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绝域大堡礁

时间:2022-08-31 12:04:40

最微小的珊瑚虫创造了最伟大的奇迹,短促的生命累积构成了永恒的沧海桑田。

长达2400多千米的大堡礁,是世界上最大的珊瑚虫生长区,也是大自然留给我们的稀世奇珍。碧海白沙之间,蓝天红霞之下,这片安详宁静的“人间绝域”,有亘古不变的美丽。

凯恩斯的土著风情

凯恩斯位于澳大利亚东部,在飞机上看凯恩斯尤其精彩。

一侧喧闹着大海,一侧静卧着雨林,市区夹在中间,建筑精巧整齐,积木一样排列着。

入住Radission酒店,三角形建筑,两面临海,位置独特。

房间豪华得超乎想像,一人拥有几层套间,大得足够几十人跳舞。宽大的阳台伸向大海。小憩片刻,饮咖啡,看海景,舒适得不想出门。

还是出去了,外面的世界更精彩。去了“查普凯”(Tjapukai),以前是土著部落,在部落头人许可下,改建成文化园,让游人一窥土著世界原貌。演出的曲目叫“创世纪”,演员是土著居民,原始的衣着,用激光全息展现了“神”,使得我们对土著精神有了最初的了解。

文化园内有传统营地,可与土著居民交流,听他们讲灌木,讲食物,还有药材。一些游客正在空地上学习打猎基本技能。飞镖不难命中,回力板却不容易,一出手就满天乱飞,有去无回。再看土著教练,随手扔出,又稳稳飞回来,一把接在手上。

不远处是高空索道,可直上热带雨林深处。缆车缓缓攀升,凯恩斯越来越小,眼前的绿色却越来越浓密,这是全世界最美丽的热带雨林,早已被列入了世界自然遗产。

蜥蜴岛的地理奇观

从凯恩斯转乘小飞机,飞向蜥蜴岛(Lizard Island),俯瞰大堡礁,才真正惊叹于它的伟大:这哪里是一块礁,竟是绵延2000多千米的一串地理奇观。夸张的颜色,怪异的形状,有的单独成形,像个煎鸡蛋;有的似断非连,组成一片抽象的艺术图案。

袋鼠号(Kangaroo Explorer)的人来接我们,这是一艘游船,专用来观赏大堡礁。

船上的房间精巧舒适。床头窗外,海景似乎伸手可及。

放下行李,上另一小艇,去看珊瑚礁。小艇平时挂在袋鼠号上,船员叫它“小袋鼠”(Joey)。蜥蜴岛周围水域就有很多美丽的珊瑚礁,水很清,每到观赏区,船员就关闭动力,小艇徐徐前行,透明的舱底如屏幕,水下珊瑚礁不断变幻着形态和色彩,这些礁石竟然都是“活的”,由一层一层的水组成,大片大片地结合起来,靠着一层薄膜连接,最后形成珊瑚礁。

天色渐晚,返回蜥蜴岛,船员正在岸边准备烧烤架,享受了一餐丰盛浪漫的“沙滩BBQ”。

端一杯红酒,站在绵软的沙滩上,海水涌上来,没过腿,又静静退走,就着天边桔红的晚霞轻啜一口,人醺醺欲醉。

碧海忘忧的惬意生活

在袋鼠号上过了三天,完全置身海上,所有的烦恼都变得遥远。

晚上兴奋,睡不着,上顶层甲板,躺在沙滩椅上看星星。夜渐深,船客稀疏起来,最后,只剩下我和Gray,一位已经退休18年的老人。闲聊中,他告诉我自己的三大爱好:吸烟、饮酒、听音乐。

第二天天刚亮,我端着相机出来拍照,遇到Gray,很吃惊他也起这么早,以为是为看日出。他笑了,说:“起来抽支烟,还要接着去睡,一直到下午。”我开玩笑说,你的爱好漏了一个,就是睡觉。老人家开心得使劲拍我肩膀。

船员中,Peter对我最好,没事的时候,就和我聊天。为了弥补语言沟通的遗憾,他总是带着纸和笔,一边说,一边用简单的图画来辅助。一天晚上,他跑来找我,让我等着看马玲鱼,这是一种很珍贵的受保护鱼类。他端来一盆鱼食,然后倒在海里,很快有了动静,我看见几条两米多长的马玲鱼在船舷边翻腾。

海上的日子很悠闲,无风无浪时,我们戴上面罩,套上脚蹼,纷纷下水。看珊瑚,也看鱼,羡慕它们的悠闲自在。

船员开始往海里倾倒鱼食,鱼更多了。与鱼同游,感觉特别奇妙,有心去抓,碰不到;不理睬时,却又不断被撞到。不断有大鱼闻讯赶来,一副饥不择食的样子,担心被误当成鱼食,我们赶紧逃离现场,一行人在船上笑得前仰后合。

在大片的珊瑚表面遨游,也是一种超常享受,不断有惊喜涌现。除了五彩斑斓的鱼类,珊瑚礁更像是一个抽象艺术大汇展,如雪后树挂,似怒放鲜花,千奇百怪无所不有。

除了珊瑚和鱼,水下还有历史。附近有两个著名景点,一个是“Cod Hole”,很壮观的珊瑚洞穴。另一处叫“Endeavor Reef”,是一根高达30多米的珊瑚柱。Peter告诉我,200多年前,库克船长就是在这里遭受重创,险些沉没的。

遭遇野生鳄鱼

离开袋鼠号,住进布鲁姆菲尔德的热带雨林中。

幽雅的别墅,房间的每个角落都散发着回归原始的清新气息:清一色木结构,躺椅是藤制的,没有空调,海风的气息、树木青草的味道,一同氤氲在室内。没有垃圾,没有喧闹,更没有兜售商品的小贩。房间甚至没有窗户,拉开帘子,就是大海和密林,坐在里面,如同置身大自然。

我们跟着生态导游查理去钻热带雨林,林密藤长,幽深莫测。所有人都紧跟导游,生怕成了当代“鲁宾逊”,或是一不小心,碰上什么有毒的植物。令人惊讶的是:查理光着脚走完了全程。

第二天,我们乘一艘小艇去往库克镇。驶离海域,进入布鲁姆菲尔德河深处。航道越来越窄,两旁的树林也越来越幽密。

这里是鳄鱼出没的地方,能在自然环境中见到这种水中霸王,想想都刺激。导游一边驾驶,一边观察,发现鳄鱼,他就关闭发动机,让船头慢慢靠近。

好几次,同船朋友大声尖叫:“Look! Look!”我却什么也没看见。总算有一次,一只鳄鱼探出来主动亮相,才看清它的真貌。

100多年前的淘金窟遗迹

1770年,库克船长触礁后,在海上漂了7天,发现一条河,随之在这里登陆。

库克是个历史感很强的古镇,镇上的老建筑都保存完好,连同当地人悠闲古朴的生活情调。

澳洲太年轻,以至于一些在中国绝对算不上悠久的时间长度,在这里却弥足珍贵。在当年库克登岸的地方,立起一座铜像,库克船长一手握图纸,一手持望远镜,一派惊喜神情,莫不是又发现了新大陆?上个世纪的邮局仍在照常营业;最高处有一个全景望台,库克曾多次来此查看水路;海边的灯塔是1886年从英国运来的,为当地服务了100多年;库克博物馆是澳洲最老的博物馆,馆内有在库克触礁地点打捞上来的大炮。

码头附近有间咖啡厅,环境优美,入内,要一杯咖啡。店主问我,从哪里来。我说:“中国。”周围人顿时目光诧异,这才想起,晚上在船上翻资料时,见到有关库克的简介:“100多年前,附近的帕麦尔河曾发现金矿,涌来大批淘金者,共计17000人,其中2/3来自中国。”于是,暗自好笑,他们大概在想,中国人来了,是不是又发现了金矿?

漫步郊外,无意中见到一间乡村旅店,一进去就被震住。旅店建于1875年,正是那个疯狂淘金的年代,里面尽是些老物件,也许还落着100多年前的尘埃,墙上贴的徽章、标记,院子里的旧马车,有老式的乡村酒吧,还有许多叫不出名字的东西。猛然间有点错觉,仿佛回到上个世纪,旅店外正奔跑着运送金矿的马车,乡村土路上烟尘弥漫,喧闹声中,夹杂着中国人不倦的勤勉和对财富永远的执着,还有好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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