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具象绘画中的形与神

时间:2022-09-02 08:36:55

论具象绘画中的形与神

摘要:形与神是绘画的两个方面,缺一不可。在绘画艺术创作中不能只强调“形是一切”的原则。但是在美术教育的基本训练阶段要求学习者准确反映对象形体、色彩的能力是可以的,而且是必不可少的。艺术不能只停留或满足于形的反映,重要是描绘对象给作者的感受,把这种感受通过画面反映出来,或给人以同感或寓意于其中。

关键词:形;神;兼备

中图分类号:J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3198(2010)11-0259-01

绘画中的形与神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形是绘画反映的对象的外在形象,是形体、形状、形式以及光和色等等对象外在的形状和姿态。神是对象的内在属性,是通过画面来表达对象的精神实质。

形与神的提法在中国绘画史上,是由来已久。战国时期,韩非提出:“夫犬马,人所知也,旦暮馨于前故易之也。”(韩非子外储说)“形具而神生”这是荀况在《天论篇》中提出的。这些都是强调形但也有人强调神;宋代袁文的《瓮脯阏评》说:“作画形易而神难;形者,其形体也;神者,其神采也。”坡的一首著名的论画诗:“论画以形似。见以儿童邻。作诗必此诗,定知非诗人。”他们都强调画要重神。但也有人强调神形兼备;明代朱同强调:“虽然徒取乎形似者,固不足以言画矣;一从事乎书法,而不屑乎形似者,与画亦何所取哉?斯不可以偏废也。”黄宾虹论画:“画有三:一绝似物象者,此欺世盗名之画;二绝不似于物象者,往往托名写意,鱼目混珠,亦欺世盗名之画;三惟绝似,又绝不似于物象者,此乃真画。”纵观西方绘画史,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代表人物达芬奇创作了多幅传世佳作,其代表作品《蒙娜丽莎》就以其精湛的绘画技巧而展现出一位优美动人的人物形象,而更令人惊叹的是人物表情的刻画,神秘的微笑表情迷倒世人。

所以,在绘画艺术创作中不能只强调“形是一切”的原则。但是在美术教育的基本训练阶段要求学习者准确反映对象形体、色彩的能力是可以的,而且是必不可少的。可也不是“一切”,事实上很少有人能真正画得同对象一模一样,最多也只能是形似而已。

有年轻的学画者提出:“画得与对象一模一样,有什么稀奇,现代科学已经发明了彩色全息摄影,何必把艺术品降为科学的复制品,如果这样要求,我宁可学摄影也不学美术。”他的说法有一定的道理,一张优秀的人像摄影作品,也总是以摄取对象的神为重,风景也以表达一定的意境为佳。而在借助科学进行美术创作的过程中,也有很多探索者。美国的照相写实派的开创者之一查克,克洛斯(Chuck Close),可以说他的作品让大家一看就以为是一幅照片摆在你的面前,而在这幅“照片”中却不难发现,其中传达着画家本人情感和所描绘对象的精神面貌。正如克洛斯所说的:“人,是有感情的,不是土,不是木头,也不是石块。”

绘画是视觉艺术,画面上必具有形象或影响视觉的一些因素。但艺术不能只停留或满足于形的反映,重要是描绘对象给作者的感受,把这种感受通过画面反映出来,或给人以同感或寓意于其中。为了达到反应这种感受的目的,作者仅仅如实地反映对象的形是不够的,因为这些感受,有的是无形可论,例如一瞬而失的表情和形态;闪电、寒冷、肃穆、舒展、兴奋、紧张等等感受则不能单纯的从形的准确与否而获得,它需要作者采取必要的绘画手段:如色彩的强调与变化,笔触的运用,材料的选择,构图的变化,画面的组织,等等。这些因作者而异的表现手法,去追求各自的画面效果。这些就不能用“形是一切”的理论说明得了的。绘画,往往是以物写意,借景抒情的,中国画的勾线,皴法,散点透视,都不似对象。中国的写意画中,更有笔到意不到的手法,岂不是更无形可论。不仅国画中重神似,民间的年画,金山的农民画,那更是以神为主,现代西方的绘画也强调变形,追求神趣。可见形不是一切。

我们说形不是一切,并非说形与神无关,画人则形体与性格,神态有关联,画风景则形与山石草木的特点也有联系。没有形,观者不知其所以然,会导致作者与观者无法交流,勾通。形与神是密不可分的,形是画面的最初体现,而神则是建立在形的基础上的。把“神”加以引深,则不仅仅是一个表面的眼神、表情、情感,更要表达的是画家本人的一种情绪,以及画家表达到画面上之后对观赏者所造成的一种视觉、心理上的冲击。这在西方的绘画大师中体现的淋漓尽致。荷兰画家梵高的作品更加能说明这一切。梵高最著名的作品是1888年8月完成的《向日葵》。在这幅画中,黄色是太阳的象征。他还不止一次地描绘灼目的太阳。同年10月所作的《夕阳剪柳》中那欢快明亮的色彩,大放光芒的太阳,使观众的心和梵高的心一起跳动。这一时期,他还画了《普罗旺斯的果园》、《阿尔的收割季节》、《圣玛利的渔船》、《邮递员约瑟夫・鲁兰》等著名的作品。他几乎用原色来描绘,强烈的色彩对比一下子攫住了观众的心;短促而粗壮的笔触,形成一种节奏感。色彩犹如镶嵌在画面上的宝石,闪闪发光。梵高用心灵感受光明,由荷兰古典画法、印象派和日本浮世给予的灵感,在绘画艺术领域里开辟出一个新的天地。而在弗洛伊德的作品中,则显示了人物内心世界更加神秘的色彩。作品《病室》中的男孩头像毋宁就是一种心理符号,它从日常情境中挣脱了出来,形成了超越物象的虚幻表象,使现实性与梦幻同事都变得难以捉摸。弗洛伊德的用笔是强有力的,交错相叠的笔触形成浮雕般的肌理,扇形光斑闪烁不定,陡增了画面的神秘意味。弗洛伊德后期的作品的画面奢华,饱满而富有生气。此时的弗洛伊德,对真实有一种特殊的真诚,他只在每日接触的对象上来感受,体察生命的表现方式,但早期的那种神秘的幻影仍在画面上浮动,他们与生俱来,仿佛到死方休。

观众在欣赏美术作品时,要得到美的享受和获得新知,这与作品的独特外貌,神态效果与题材选择等是至关紧要的。而这些得来,不仅仅与形状有关,也与形体的取舍,以及运用一些非形体因素,色彩的组合,构图的安排,黑白的对比,空间的层次气韵之生动等等有关。明代王世贞曾提出:“人物以形模为先,气韵超乎其表;山水以气韵为主,形模寓乎其中,乃为合作。若形似无生气,神采至脱格,皆病也。”绘画艺术不是为了再现现象,而是为了借景抒情,故能随意涂画,千变万化。清代查礼恂叔在《画梅题记》中写到:“画梅要不象,象则失之刻,要不到,到则失之描。不象之象有神,不到之到有意。染翰家能传其神意,斯得之矣。”所以,画家常说“写意,必须意到笔不到”才是。画要有达意之形,并且有传情直神;情从心生,因人而异,画才有千变万化,艺术才有存在和发展的可能。

形与神是绘画的两个方面,缺一不可。所以,今人作画,更应“神形兼备”,使观者既得美的享受,又获新知于眼前。

参考文献

[1]高未.艺术家安格尔[J].世界美术,1980,(2).

[2]黄昌海.论乐作品的审美意蕴[J].四川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0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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