒,由英国小提琴家大卫・加雷特创下。但这一纪录在近日被另一名英国小提琴家刘易斯在BBC节目中播出的现场表演中以1分3.356秒打破,有人计算出刘易斯平均每秒能拉出13个音符。

除了小提琴家之外,钢琴家也喜欢用《野蜂飞舞》追求速度极限。里姆斯基・科萨科夫当年肯定想不到,自己的歌剧作品《撒旦王的故事》现在鲜有上演,但是其中的一段音乐改编曲现在却变成了音乐家的“测速器”。不过我在想,夸一个音乐家的演奏的速度足够快是不是和赞扬一位书法家的字写得足够黑一样呢?

【化身民警的莫扎特】

新西兰第二大城基督城闹区原本犯罪频发,颇让当地居民苦恼。但从去年六月开始,购物中心决定全天播放莫扎特等18世纪音乐家的作品,并发现这对减少暴力、违秩序等犯罪事件效果惊人,现在这种“莫扎特效应”已成当地政府打击犯罪的秘密武器。

最近老是看到新闻说人口普查员在入户调查时遇到不少困难,既然莫扎特有这么多正面的功效,我建议给每个人口普查员配一个收音机,一进门就开始放音乐直到调查结束,普查工作肯定会顺利不少,莫扎特肯定对得起这身警服。

【投笔从戎歌】

近日歌唱家阎维文演唱的征兵宣传曲《从军歌》在全国校园中广为传唱。《从军歌》是我国目前惟一一台以大学生士兵为关注点的大型歌舞晚会《骄子从军》的压轴节目,已经专门为北京大学、清华大学等高校师生演出几十场。《从军歌》号召当代大学生积极投身军营,用青春和热血书写辉煌的军旅人生,形象地表现了时代骄子投笔从戎的人生追求。

从当前服兵役的在读大学生比例可以看出,大学生唱什么在一定程度上已经成为了社会的风向标。不过也有让我后怕的,比如今年年初央视主持人朱军曾抛出雷人的“大学生掏粪论”,还好这个理论没有为人所接受并推广开来,要不然现在学校上下高唱的就是《掏粪歌》了,不敢想象那是一种什么场景。

【皆为创作】

近日美国乔治亚大学的女研究生Alexandra Pajak让艾滋病毒弹奏出来的美妙音乐。三个月来,她一直都在仔细研究艾滋病病毒的不同DNA类型,并为每一个单独的片段分配最精确的音符和音调,在完成配器之后的最终成果就是17段、52分钟长的DNA音乐,专辑名就恰如其分地叫作“HIV之声”。据说病毒音乐听起来其实很悦耳,不管节拍有多快或者多慢,音乐始终都很动听还有一种诡异的共鸣感。

我觉得这种思路值得尝试,并且可以将作曲推广至日常生活中,比如可以用不同的音符来表示不同的味觉感受,然后做上几道菜,作曲家一边品尝,一边作曲,最后,交响诗《满汉全席》就完成了!周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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