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复印的一次一次

时间:2022-09-05 05:48:59

被复印的一次一次

执着未必有错,爱情里总是肛七人证物证俱在八的道理。

我正青春,做着一份体面轻松的工作,等待着居心叵测的未来。

我貌似沉静,实则内心汹涌。我每天要长时间地留恋在CANON复印机跟前,这看似是我工作的一部分,其实是我在寻找这个机器与我生命中的一些关联。

复印机把原件的样子复制成若干份,但并非一成不变,谁都可以轻易区别原件和复印件,原件所以永远是惟一,复印件无法珍贵。

初恋就是原件,所以历经情海壮阔还是早先的清涩让人回味无穷。初恋最好,记忆过于深刻的人,就容易一次次的复制初恋。复制的恋情失败,连伤都不用疗,马不停蹄开始第二次。你复印东西的时候,卡了一张纸或者油墨不清,你会哀叹多久?大不了浪费一张纸而已。

譬如我的哥哥,他和三个姑娘谈了三次相似的恋爱:姑娘都个高,嗓门儿都大,恋爱至同居、谈及婚嫁时,最后却都分手。他目前的女友同样是和他走在一起不能穿高跟鞋的高个子,这种雷同就是初恋造成的。

执着未必有错,爱情里总是有七七八八的道理。

但像他这样的男人不多,男人常被欲望支使得团团转,早把原则扔到一边去了。倒是女人,通常呈现出一种近乎神经质的偏执。一些女人惊觉,从14岁初恋到30岁第N次失恋,自己总是栽在同一类男人的手上,比如那种苍白修长、眼神忧郁的男人,或者野性剽悍有点酷又有点邪的男人。

像李宗盛唱的:戒烟容易,戒你太难。如果时间是台复印机,那么,我们的爱情是可以被复印的。A4还是B5?那么相似的一次一次,那么相似的情节和标准。边缘模糊的,应该是瞬息万变的情绪。

为什么迷恋复印机?因为人人都有那么多深刻的记忆,我们都企望复制从前。复印件都是黑白的,是旧事,那些彩色的过往,在通过复印时统统消失。像我们过滤掉了忧伤和快乐的回忆,心可以静若止水。

所以,我们需要向复印机学习:保留真实内容,去掉情感色彩。生活中的大多数时候,我们需要平静。

笔记本的线条

文/晓莫

一个人终生总得有一个可以寄托自己那些莫名情愫的地方。

我空前的迷恋笔记本上一条条平行的线条。

而我并不知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跟这些线条结下不解缘的。或许是在内心的暗示里,我这个被人称为“单线条”的女人,对单线条的物质产生了莫名的好感?就像我跟他之间的关系,两条绝对平行线,虽然相望已久,但却永不交叉?

这不免让我想起少年时的一些事情来,从那个时候起,与我生命中一些平行线们的相望,就让我对“宿命”这个词有了一些了解。

我保留了从大学时期开始用的笔记本,近年来又打着各式记录需要的旗号购置了很多。为此干女儿总是认为我跟她有共同话题――她为了形式喜欢漂亮的笔记本,带锁带扣带花纹带卡通,而随着她年龄的增加审美情趣的变化,淘汰下来的那些印刷和内页不那么趣致可爱的,就都在我的架上。我只是爱条纹,所以她庆幸有了跟自己共同爱好的干妈,必要时她还可以当我是个垃圾桶,垃圾桶是不会反抗你扔什么进去的。

毕竟人过了三十岁,不会再像年少时那样由着自己的性子纵容和暗恋自己那些莫名的喜好。于是我常常用批判的眼光看待自己对线条的爱好。

实际上每次路过一家文具店的时候我都会忍不住自己的脚步向里面迈进,我觉得那些背后藏着很多线条的本子似乎就藏着我的欲望和一直想追逐的东西,那些线条就牵着我向它走拢。我会忍不住挑一个买下来,安慰自己说,那不过十几块钱的东西。而我家里已经有无数的十几块钱堆在那里我舍不得用。

星座专家说,我这种人是保守与放纵兼有的人。从对笔记本的态度来看,专家的分析是准确的。

最近我又爱上了逛家具店,凡这个城里有的家具店我都要跑去看看。而去家具店主要的目的,是我想看看有没有人恰好设计出了我想象中的那种专门放置我的笔记本的木质格子,带抽屉、有分类、飘着木头香气的格子,让我打开它的时候可以沉浸在那种漫无边际兴奋中。

也常有身边人提醒我谨防恋物变态。我以为,一个人终生总得有一个可以寄托自己那些莫名情愫的地方,如果没有,那才是变态呢!

椅子的尊卑

文/卓玛

小时候家里住房紧,我没有自己的写字台,更没有一把固定的椅子。通常家里来客人,我就得从父母房间那张写字台上怏怏地下来,极不情愿的拖长了身子把那张已经坐热的椅子让给别人,然后回到并不完全属于自己的房间里,趴在床上做功课或者看书。

在我还没有学会嫉妒的时候,已经学会羡慕拥有自己椅子的人。

拥有一把固定位置的椅子就等于拥有惟一可以长期坐在上面的权力。作为晚辈,与长辈进餐时就不可以随便坐在首席;作为公司的一般职员就不能坐在主管人员的位子上。人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如果不是身份有变,轻易不敢逾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把椅子就等于地位。

我不是野心勃勃一心想当将军的小兵,我明白,只有一个人能当上将军。虽然“将军”的椅子是黑色真皮的大转椅,就算是拿来当床也会舒服无比。但高处不胜寒,如果长期坐结实了还行,一旦坐不稳掉下来,加上心理素质不甚佳,从此郁郁寡欢也说不定。

我钟情下面带着五个轮子的海绵椅,离地面的距离是37厘米,从光滑的复合地板上划过时,轻轻的。可以优雅的坐半个屁股在上面,挺直了腰身,双膝并拢双脚向右,让纯棉质地的椅背不把我后背的衣服弄出一丝褶皱;也可以颓废的像只八爪鱼,在不需要捕捉猎物时把余下的腿统统垂在身子下面,让后背牢牢的吸在椅子上,任由自己松弛。我喜欢这种随心所欲的支配感觉,比起危机四伏的职场,与它相处要容易得多。

曾经在一本杂志上看到些奇特的椅子。艺术家们的无穷想象,让他们的翻云覆雨手把椅子们变成千姿百态,除了给它们被人坐的本份外,还给了更多招徕眼球的资本。

我无缘在那种同样也叫做椅子的东西上坐一坐,也许真有机会时也要费神在周围找寻是否有“请勿试坐”的牌子。就像我轻易不敢尝试别样的爱情,只是牢牢的固守着属于自己的那份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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