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中断的夏夜

8月6日 晴

这些天打雷,将“猫”打烧了。突然中断的网络,让夜晚显得有些漫长和无聊。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不知道该想些什么。第二天下班,路过那个卖过期杂志的小店,驻足很久,挑了几本适合床头阅读的杂志,还欣喜地看到《赢在中国》现场评点的书。其实,很久都没有读过纸质的文字了,喜欢那种关上书页任思绪漫飞的感觉,曾经的不快或痛苦,得到释放。文字把你带到另外一个世界,转移你的注意力,在另类的空间,文字可以承载你的喜怒哀乐。于是,在短暂的网络中断之后,我发现曾经被遗忘的一些美好的感觉和习惯,潮水一般涌来,似乎从来不曾远离。

记忆中忽然闪过,那年夏天,同样是网络中断,她撅着嘴在电话那端无奈地叹息:“我觉得我需要上网。”是的,我们需要上网,因为我们都无法对抗孤独的世界,每日每夜单调重复的麻木。在偶尔感觉宁静的夜晚,我会逐个逐个地翻阅,那些很久没有联络的朋友的空间,读他们的生活,看他们的容颜,是否还依然带着过去的痕迹,是否又重新描上了新的色彩。

一个朋友在空间为他的准空姐女友写日记,写下爱的点滴,以及一些日常琐碎的事。最初的最初,我觉得那是一种炫耀和恭维的表达,或者是因为怕失去的一种不安全感,促使着他要努力地去做,努力记录。这一晚我继续来读,终于被打动。他写道:那年春节,列车上吃的饭菜很香……故事的开始是一张大大的微波炉专用饭盒的照片,他讲到毕业那年春节返回外地上班,在途中的火车上,女友发来短信告诉他,在她所在的城市火车有三分钟的停顿,她给他做了很多好吃的。在拥挤的人流中,她磕磕绊绊挤到站台,将忙乎了一整天的饭菜递给他,然后紧紧地拥抱,挥泪告别。三分钟,全程加起来不够说上一分钟的话,只有一行清泪和一个紧紧的拥抱,足以温暖整个冬天。在返回的火车上,他捧着温暖的微波炉专用饭盒,看着全是自己爱吃的菜,满足的笑容让整车厢的人艳羡。文字不奢华,很朴素,读来却让人怦然心动。他继续记录,他看着街头那些漂亮的包,就突然想起她,为了买上一个合适的包,他会在街头一直等待一个个头和女友差不多的女孩出现,帮他试好,才肯离去。

我终于相信,他是用心爱着一个人,记录的点滴是相爱的浪花。一个人,若能持久地围绕着同一个主题,不厌其烦地做着同一件事,那么我们没有理由不相信,他是用心在做。在这个感情兵荒马乱的岁月,一份真情多难求,只有细心的人才懂得如何悉心地呵护,因为那是一件易碎的瓷器――如我,只能在静静的夜里拾过去的碎片,留下空空的叹息。

中断的网络让我记得这些被中断的一切,这些记忆的碎片,都在时光的洪流里,像泥沙一样被冲刷,熠熠生辉。很多个夏天就这样过去,我们抬头,还会看到很多年前,飞鸟飞过去的痕迹。

湖北省广水市长岭新庵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