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家的变迁

外婆的家一个偏远的小山村，离奶奶家大概60多里地。外婆的旧院子我一次也没有进去过。妈妈讲我三个月大第一次去外婆家的时候，外婆已经随三舅搬到了村里的新家。所以，在我的印象中，外婆的家就是三舅的这个新家。但是平时总听妈妈讲旧院子的一些事，所以总是对那个旧院子充满了好奇，那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院子，能够勾起妈妈这么多的回忆？

外婆的旧院子在他们村子的最偏远的地方，妈妈讲，那是1958年的时候，外公带着一家人来到了村外只有一间破窑洞的地方。由一个窑洞逐渐修建了5个窑洞，也慢慢有了那个旧院子。那一排没有别的住户，出门就是田。因为那里是丘陵地带，外婆家的窑洞顶上，散落住着几家。已经有部分住户都搬到村子中去了，只有一两户住着人。门口有一棵粗大的老槐树，我现在一个人也环抱不住，那是搬家过来时种下的，树干上裂开着一道道口子，诉说着岁月的经久。树下有一个圆柱形的石凳子，妈妈说她的童年就是坐在板凳上听我婆的故事度过的。去年听二舅讲，有人打算5000块买去。大家都不同意，因为那棵树记载着妈妈兄弟姐妹很多的记忆。在那个院落里，有过曾经清贫的岁月，也有姨妈出嫁，舅舅娶亲的热闹的幸福时刻。妈妈兄弟姐妹七人，从这个破旧的的院落走出小山村。后来，我有一次路过那个院子，院墙已经破损倒塌，陈旧的院门一把生锈的锁挂在上面。从外面看到院子里有些树的树枝伸出院墙。有几棵杏树还有几棵不知名的树。因为妈妈总给我讲那些杏树的故事，我不禁多看了几眼。现在那些杏子大家也没有吃了，每年都是杏子熟透了掉落在地上，闲暇时候外婆都把掉落的杏子核收集起来，再一个一个把壳子敲掉，储藏起来。每年到了春节，这些杏核经过加工就可以做成一道非常好吃的菜，有着别样的味道。因为这道菜里也包含了外婆对子女及小辈的呵护和疼爱。土院落由于长期没有人住，显得那么的破败，曾经住着人的窑洞显得那么的空洞，窑洞的门已经有点垮塌。院子里也长了一些野草。想着妈妈讲的故事，曾经那么热闹的院子显得是多么的空寂。

外婆家后来也搬到了村子中间，那里是新划的一些院子，和三舅家一排有十几户人家。由于是新地方，家家户户除了开挖窑洞以外，还盖了砖房。而且窑洞也都做的比原来漂亮多了。除了里面做了装修意外，外面也做了一些装饰。外婆的这个家我小时候多次来过。也是在这里，我才慢慢的认识了大姨妈，二姨妈，三姨妈，大舅，二舅，三舅还有那些舅妈，姨夫及表哥表姐。更有外婆家的一些亲戚。每次在外婆家，我们住的都是窑洞。它和我们住的砖房及楼房有很大的不同。在我的记忆里，那是一年夏天，第一次从窑洞外面进到窑洞里面，一股凉意扑身而来，和外面的火热是那么大的反差。禁不住地打了一个哆嗦。还是有些的不适应。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强烈的感觉了。特别是晚上，在单元楼里，我们要开着空调睡觉。窑洞里是完全不需要，甚至要盖着厚厚的被子，多么的奇怪。冬天，即使没有用炉子取暖，窑洞里也是比较暖和。但是，在爷爷奶奶家，房间里即使生着炉子，我也感觉有点冷。多么神奇的窑洞。也让我对大自然感到好奇。现在，外婆再一次随着舅舅搬到了县城，我也很少再去那个家了。只是每次到大姨妈家，才可以感受到窑洞的神奇。

2005年左右，三舅在县城的机场附近买了一块地基，盖了两层的楼房，两层都用的钢筋混凝土，墙上贴了漂亮的瓷砖，地板也是水磨石，富有现代的的气息。而且，家里还安装了暖气。外婆再一次随着三舅搬到了县城。外婆笑呵呵的对我说，她现在和我一样，也是城里人了。后来，大姨妈、二姨妈家的表哥也都在外婆家附近买了单元楼。现在除了三姨妈依然住在老家的镇上。其他舅舅和姨妈都已经到县城了。现在每逢春节，我和爸爸妈妈从武汉到老家，都要在外婆家住几天。基本不到外婆那个小山村了。

外婆家的三次搬迁，最开始的老院子，那里留下了曾经艰苦的岁月的磨难，以及妈妈兄弟姐妹之间亲密的感情以及表哥表姐童年的回忆。在老家的新窑洞里，留下了岁月的匆忙。大舅和二舅已经自立门户，忙于生活的奔波。姨妈们也出嫁了，慢慢离开了那个小山村，开始了新的生活。这里并没有他们更多的回忆。现在，大家更多的团聚在外婆的新家。随着每一次的而搬迁，生活也逐步从贫穷到富足，从小山村到大县城，随着时间的前进，生活也在一步一步的进步。外婆的家，就是社会进步的一个缩影。农民慢慢离开了曾经熟悉的土地，曾经的家园，来到了城市，开始新的打拼，新的生活。只是离开家园的情怀，每每让人留恋。

（作者单位：湖北武汉市第十一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