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森 另一种对古典主义的态度

时间:2022-08-11 11:43:59

何森 另一种对古典主义的态度

在何森的新作中,人们可以读到一种古典式修养与现性精神的对话,

前者属于东方,后者则属于西方。尊重传统身上所客观存在的“距离感”,

玩味与呈现这种距离感,而这恰恰使他获得了一种与传统沟通的可能。

这是何森的最新作品《对月》所带来的一种关于“真实”的启示。

由内至外,与由外至内的转变

何森最广为人知的作品,是他的“女性系列”,他画那些漂亮却颓废的女孩,不乏堕落与的味道。他说这些女孩就像我们所相处的这个世界,越来越漂亮,却越来越空虚。漂亮与进步是一种空壳,一个空洞洞的外表。批评家说“这批作品最大的特点在于取消了以前作品中道德主义的评判立扬”,但也许从画家自身的角度,这是何森对曾经深深影响了自己的八十年代的理想主义的一次彻底地告别,这个伴随着“85美术新潮”成长起来的新生代画家,曾在自己艺术生涯的第一个十年,反复用表现主义的笔墨来寻找某种反映论层面的意义与自我,但似乎现实的复杂性与自我的真实性总是一再纠结于他的创作中,正如他在较为早期的一次采访中,所总结的那样:“我当时特别强调艺术家对周遭环境作出的反应。但正如人一进入某种场景其选择就变得非常有限一样,那种过于直白而缺乏语方转换的模式同我自身比较内省的素质形成严重矛盾。”

及至新世纪之初的2000年,何森放弃了一直以来的表现主义风格,他用写实的手法来捕捉照片中光影的质感,又用漂亮女孩作为符号,来取代过于主观的立场与态度,如果说此时的何森的创作发生了什么变化,那应该说是一种视角方向的转换,过去的创作一直是一种由内向外的观看,由自我出发,来表达自我对外界的看法,而“女孩系列”则完成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创作转向,不再是由内向外,而是由外向内,画家以拍摄到的女孩照片作为蓝本,正如同将一个已即定好的现实放在自己面前,画家轻盈而又自由地对客观的内容进行“主观反映”,又或者说,这时的画家不再是一个视角的主体,而成为了一面镜子,一个反映体,画家在映入镜子中的人物身上,那个过去一直复杂难言的自我得到了一种难得的真实感,尽管这种真实感很难被清晰地描述出来是什么,然而真实感从并不否认暖昧与模糊。“女孩系列”为何森带来了具代表性的风格与特点,也带来了声名与不错的市场。变化发生在2004年至2005年,这时的何森己经厌倦了画女孩,旧的题材难以为继。新的方向在哪里呢?

从情至理,到从理至情

2004年底,何森经历了他艺术生涯当中的另一个大的转变,他突然完全放弃了现代性色彩强烈的女孩题材,转而投入到中国传统的文人画领域,他尝试通过对李、马远、徐渭作品的利用和截取完成了多幅绘画。他用种种技巧和方式,来对古画进行如果科学分析一般的处理:切片、放大、对比…….何森是在用他的手法探寻人们一个事实:其实人们所熟知和即定的一些传统和经典,早己不再具有了“感受性”,它们被图谱化和程式化了,而真正的思考,在于放弃那些即定的印象,用凝视与理性解构的方式重新来审视这我们过去熟悉的传统。比“得到”更难的是“放弃”,往往人们必须放弃已有的路径依赖,才能找到一种新的道路。这是何森思考的新起点。

如果说“女孩系列”标准着何森告别了理想与主观,那么新的这一次转变,则意味着,画作从感性至理性的一次转换,这批画的起始点是理性的思考与怀疑,但当画作用它特有的方式、方法去除掉那些横在现代人与古代人之间的感受时,感性的成分又在纯形式与纯技术的绘画语言中,获得了生机。因而,在完成对古代画家作品的解构之后,某种对历史的缅怀与感伤,使这位画家又回复到他本来的气质上来了,依然是没有态度的,依然是暖昧的、含蓄的,而他的这种气质,又与中国传统文化气质不谋而合。

当代艺术家对于中国古典与传统的文化内涵,从来不缺少回望与续写的尝试。然而,历史的断层,使得东方的文化脉络在近现代后显得七零八落而又曲不成调,人们动用各种方式方法来试图从消逝的过去打捞古老文明的丰厚遗产,然而“水中捞月”的典故似乎正好能形象地形容这样一类的努力与尝试,传统就在那里,永远迷人而经典,却每每令今天的人们感到无法准确的捕捉。画家何森的新作《对月》带给人们一种新的启发:他即不复古,也不翻新,更不生拉硬拽地将传统与现代“结合”,他用了一种巧妙的姿态:“对月”,正好可以描绘出何森的姿态,他欣赏,却不依附;参照,却不认同;他耗费笔墨表达了敬意与雅趣,却又含蓄地表达了怀疑与困惑的独立立场。在何森的画中,人们可以读到一种古典式修养与现性精神的对话,前者属于东方,后者则属于西方。尊重传统客观存在的“距离感”,玩味与呈现这种距离感,而这恰恰使他获得了一种与传统沟通的可能。这是何森的最新作品《对月》所带来的一种关于“真实”的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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