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存雄的整筒二胡

传统民族乐器的生产,特别是著名的二胡制作师主要集中在苏州、上海、北京。近年来,河北、天津、山东等地区制作的二胡也开始进入市场。最近江西九江龙韵琴坊生产的“龙韵”牌二胡开始在市场上走俏,著名二胡演奏家开始使用“龙韵”二胡。东方歌舞团一次性从江西龙韵琴坊定购价值1.8万的紫檀二胡7把,音乐人卞留念也与龙韵琴坊展开合作,共同研制新型二胡。二胡制作师、龙韵琴坊创建人辜存雄,在全国第二届极品二胡制作大赛上获得了金奖。这把名为“弦魂”的获奖二胡市场价位已达18.26万元。

“偷师”苏州师傅

68岁的辜存雄从小就学胡演奏,后来又在专业院校里面学习了扬琴,毕业后先后在九江市文工团、越剧团等单位从事扬琴演奏员的工作,其间也拉过大提琴,对低音乐器比较喜欢。在文艺团体干了20多年,直到1983年,辜存雄下海经商,开办了两家琴行。

1988年一次偶然机会,辜存雄在武汉的一家琴行了解到,尽管二胡好卖,拥有巨大的利润空间。于是,回到九江后,他开始研究二胡的制作,并以销售商的身份亲自到苏州的一些二胡工厂进行实地考察,学习、研究二胡的制作过程。

不久,辜存雄就召集一些能做木工活的工人开始进行二胡的生产制作,但对于最关键的蒙皮技术一直没有掌握,直到有两个苏州的制作工来应聘。带来了一些苏州二胡的制作技术,不久他们辞职了,但通过这段时间对他们蒙皮过程的观察,辜存雄也大概知道了操作步骤。于是辜存雄就开始自己试着来做,这样过了两年,他的二胡蒙皮技术才算过关,真正制作出符合要求的二胡。

借鉴小提琴的整筒二胡

辜存雄的二胡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呢?“一把好的二胡在声音上既要音量大,也要音质好。尽管每个人对于音色的理解会有不同,但在制作上要接近中国人的欣赏口味,突出东方的细腻、温柔等特质。”辜存雄强调制作师对声音、音乐的理解和二胡的音质是成正比的,即使只有细微的变化,你也要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怎样调整?如果对声音的理解不够,那就不可能做出好二胡。

一般二胡的琴筒都是由六块木板拼接而成,由于不同木板的振动频率会有所不同,这样就会对皮膜振动的声音产生影响,进而影响到整个二胡的音质。因此,辜存雄制作的二胡是一种整筒二胡,因为一棵树的木质在频率、共振都一致的部位就在同一个年轮线上。这既是对传统的一种继承,也是对小提琴制作原理的一种引用。

琴筒的木材一定要干燥到位,否则就很容易受温度、湿度变化的影响而发声膨胀、干裂等现象。一般的琴要干燥半年以上,高档琴则要干燥一年以上。木材之所以需要干燥是因为木材中存在一种酶,天气干燥就释放水分,天气潮湿就吸收水分,而这种酶需要经过多年的时间才能自然消失,这也是为什么上百年老家具不会开裂的原因。知道这个原因,就可以通过技术处理,把木材中的酶分子杀掉,加快干燥进程,使木材早日稳定。

在二胡制作中最重要的蒙皮环节,辜存雄强调一定要在蒙皮前把蟒皮处理好,充分扯开,避免蒙上以后一段时间发生塌陷。此外,在套皮的时候一定要把口部处理干净,不能存留一点胶,否则就会对最终蒙皮的效果产生影响,也就对二胡的音质产生了影响,容易产生杂音。

尽管辜存雄在二胡制作中主要学习的是苏州二胡,但也在制作上融合了北京胡琴的做法,即安装琴座上和琴托结合,而不和琴筒结合。这样就使得拉弦到码子的距离比较近,高音区更明亮。

音色统一与个性化的矛盾

辜存雄制作的二胡声音纯净,高音把位没有朗音,而且衰减得很好。对于二胡未来的改革方向,辜存雄认为,应主要在高音区音色的统一、低音区音色的调整,以及满足对音色的个性化需求等方面努力。

“目前,十把二胡就会有十种不同的音色,没有办法融合到一起,即便同时演奏,声音也不会扩大多少。如何通过向小提琴、大提琴学习,使不同二胡的音色做到统一?声音更纯净?这样,高音区的声音就能够融合在一起,产生更强的穿透力。如果能通过改革让中胡、大胡发出像大提琴一般低沉、柔和的声音,则是对我国民乐的一个重大贡献。”辜存雄说。

从刚开始制作时每月只生产2把二胡,到现在每月生产400把二胡,销售额几十万元,辜存雄的琴坊得到了很快发展。在发展的过程中,辜存雄发现在北方适宜的气候更利于木材干燥、蟒皮处理,于是在2009年,辜存雄在北京开办了琴坊,主要从事二胡制作,特别是关键的蒙皮步骤,而在九江的乐坊则只是做下一步的组装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