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老婆挨次刀

时间:2022-08-24 05:24:33

命令

妻从医院回来,将一沓化验单扔到我面前说:“你去割包皮吧,再这样下去,我要得宫颈癌了!”我尴尬地接过单子,对着那一串符号装腔作势地看。妻眉头一皱:“我宫颈糜烂第二期了,你总要负点责任吧。我明天去做治疗,你也去把包皮割了。”

妻一向温婉,很少用这种命令式的语气。以前她也劝过我几次,但我在网上看到有人说,割包皮可能会影响“那话儿”的功能,所以一拖再拖。

第二天一早,我还想再赖一下,对妻说:“也许很贵呢,等我找一家便宜的医院再说?”哪知她却说:“放心,我咨询过了,割包皮可以用医保的。”说着,笑眯眯地挽着我的手道:“走吧!”我只好苦着脸被她牵着走。快到医院门口,我小声嘟囔:“万一割得我不能做男人了,你可不要抱怨啊。”妻拍拍我的肩说:“放心,我福大命大,怎么可能守半辈子活寡!”我彻底没词。

拿着病历走进泌尿外科门诊,我大吃一惊,里面居然坐着一位女医生!我本能地往后退,可医生抬起头来,对我温和地一笑:“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说明来意。医生指了指屏风,对我说:“先看看吧。”我别扭得又想逃。她看着我手足无措的模样,挥挥手,简短而有力地说:“进去。”

我无法形容在那位端庄大方的女医生面前褪下裤子的感觉,幸好,那个过程非常快,她只是隔着一段距离看了一眼我那沉睡中的“小弟”,便转身走了出去。

“其实你那个可以不割的,不算特别长,对生活不会有太多影响。”医生说。我的心跳还没有平复下来,一时没回过神,半晌,才意识到她是在征询我的意见。可还没等我乐起来,就又想起了妻的命令,只好说:“还是割吧。”

手术

手术前晚,我躲在洗手间里,用剃须刀对着镜子默默地“剃度”。妻敲门,问要不要帮忙。我闷声回答:“不用了。”那一刻,我不知为什么有点生气,堂堂一个大男人,对自己的命根子都做不了主。剃完了,它孤单单地趴在一堆肉上,有点滑稽,又有点可怜。

我被医生领进手术室,一见那个年轻的小护士,顿时又紧张起来。

战战兢兢地脱下裤子,小护士仿佛完全没看见我这个人,径直瞅着我的“小弟”说:“噢,剃得不是很干净。”我刚想接话,医生开腔了:“还行,盖上。”一块白色中间带洞的医用布被护士拿了过来,“刷”一下盖在我下身。还没等我整明白,只觉得一凉,护士戴着手套的手微微一钩,它就从洞里钻了出来。我心里苦笑一声,唉,我可怜的小家伙,它躺在那张白布上的模样一定垂头丧气、可怜巴巴的。

我双眼盯着天花板,耳朵里听见医生说:“局麻。”话音刚落,一双冰冷的手再次抚上我的,一阵尖锐的疼痛,针头刺进了。不一会儿,起了效……我听见医生说:“来做这种手术的,南方人居多。北方男人,谁会做这个呀?”小护士附和道:“北方男人就是大男子主义。”医生又说:“你以后可要找个南方男人,知道疼老婆。”小护士“哧”的一声笑出来,过了一会儿说:“咦?这里有两颗小肉瘤!”医生见惯不惊地说:“大多数人都有。”小护士追问:“不是尖锐湿疣吧?”“不是,尖锐湿疣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你以后多看点就知道了。”

手术室静悄悄的,医生和护士的对话声此起彼伏。我一个大活人明明躺在那儿,可她们却完全将我当成了一个器官,一个没有知觉的生殖器官。

换药

做完手术走10分钟路回到家,麻药劲儿过了,针刺般地疼起来。我从沙发上坐到电脑椅上,再坐到硬硬的餐椅上,才算妥帖了一点。坐不了半小时,我将内裤脱掉,只套一条宽松柔软的外裤,还是坐立不安。我自嘲地想,妻生孩子时的疼,有一半儿是为了我,我这一刀也多半是为了她,算还了她一些情吧。

中午,妻专门赶回来给我做饭。

妻在我脸上“叭”地亲了一口,说:“我给你做好吃的去!”嘿,这算是犒劳我?

晚上,我不敢跟妻睡,怕她翻身碰到我的伤口。可是夜里我还是被疼醒了――它挺了起来,我自言自语道:“这时候逞什么能呀?快趴下。”

第二天因为要上班,我便早早地去医院换药。这回还是个年轻女护士。我瞅着前面俩小伙子都一脸坦然,心情也跟着放松了不少。

没想到,护士下手那么重!她强硬地将手一扬,纱布便顺势从我薄薄的皮上,从我昨天才开过的伤口上猛地扯了下来。我情不自禁地“哎呀”了一声,却被护士翻了个白眼:“这么怕疼?想想你老婆生孩子时的疼,这算啥?”

第二次换药,碰上一个中年护士,面无表情地给我上了药。换的护士多了,我不再尴尬。

拆线几天后的一个晚上,妻忽然问我:“全好了吧?”我几乎神经质地跳起来:“哪能呀,得两个月!”妻笑眯眯地说:“我知道呀,我又不是现在想‘宠幸’你,我只是关心一下你伤口恢复了没。”

我哭笑不得地瞪了她一眼――“宠幸”我,亏她想得出来!

据《人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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