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南雅集又一回

时间:2022-09-03 02:27:24

雅集者好比闲云,无须计划,信天游。

人生如钟摆,刻板而单调。雅集自由,有人味。由于紧接美术批评家年会,可以说是对学术会议的消解,让与会者放松身心,不必思考问题或权衡利益。

沿环山大道西行,圭峰山如同金字塔拔地而起。金字塔形山峰周边的平地,易出杰出人物。你看这一群富豪的别墅,显然是受风水师的鼓动,因山而建。在此娶妻生子,授以王储教育法,肯定不同凡响。如果有投资人合作,我今后特想联络高手,在这里创办一所人杰学堂,每人每年的学费一百万。先在博客上表露,算是专利申明。

我们住在太白山北麓的生态园,它受西安曲江开发区管辖,西安美术馆馆长杨超可以打通关节的地方。玻璃房子内培育着各种农作物和动植物,美不胜收。

白茜,西安美术馆副馆长,曾在美国留学,说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语,让我这个出国即成哑巴的人分外欣赏。

苏丹彧,绰号虎牙妹,零二九艺术群体成员,画得好,卖得差,为什么,名字有问题。很多老师都会把“彧”字读错,以致恨她。如果名字俗一点,比如叫苏丹玉,成功的机会要大出好多倍。即便叫苏丹红也比苏丹彧好念好记。

大秦寺塔是唐代基督教留下的中式建筑遗迹,而今被和尚们占了。

《大秦景教流行中国碑》,原碑安碑林博物馆。邵亦杨是邵大箴先生的女儿,我说把照片给你父亲看看,他肯定有兴趣。

陶咏白,半个世纪前的校花,至今仍然潇洒。

邓平祥,北京昌平上苑艺术家村的发起人,严肃得像哲学家。

顾丞峰,《画刊》资深编辑,现供职于南艺美术学院史论系。

刘淳,《黄河》杂志副主编,策展人,著有《中国油画史》。

王端廷,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外国美术研究室主任。

管郁达,云南从事当代艺术的首席批评家,健谈。

靳卫红,《画刊》主编,作风刚健,中式男人会自惭形秽,结果,一位魁梧而富有情趣的德国佬成了她的老公。

杭春晓,中国艺术研究院的新星,未婚。雅集散场之夜,女生们的话题都是杭春晓,第二天爬起来继续谈。其实事前我就对与会的美女们说了,杭春晓是各地女生的梦中情人,你们要抓住机会啊。我说他同杨坤戈有兄妹相时,坤戈脸都红了。杭春晓说只有兄妹相,等于没戏了。杨坤戈的重彩画有特点,五年之内可望成名。谁娶了她,将来可能要吃软饭。

美术批评家年会期间,有本科女生给我发了一条短信:“老师,杭春晓很犀利。”女生们大都听不懂他的发言,这意味着批评家要找女友,发言绝对不能让她们听懂。

豌豆,摄影家,同西安美术馆联手投资终南雅集。如果没有投资,聚会就雅不起来;如果投资超支,豌豆就笑不起来;如果聚会者处处挑剔,那就都开心不起来。

陈展辉,前两次终南雅集的投资人。这次是客串,只带了美女狼桃一人。

狼桃,北京姑娘,葡萄酒整合专家,陈展辉的助理。狼桃是指三十岁之后变成狼的桃花闺女吗?狼桃大方而矜持,脸蛋和神态写满了故事。我给她拍照,她立即摆出上十种姿势。由于不即不离,如同旁观者,感觉放弃了今年女一号的竞争。

陈展辉兼做葡萄酒,送给每位外地与会者的两瓶好酒,酒标印着与会者们的头像。

小慧,我的临时助手。这次编辑2011年终南雅集图文集,文字全靠她处理。批评家年会评选中国十大庸俗形象工程,图片和文字主要由她在网上搜索。由于她的协助,我发现特别需要帮我做事的长期助手,只是不知道她们藏在何方。

我们的驻地在楼观台斜对面。当年老子隐居楼观台,什么遗迹和著作都没有留下。最早的明清建筑,也已面目全非,新式道教建筑却如同雨后春笋。一座巨型老子金像,赫然伫立在山腰。老子要是复活,打死也会绝尘而去。

每次远望太白山,都有登顶的冲动。临时提议上山,我预感要出事。有人询问是何事,我说车子可能抛锚。果不其然,盘山公路被洪水冲毁,众人只能在山脚合影留念,表明到此一游。只要不死人,就不怕出事,夜宿荒野会留下深刻印象。旅行如人生,哪能不出事?

太白山古称南山,虽然只高3776米,但它的气场却称得上天下之冠。太白山之北,有儒家周公庙;有道教鼻祖老子隐居的楼观台;有供奉释迦牟尼舍利子的法门寺;有唐代景教寺,即罗马基督教的遗迹。唐代以来,祆教、摩尼教、伊斯兰教都曾在这一带活动。这是全球罕见的地缘文化现象。不过雅集是轻松的聚会,无须对上述宗教文化考古钩沉。

陶咏白提议参观法门寺。法门寺现存最早的建筑是寺塔,重建于1988年。1986年,塔体摇摇欲坠,我曾同郎绍君、刘骁纯、贾方舟、皮道坚、翟墨、潘公凯等十余人在此合影。

《华商报》编辑敬江晴手扶法门寺塔照相,可作为艺术与错觉的教材。

法门寺算命者鱼龙混杂。有一奇人,身高八尺,当然是东汉古尺了,精神矍铄,两眼有神,双手掌纹异常,无名指与中指等长。如果在古代,也许能充当帝王的幕僚。他相中的人,立即尾随,脱口判断。他对我的判断全准,比如说我一生耿直,从不害人,而害我者都不会善终,甚至会暴毙。为了不让他被城管按图抓捕,我没有给他拍照。

这两个怪字读为bíang bǐang,发音让人难受,但可能是太平公主、上官婉儿也说过的唐朝普通话啊。

豌豆在纺织城艺术区创办的墨朗摄影工作室。

在豌豆办的画廊小坐片刻,先后看了高昊、王风华、秦一朝、谢菲、张英的工作室。

王檬檬在纺织城艺术区策划的当代艺术展,同吴鸿和谢慕在西安美术馆策划的当代艺术展,前呼后应。这是西安美院刚毕业的学生做的骨头装置,命名为诺亚方舟。

前两天集体看了新片《白鹿原》,与会者一致要求到现场看看。白鹿原紧靠西安市东南郊,面积263平方公里,相对高度350平米左右。原上与原下都是平原,海拔最高点为780米。白鹿原有20公里长的鲸鱼沟(荆峪沟),沟底到原上高差一百余米,壮观。

白茜平素不苟言笑。或许鉴于大家都不大张扬,此刻带头展现出奔放的性情。

临时动议,冒雨驱车进辋川,参观王维一千二百多年前手植的银杏树。王维官职相当于当今部长,后来引咎辞职,隐居辋川,成为山水诗与山水画的标志人物。

每年雅集结束时都有雨,那是临别的泪水。相机仰拍时,一滴泪水落在镜头中央。

年轻油画家石珩伯、秦一朝和雕塑家石头(王庆庆)、柳昱东都是雅集的司机,不能熬夜,不能喝酒,不能随便抽烟,痛苦而又疲惫。

乘兴而来,尽兴而返。玉女横陈,好一幅睡美人图。我问雅集好不好?答曰好。批评家好玩吗?不大好玩。明年来不来?来。

明年打破惯例,请一群爱说笑的人物,当然是外地美术馆、出版社、画院、画廊、媒体等从事和支持当代艺术的名流,找一处风景绝佳处,住着不走,大家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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