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森林一座城

时间:2022-08-12 11:09:45

一座森林一座城

城市:重庆

这是一座具有悠久历史、灿烂文化和光荣革命传统的城市。

有这样一段关于这座城市名字由来的故事:公元前11世纪,周代封其为巴国首府,巴也因此是她最早的名称。在隋代,因其靠近嘉陵江,嘉陵江古称渝水,故又改称渝州。她的简称“渝”即由此而来。到宋朝,这里有个地方这名叫赵谂的准备谋反,宋徽宗杀了赵谂,认为渝州含义不好,于是下令改为恭州,意思是想让这里的人以后都恭恭敬敬地顺从赵家的统治。宋光宗继父位,先封自己为恭王,于1190年当了皇帝。他认为,先封王,后称帝,是“双重喜庆”,便将他的封地改名为“重庆”。

这就是重庆。

在中国,很少有哪座城市像重庆这样,容纳了那么多的矛盾性和多样性:码头和工业重镇,摩天大厦和吊脚楼,巴蜀文化与移民,直辖市和超大型农村城市,美女和棒棒……重庆身上凝聚着众多矛盾而丰富的元素,使它在当下日益同质化的城市中尽显魅力,显现出其它中国城市少有的活力和顽强的生长势头。即使是在直辖之前,“去四川化”都被看成是这座城市开始顽强寻找自身独立性的努力。在蓬勃的城市连横时代,孤傲的重庆不属于任何一个联合体。在这个城市们都在拼命奔跑的时代,重庆则在顽强坚守自身文化独立性的基础上频频出击,在中国经济地图上寻找着自己的目标和不可替代的位置。

重庆的文化符号

驰名中外的雾都

重庆素有“雾重庆”之称,是名副其实的“雾都”。早在抗战期间,日本出动大批飞机对重庆这个战时首都实施长时间战略性的大轰炸,导致市内一切活动陷入停顿。每年的10月至翌年4月是重庆的雾季,弥漫的大雾给山城笼罩着一层天然的防空网,日机无法空袭肆虐。城里各行各业又活跃起来,人们不再呆在防空洞里,重庆城又恢复了生机。到了这时候,文化界争相轮番在各大戏院―上映电影、戏剧,称之为“雾季公映”。剧作家宋之的创作的《雾重庆》即是雾季戏剧舞台上受欢迎的剧目之一。

依山而构,临江而筑的山城

重庆所处的地理位置很特殊,在长江、嘉陵江两江的交汇处,从而使其在地图上呈丘脊舌状半岛。城市也是依山而构,临江而筑,各种高楼建筑重叠错落,山和城融为一体,因此人们称之为山城。这一种错落的格局也给重庆带来了无限的魅力,你不走进去根本无法知道这座城里的风景到底如何,于隐秘中有了隐喻,留有悬念,留有无可探知的美丽。那一级又一级的台阶,诉说着山城源源不断的魅力。

二战时的“陪都”

自1937年11月20日,国民政府发表《国民政府移驻重庆宣言》之日起,重庆就成为中国抗日战争的战时首都,虽名为陪都,实为代替南京的国都。第二次世界大战中,重庆从一个“僻处西陲”的城市一跃成为与伦敦、华盛顿、莫斯科三大名城齐名于世界的版图。在那国难当头的岁月里,上百万人,烽烟万里,从沦陷区撤退到山城。多少热血儿女在山城经历了抗战熔炉的“冶炼”,支撑着中华民族的脊梁。抗战一代人在山城用热血和生命谱写了民族解放斗争史上可歌可泣的篇章。

小说《红岩》与革命魅力

在那战火纷飞的年代,重庆作家罗广斌、杨益言在非常艰苦的条件下写出了影响中国几代人的《红岩》。小说以一定的广度和深度再现了统治行将覆灭、解放战争走向全国胜利的斗争形势和时代风貌,成功地塑造了许云峰、江姐、成岗和华子良等为代表的共产党人的英雄形象,用他们的精神激励其他的革命同志坚持革命并且最终取得胜利。小说先后被改编成电影《烈火中永生》和豫剧《江姐》等,重庆也因此与中国现代史密不可分。抗战时期,这里上演了一幕幕史诗般的话剧。尤其是亲赴重庆谈判,挥手之间,举世瞩目。解放碑、校场口、曾家岩、沙坪坝、白公馆……每一个地方都是一段历史,都是一部厚厚的书。

经典重温:

人们屏住呼吸,仇恨的烈火在心中燃烧,眼里噙着的泪水和江姐的鲜血一起往下滴……一阵高昂雄壮的歌声,从楼八室铁门边最先响起。江姐在歌声中渐渐苏醒了。她宁静地聆听了一下,缓缓地抬起她明亮的双眼,像要找寻这歌声发出的地方。目光一闪,江姐仿佛发现了八楼八室传来的,许云峰的信任与鼓舞的眼波。战友的一瞥,胜过最热切的安慰,胜过任何特效的药物,一阵激烈的振奋,使她周身一动,立刻用最大的努力和坚强的意志,积聚起最后的力量,想站定脚步。她摇晃了一下,终于站稳了。头朝后一扬,浸满血水的头发,披到肩后。人们看得见她的脸了。她的脸,毫无血色,白得像一张纸。

她微微侧过头,用黯淡的、但是不可逼视的眼光,望了一下搀扶着她的特务。像被火烧了,下似的,她猛然用两臂摔开了特务,傲然地抬起头,迈动倔强的双腿,歪歪倒倒向女牢走去。“呵――江姐!”大家禁不住喊出声来。

可是,江姐只跨了几步,便扑倒了。蓬乱的头发,遮盖着她的脸,天蓝色的旗袍和那件红色的绒线衣,混合着斑斑的血迹……女牢里奔出来几个同志,把江姐轻轻地扶了起来,抬进女牢……“咔嚓”一声,女牢的门,被紧紧锁上了。“怎么啦?怎么啦?”楼上楼下的风门口,探出了战友的头,彼此焦急地询问着。阳光透进女牢的签子门,只见忙乱的身影,在室内不停地来回走动。

――《红岩》

长江三峡

三峡,巴、楚、蜀三大文化圈之间的驿站,也是凝聚人类智慧和想像力的节点,更是重庆向世界展示自我形象的高端平台。巴文化随水涌入三峡湖北境内,与楚文化形成巴楚文化,巴人的另一脉则上溯蜀地,形成了巴蜀文化。西起重庆的三峡美景,历来让文人墨客为之留情。而今天,淹没129个城镇、移民113万而成就的三峡工程,高峡出平湖,堪称世界工程史上绝无仅有、新中国最伟大的建设壮举。三峡之威,实乃重庆之福。

鲜为人知的“重庆故事”

余光中:无所寄托的“乡愁”

“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我们在念起这首诗的时候,心中又有着怎样的一种感情?台湾著名诗人余光中跨过“一湾浅浅的海峡”来到重庆,从2005年10月20日起,为重庆大学生进行演讲。余光中抗战时期曾在重庆读书,他此行更重要的目的,则是为自己那60年的乡愁求解。他说:“很多人都知道《乡愁》,却不知道我写的其它的描写当时重庆生活的诗和散文。”在余光中离开重庆的60年里,经常忆起那段美好的时光,他写过一篇叫做《思蜀》的文章,就是记录当时的生活。“我为解乡愁而来,但重庆变化太大,可能乡愁无从寄托。”

巴金抗战时期曾在重庆居住七年,并写出《寒夜》

中国文学巨匠巴金先生于2005年10月17日19时06分在上海逝世,享年101岁。巴金的代表作品《寒夜》就是在重庆现在的五一路写成的。1944年开始动手写作《寒夜》时,

巴金住在现在的解放碑五一路,当时解放碑叫“督邮街”,五一路叫“民国路”。历时两年左右,巴金完成了这部折射抗战时期在重庆的小人物命运的长篇小说。此外,巴金还在重庆完成了《第四病室》的创作,其中的场景写的就是现在位于小龙坎的传染病医院(当时叫“时疫医院”)。而且在《寒夜》中,也写到了“时疫医院”。12月初,话剧《寒夜》参加了重庆市大学生戏剧节。

巴金的逝世引发了山城读者深切的怀念,因此而产生了一个很热切的想法:既然巴金与重庆有着这么深切的缘分,不如把五一路改名为巴金路,以此来纪念这位人民作家。

经典重温:

九月三日,胜利日,欢笑日,也没有给这个房间带来什么变化。在大街上人们带着笑脸欢迎胜利游行的行列。飞机在空中表演,并且散布庆祝的传单。然而在汪文宣的屋子里却只有痛苦和哭泣。

他这一天晕过去三次,而又醒了转来。他觉得已经到了一个人所能忍受的痛苦的顶点了,他愿意“死”马上来带走他。可是他仍旧活着。母亲和小宣一直守在床前。他眼泪汪汪地望着他们。他只求他们帮助他早一刻死亡。

他的生命一分钟一分钟地慢慢死去。他的脑子一直是清醒的,虽然不能多用思想。在这些最后的时刻里,他始终不肯把眼光从母亲和小宣的脸上掉开。后来他们的面影渐渐地模糊起来,他仿佛又看见了第三个人的脸,那自然是树生的,他并没有忘记她。但是甚至这三个人的面颜也不能减轻他的痛苦。他一直痛到最后一刻。一口气吊着,他许久死不下去。母亲和小宣每人捏紧他的一只手,望着他咽气。

最后他断气时,眼睛半睁着,眼珠往上翻,口张开,好像还在向谁要求“公平”。这是在夜晚八点钟光景,街头锣鼓喧天,人们正在庆祝胜利,用花炮烧龙灯。

――《寒夜》

重庆写意

《晚安重庆》

单单从“重庆人描写重庆人、重庆人演绎重庆情”这个口号来看,就能看出这是一部带有浓重的“重庆味”的不同寻常的影片。

《晚安重庆》讲述了电台主持人黎晓在主持对话节目《晚安重庆》时,接听了一位自称“小保姆”的听众的电话。当时她非常绝望,正欲以自杀来发泄自己的厌世情绪。原来,“小保姆”的名字叫玲玲,是一个洗发女,她个性火辣,爱上了一个出租车司机。但在不断的接触中,玲玲发现自己深爱的人欺骗了她……于是倔强的她因爱生恨,先用药把司机迷昏,再用棒子将他击倒,装在箱子中,雇哑巴棒棒将其抛入江中。玲玲感叹人间冷漠,不如一死了之。在真情的电波牵引下,黎晓走出电台,一边直播节目、一边焦急地寻找玲玲所在的位置,最终挽回了玲玲的性命。

其实不去体味故事的本身,我们只要了解一下影片拍摄的花絮就能知道这是一部什么样的影片。为了突出重庆的原汁原味,全片在重庆本地实景拍摄,而导演章明、摄影徐伟、男一号李迦明、女一号敬秋兰则全部是清一色的重庆籍人。其中,男主演李迦明现在是央视热门栏目《开心辞典》的主持人,本片的主题歌亦由他本人演唱。如此的巨大投入,全都为了完成这样一个充满焦急的故事,这样一个充满爱的故事,这样一个通过光色音影来反映重庆性情的故事。

文学作品中的重庆印象

有了重庆男人和女人的城,才是真正的重庆城。有人说重庆是大县城,有人说重庆是小香港,说的都没错,在我眼里,重庆城是粗陋和时尚的混合体。一方面她冉冉而升的摩天大厦越来越密集,另一方面,那些简陋的僻街小巷,那城市中央日益寒碜的解放碑;一方面高速的轻轨,另一方面随处可见穿越闹市的三轮车;一方面富丽堂皇的别墅区,另一方面,低矮的类似贫民窟的斑驳墙面处处皆是;一方面笔直的三车道、四车道,另一方面街角里堆积的垃圾场,坑凹不平的小路;一方面时尚光鲜的男男女女,另一方面城中心随处可见的乞丐残疾人;一方面美丽的大足时刻,悠悠仙女山,另一方面商业污染越来越浓的瓷器古镇,已没有古意的翻新通远门。

重庆,日新月异的重庆,我希望那些本该遗留的古老的东西长存,也希望能看到大都市五颜六色的霓虹灯闪烁,我希望那遥远的十八门不仅仅是刻在石碑上留名,而是牵领着外地的男男女女在门下合影;我希望洋房不要那么那么的多,而是睁开眼就能看见镶满岁月的吊脚楼;我希望那些参天的大树遮住阳光下的马路,也希望随处有悠长的石梯供我怀想童年岁月;我希望这个城市里粗陋和时尚愉快地融合,也希望她岁月沧桑和心态年轻地行走。

――闲闲小豆《早安,重庆》

新年前后,盛传“胜利年”中加强“文化建设”已有具体计划,单就文化事业费一项而论,将视去年增加数倍,而“重庆市图书杂志审查会”之经费则将由每月二万元增至六万元,云云。本来审查会诸公,贤劳过甚,凡属“免予登载”之件,必附加长批,某诗人叹为“不亚于胡风之理论大文”;又不但审而查之而已焉,时时且为作家删改文章,其点窜之妙,能使鹿变为马,白转成黑,每每一起放出,墨团盈纸(凡有删抹之处,例必浓墨涂抹,故日墨团盈纸),作家捧读,啼笑不得;如此“精神劳动”,陪都文化界早已有口皆碑,是以骤闻经费将大增加,机构将大扩充,凡属笔耕之流,莫不认为右文之典,理所当然,但事隔一月,案尚留中,谓为经费无所出耶,则本年度岁支票十余万万,区区每月六万之数,何啻九牛之一毛?但截到二月中旬为止,审查会仍以原有太少之人力应付繁重之工作,则为事实。不过,似乎调剂的新办法是在采用。例如,有一向来无所谓的某书局,资本不大不小,出书若有若无,但既列肆而为书局,总不能不印一二套书,于是收进了有关抗战的文艺稿子若干部,且又拟办一刊物,稿费已经付出,刊物合同亦已签订,忽然奉到谈话之命,备聆转弯抹角之训词,结果老板知难而退,合同取消,书稿退回,稿费奉送。这一件事的做法,委实令人莫测高深。盖法令具在,书报内容倘有不妥,只消审查会“免予刊载”四字,便已一了百了,何必另生办法,转觉不大光明。惟一的解释,也许是顾全诸公工作的繁重,特为釜底抽薪。但也许是“空室清野”的战略应用于文化?究竟如何,书呆子们实在猜详不透,只能说,因其是雾重庆,故万事如坠五里雾中。

――茅盾《“雾重庆”拾零》

就在这个冬天,作为中国最新锐的时事生活周刊的《新周刊》,把目光聚焦在了重庆。在《新周刊》重庆专题“第N城”首发式上,该杂志执行总编封新城说,“第N城”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城市排名,对于重庆这样一个最具想像力空间的城市,其中包含着巨大的发展悬念和可能性。与其说是一个命名,不如说是一种前瞻性的预言。他强调,就“N”这个字母所蕴涵的无限可能性而言,重庆甚至是“第一城”。

无论是什么样的重庆,都是南色的重庆,绽放着自身的华丽与光芒。其实,她的历史并不是很悠久,不是六朝的古都,甚至连最引以为豪的一次作为中心也是加上“陪都”二字。早安的重庆,能见到虽疮痍但却富有朝气与活力的城市。而当我们说到“晚安重庆”时,可能又有另外一种滋味涌上心头。虽然人们常说重庆的夜色多么的美好,但我还是不喜欢重庆的夜。夜幕下的重庆,披上炫耀的霓虹灯,见到的只是华丽的外表,破落的墙头,无家的流浪汉,挑担的小贩,流气的平头,一切的一切,都会隐藏在那夜色的黑幕中。相对而言,我更喜欢见到朝阳升起的重庆,见到忙忙碌碌的人们,见到车水马龙的街头,清晨,总是让人燃起希望。

她真的如一座森林,充满了想像的无限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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