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巍 山还高,水还远

时间:2022-08-16 04:46:11

2012年年末,许巍拿出了他的第六张个人专辑《此时此刻》。理所当然的,他成为了近期所有媒体上的封面人物、头号主打星。

可如果时光追溯至10年前,许巍却只还是一个默默无闻之辈。你若要给别人推荐他,总得说,“给田震写《执着》的那个”,旁人才会有的没的搭理一下。时至今日,许巍已成了中国许多中产阶级、30岁年龄段人群的心头好。究其原因,其实很简单:许巍的生活经历是标准的中国式底层人民的奋斗过程,而这一过程在他的音乐作品中,以阶段性的方式清晰呈现:1997年,他的第一张专辑《在别处》,心高气傲,同时也有着年轻人一贯的愤世嫉俗,典型如《两天》里的绝望悲怆;2000年,到了《那一年》的时候,他开始学会了隐忍,不再那样张牙舞爪;再到2002年的《时光漫步》,许巍彻底收起了他的武装,并终于成功地进入大众视野,专辑中的那首《蓝莲花》至今依然频繁地出现在许多超市、卖场的大喇叭里;从那以后,无论《每一刻都是崭新的》(2004)、《在路上》(2006)、《爱如少年》(2008),其共同反映的则是同一种生活状态,即一个人在衣食无忧后却失去了过往让他才思泉涌的创作环境。当许巍放下了他与生活之间的矛盾时,他便是如此,旅行、喝茶、坐看云起云舒。

圈内曾有传闻说,许巍这些年间其实并不想出唱片,但无奈唱片公司一纸合约,白纸黑字,他必须履行自己的义务。但无论如何,新专辑《此时此刻》比你前几年听到的、见到的许巍更加淡薄。光是这专辑内的曲目名字,你就能瞧出端倪:《灵岩》、《空谷幽兰》、《出离》、《喜悦》、《救赎之旅》、《世外桃源》……内容上感觉许巍在布道,音乐风格上则更进一步地追求古意,如更多民族音乐元素的参合。许多乐迷表示,“耳朵里淡出鸟来”,而这样的质疑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许巍对此总是抱着同一种态度:因为经历过黑暗,所以才更懂得光明的珍贵。

他在日前的一次采访中,透露自己从2005年起才开始有零零星星的商演,直到38岁才“开始慢慢付房子首付”;可他却似乎没有多提近年来的情况。随着国内音乐演出市场的蓬勃发展,尤其是户外大型音乐节的遍地开花,许巍每每成为演出商眼里的香饽饽,几乎所有上规格档次的音乐节都必须把许巍给请来。实际上,许多出身平平但凭借着自己的努力成功地在城市里搏得自己的一席之地、却一直怀揣着不安和漂泊感的中产阶级们,很容易在许巍的音乐中找到慰藉。这点许巍和汪峰有不少共同之处,但许巍的人生观更为安逸,这和许多爱喝茶、爱玩户外、爱赏山悦水的中年人们兴趣更相仿。很容易理解,为什么汽车品牌很喜欢用许巍的音乐做广告歌,包括时尚运动品牌也如此。在大家的心中,许巍就是这样的标签化存在。

于是,你很难简单地评判许巍现在的音乐作品是好是坏。我的一位朋友在听完《此时此刻》后对我说,他坚信许巍现在还在悟道阶段,只差这么一层纸,就像披头士吉他手乔治·哈里森(George Harrison)要等到彻底地从印度音乐和冥想中走出来后,才能写出Here Comes The Sun、Something等永垂不朽的伟大作品。正如乐评人王晓峰所云:“我仅仅是揣测——许巍现在正处于还愿感恩阶段,当他慢慢悟出真正的佛是什么,他的灵魂会回来的。”(文 | 邹小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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