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偶之家》中男性人物的悲剧命运

时间:2022-08-22 04:52:54

《玩偶之家》中男性人物的悲剧命运

摘要:挪威著名戏剧家易卜生于1879年在罗马与阿马尔菲(意大利名镇)写成的《玩偶之家》震惊了整个欧洲,易卜生的这部戏剧是一部关于人的戏剧,本文将通过解析剧中男性人物的形象解析和悲剧命运解读,探究这部戏剧深层的两性意义。

关键词:男性人物形象 玩偶

中图分类号:J2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026X(2013)11-0000-01

(一)海尔茂的人物形象解析

海尔茂具有绅士风度、对妻子充满柔情与关爱、善解人意、宽容、对妻子的品行也非常了解。

情节一,面对妻子索要生活费,“要是你真把我给你的钱花在自己身上的话。可是你老把钱都花在家用上头,买好些没用的东西,到后来我还得再拿钱出来”,面对妻子的不高兴,以哄她的口气,搂着她开玩笑逗她开心“谁也不会相信一个男人养活你这么一只小鸟要花那么些钱”。

情节二,后来娜拉离家出走时怪丈夫从来不正经跟她说事情,这样的责备实在是有失公允。剧情一开始,海尔茂假设债主来催债,娜拉的答复是相当无知的:“债主!谁管他们的事?他们都是跟我不相干的外头人”,海尔茂:“娜拉!娜拉!你真不懂事!正经跟你说,你知道在钱财上头,我有我的主张:不欠债!不借钱!一借钱,一欠债,家庭生活马上就不自由,不美满。咱们俩硬着脖子挺到了现在,难道说到了末了,反倒软下来不成。”娜拉:“好吧,随你的便”,面对娜拉这样的态度,海尔茂只能又用“小鸟儿”、“小松鼠儿”甚至拿出钱来哄娜拉开心。

剧情一开始呈现的人物形象在读者心中产生的巨大反差极大的挑战了读者的阅读视野,足以吸引读者继续进行阅读。然而正是这种人物印象,将后期海尔茂的虚伪和娜拉的不幸衬托的更加突出。

情节一,林丹太太:“海尔茂先生,明天见”,海尔茂:“(送她到门口)明天见,明天见,一路平安。我本来该送你回去,可是好在路很近。再见,再见。(林丹太太走出去,海尔茂关上大门回到屋子里)好了,好容易才把她打发走。这个女人真嗦”,自此,海尔茂表里不如一,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虚伪一点点的被揭开。海尔茂一开始在读者心里构建的美好形象顿时坍塌。

情节二,在成人化妆舞会上,娜拉一跳完塔兰泰拉舞,海尔茂就把她拽回家,不管她是否满心的不情愿,海尔茂由于受到香槟酒的刺激和妻子舞蹈的引诱,不断膨胀,娜拉的一句话,让我们窥探到了海尔茂的自私,“想着快死的朋友(阮克),你还有心肠陪我?”

情节三,虽然从上面提到的那次不成功的正经谈话中看出夫妻两人也有共患难的经历,海尔茂自己也说“我常常盼望有桩危险的事情威胁我,好让我拼着命,牺牲一切去救你”,但是一旦真的面临危险,娜拉为给海尔茂治病,无知的伪造父亲签名去借钱这件事暴露后,海尔茂怕危及自身,顷刻变脸,他的自私自利暴露无遗,先是罗列恩情,曾经是怎样帮助过娜拉的父亲,再是指责娜拉是伪君子、坏东西、下贱女人。他责备娜拉的父亲教子无方,又指责娜拉破坏了他的幸福,而他却为她付出了这么多。最后,屈服在柯洛克斯泰的威胁下,并较劲脑汁考虑如何在世人眼里保住面子。剧中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肯牺牲自己保护娜拉。在威胁解除后,海尔茂对娜拉的态度又迅速转变“指点你,教导你,・・・・・・受惊的小鸟,保护你,像保护一只从鹰爪子底下救出来的小鸽子一样,难道我舍得责备你?”在海尔茂心里,所谓的困难是未能涉及男人的名誉的困难,“男人是不能为他所爱的女人自己的名誉”。

然而,海尔茂对娜拉的抨击,不能简单地视作一个男人的自私和怯懦,他是在按照他所处的社会的法规行事的,一个男人要在社会上立足,成为一个能养家糊口的好丈夫,必须严格遵从当时的社会法则,不能马虎,哪怕是一个小小的缺失被人捉到都可能导致身败名裂。海尔茂看到柯洛克斯泰的第一封信时的惊慌恼怒,不仅是为了他自己,也是为了这个家,为了娜拉,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资产阶级法律是不认可情感的,娜拉自认为十分伟大而高尚的行为不仅不值一钱而且还会置丈夫于危险境地,影响丈夫的声誉和升迁。易卜生在为准备这部戏剧的创作而写的札记中有如下的话:“在我们今天的社会里――这个社会完全是一个男人的社会,法律是男人写的”;“伪造签名,而且这是她的骄傲,因为她是出于对丈夫的爱,为救他的命而这样做的。这个男人却以平常人的全部正直站在法律的土地上,用男人的目光看待这件事”。[1]

所以,只站在女性主义立场上抨击海尔茂是不公平的,这也表现出妇女解放面临的尴尬境遇,著名女诗人伍尔芙就曾将人们对女性的潜在歧视和不公正对待描述为“和根一样深,却像海上的烟雾般不可及”。[2]一旦落实到具体的反抗,女性将反抗的是自己最亲近的人,父亲、丈夫、儿子,这将是极其尴尬和艰难的。

(二)其他男性角色的形象解析

柯洛克斯泰在林丹太太的背叛下又何曾幸福?连他自己都说“自从你把我扔下之后,我好像脚底下落了空。你看我现在的光景,好像是个翻了船、死抓住一块破船板的人”,没有社会地位,做有失男性尊严的买卖,还要靠威胁像娜拉这样一个没有力量的女人来维持工作职位,甚至还要跟自己以前心爱的人抢工作,太悲哀了。最后面对林丹太太复合的愿望,他就像抓住救命稻草,找到人生意义一样,再三感谢林丹太太,并决心“现在我要努力做好人,让人家看我也像你看我一样”。

另一个男性形象,医生阮克得不到心之所爱就要孤独面对死亡。他临死前的表白被无情漠视,被娜拉调侃请出家门。他天天去娜拉家里见她,她跳舞,他弹琴,甘愿为娜拉做一切事情,甚至牺牲生命。却也仅止于此,未做过分之事,他不过只充当了她一个话伴儿,他何尝不是一个玩偶?娜拉说过跟海尔茂在一起有一种压抑感,而同阮克在一起的时候则随性的多。但是阮克也受到一种外来力量的压抑,这就是遗传自父亲的“脊髓痨”。剧中说这种病是由于荒唐的父亲得了花柳病导致的。如果说男人给与女人的压抑感可以通过出走来摆脱,那么由于人的本能欲望造成的压抑该如何摆脱?

男女处于社会和法制的不同领域,女性世界把爱看做最高价值,男性世界以法律为支柱,这样不平等的性别分工带来家庭分工的不平等,很难使夫妻两人获得本质上平等的、共同的、理想的爱,婚姻的实质不是使夫妻双方获得生而为人的幸福,而是为了男性专制的等级关系,这样的婚姻,不仅女人获得不了真正的幸福,男人也因其隐性压力而深受其害,男人一人身上要扛起全家的重担去奋斗稳固的地位和丰富的收入,不仅要让全家人获得生存保障、生命意义、生活幸福,还要争取男权制社会所宣扬的男性尊严。

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首先要从人的角度出发,人类的道德心共同的,最宝贵的一面是理想的爱,作为恋爱双方、夫妻双方,自己都活在对方的身体里和对方的精神世界里,男人和女人精神世界是没有本质区别的,只有女人解放了,男人才能获得解放。易卜生并未承认过自己是女性主义者,他在被邀请挪威同盟发表女权方面的演说时说道:“对我来说,这似乎是人的运动”,“我的任务一直是描写人”。

参考文献:

[1]郑克鲁主编 《外国文学史.上》[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版修订版2006.6,(2008重印)第389页.

[2]高惠蓉著 《女权与教育――美国女子高等教育发展研究》[M];上海:上海三联书店, 2010.9,第7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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