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床箱里的奔腾欲流

时间:2022-08-10 10:19:00

在那个不属于我和他的家庭里,一切都被冠以罪恶的名分。于是,在哪个情窦初开的日子里,我感受到了破茧而出的疼痛。

1

他从我手中接过旅行袋,温婉的笑容和清亮的眸子,仿佛一瞬间把我18年来在心中隐藏的萌动情愫,全部溶化。那是一张清秀和充满了智慧的脸,他打量我的目光,就像一片温暖的阳光从我身上轻轻抚过。

他叫启安,是我受雇的男主人,一所大学的教授,30岁左右,身上渗透了男人的俊朗与成熟。他的声音,那样富有磁性。当他靠近的时候,他身上的味道,有着让我陶醉的旋晕,这是我18年来从没有从任何男人身上得到过的信任和安全感。

启安温润的目光在我身上打量了足足有一分钟,然后他拉起我的手,他的手是那样的温暖,碰触的瞬间,我竟幻想有一天能在这个男人的怀里溶化,他把我拉进了他的家。那是一幢装修考究的别墅,我满眼惶然。他带着我左转右转,这一切在我眼中仿佛进入了天堂。

那年,我考入某所大学新闻专业,但报到时一年五千多元的学费,对我们这样一个仅靠母亲摆地摊为生的单亲家庭来说,无疑,这是一个大数字。我决定靠自己的努力,挣够一年的学费。就这样,我被介绍到了启安的家做保姆。

启安家里共有三个人,他和他的妻子雪姨,还有他们的儿子彬彬,我每天的工作就是带好彬彬,打扫房间卫生,整理院子里的花草,在他们下班之前做好饭菜。

第一次见到雪姨时,她看我的目光冰冷而挑剔,她的目光停留在了我那双已经张了嘴的皮鞋上。“是农村来的吧?几岁了?”我回答:“是镇上的,18了。”

她的目光又从上到下把我扫了几遍,然后说道:“以后要勤洗澡,我最讨厌村姑了,不爱洗澡,身上满是臭味!”虽然她的话很刻薄,但是我知道,当时我浑身上下渗透着花一样的芬芳,朴素的衣服仍然包不住我正在绽放的身体。

启安把我带到他们为我准备好的房间,“你就把这里当成是自己家一样,不要有任何顾虑,你的工作就是带好彬彬,做好饭菜,待遇如果做得好可以再谈。”

启安的语气亲切温和,我应诺着,可我心里明白,有一个挑剔的女主人,从此我要小心翼翼。

走到门口的启安突然转身,眼神闪烁地对我说,嗯……床底下的箱子,一定不要动。说完,他出门去了。

我一个人静静地坐着,没有回过神,收拾好细软,突然想起了启安最后嘱咐我的那句话,我反倒好奇起来,床箱里到底是什么呢?

我想起恐怖电影里的杀人情节。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偷偷地拉出箱子,上面是一把锁。

尽管好奇,我却不敢轻举妄动。住下来的日子里,这一家人都很正常,尤其是启安,他经常耐心地辅导我高考的课程,我也经常在雪姨不在家的时候问他各种问题。可是我总是听着就走神了,我看着他的嘴唇,心里一股属于18岁的冲动在奔腾。

2

除了思念启安,床底下的箱子也像个巨大的吸盘,每当家里没有人的时候,都让我蠢蠢欲动。一天,我又把箱子拿了出来,感觉它并不重,摇晃一下,里面有细微的声响,这时,我身后一个声音响起,你在干什么?我要告诉爸爸!

原来是彬彬,连一个小孩子都可以对我颐指气使,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油然而生,我深深体会到了地位卑微的悲哀与无奈,我告诉自己,熬过这一年,攒够学费就离开。将来我一定要有出息,我要美丽,出众,成为启安眼中最美丽的女人。

几天后,雪姨的母亲做手术,住院了,每天晚上,将由雪姨和启安轮流看护。我的心掠过一丝微微的喜悦,这就意味着我将会有一整个晚上的时间和启安单独呆在一起,我的心像绽放了无数的美丽花朵,那些莫名而大胆的幻想又不可克制地在我脑海中飘飞起来。

晚上,启安回来了,但他似乎也并没有太注意到我眼中神情的变化,洗了个澡就早早进入了卧室。我也早早地将彬彬哄入睡了,夜深人静,我却心神不宁,骚动的心绪像一团火在我心中蹿动。我再次从床下拉出箱子,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箱子里面竟然空了!

这时我听到一种奇怪的声,是启安发出的,充斥着一种满足和快慰的味道。我无比好奇,偷偷将目光透过狭窄的门缝,循声望去,我吃了一惊,只见启安着身体站在床边,他的手中抱着一个性感的假人!启安的身体朝着那个的橡皮女人猛烈抽动,撞击着,我看到了他身上硕健的肌肉。

我从网站上的广告上看到过,那性感的假人其实是一种昂贵的器。可我不明白,启安有雪姨为什么还要选择这样的方式,他是变态吗?我仓皇地逃回了自己的房间,终于明白原来藏在我床下的竟然一直是一具供启安发泄的人偶!我不敢想象如此让我敬重,让我深爱的启安会是刚才的样子,心疼的感觉延续了整个的夜晚。

3

启安并不知道我发现了他的秘密,他和往常一样,早早地起床,叮嘱我买什么菜。等我买菜回来以后,床下的箱子又满了。

我的脑海开始经常被那些奇怪的画面占据着,渴望,排斥,却沉重得无法释怀。

孤独的夜晚,我无心学习,脑海中辗转着无数疑问,想靠近,又想远离。启安总是找各种借口,让我在睡觉前出去一次,有时候是买一包烟,有时候是一瓶酒。我知道,那是他打开箱子的必由之路。于是,我失眠了。

早上起来,一夜未眠的我头昏昏沉沉。和往常一样带着彬彬上街买菜。彬彬要喝牛奶,我竟粗心地将他一个人放在马路边,就在我转身的刹那,只见彬彬正迈着蹒跚的脚步向马路中央走去。

这时,一辆急驰而来的轿车已经来不及刹车,风驰电闪地向彬彬冲了过来,悲剧就在一瞬间发生了,当我跑到现场的时候,轿车已经从彬彬的脑袋上轧了过去,他幼小的身体静静地躺在地上,身体一片血肉模糊……

我跪在启安和雪姨的面前,任凭雪姨狠狠地将一个又一个充满愤怒的耳光打在我的脸上:“就是你,将这个丧门星带到家里,才进门我就看她是个扫帚星!”

启安不说话,眼睛里充满了痛楚,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掉,我的心更加地抽搐起来,无法言说的疼痛浓重地在我体内漫延开来。那时我同样是那么地无助,那么地绝望。

原来雪姨生彬彬的时候发生了病变,已经做了子宫切除手术,不可能再生育了。我突然理解了,这个家失去彬彬将意味着什么。

那晚,无法言说的痛苦和绝望层层包围了我,我想到了死,我用修眉刀划破了自己的手腕动脉,希望我的死能给启安和雪姨的痛苦做一些安慰和补偿。

但我没有死,等我醒来的时候,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是启安守护在我的身边,是启安发现了我自杀,把我送到了医院,我像做梦一样,我看到他颤抖的双肩,我能理解如此巨大的痛苦,除了泪水,一切都是无力的。我紧紧握着他的手,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你死了又有什么用?”启安对我说,“难道你死了,彬彬就会回来了吗?”

那时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我死了的确没有用,可是我活着,就有用。我跪在启安面前,请求他们同意我用人工授精的方式为启安生一个孩子

4

那天早上,启安陪我去医院,将由医生用机械的方式,将启安的植入我的体内,让我怀上他的孩子。

我仿佛带着一种巨大的使命和责任去完成这件事。启安陪着我一步步走下楼梯,在楼梯的拐角处,我从背后抱住了启安,眼泪从我眼中不可抑制地涌出:“我怕!”我说,我不敢想像那些冰冷的器械刺入我体内时的痛苦,我才18岁。

启安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手心带着欲将我溶化的温度。他轻轻抱起我来,放在床上,轻轻地拥着我,伏下整个身子,压在了我的身上,我梦中的花朵开始开放,并且溢满了光彩,我感觉着那曾在我的梦中让我幻想了一千遍、一万遍的情景,他的呼吸,他的体温,他带着曾让我眩晕的味道的怀抱此刻都被我真实地拥有着。

他轻轻解开了我的衣扣,轻轻打开了我的身体,他的目光中有着对我的身体急切的渴望,他的呼吸急促,在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中,他进入了我的身体,这是我第一次这样亲密地接触一个男人,一个我第一次深爱和迷恋的男人!

眼泪止不住从我的眼中流下来,是幸福,是满足,是疼痛,这场爱仿佛千百年前就已经注定,身体的融合是爱的极致,但我不知道,此刻启安是否真的在爱我,一切仿佛只是宿命。

“启安,我爱你!从第一眼看到你就爱。”我说。这句话带着我内心真实的情感,其实我的内心一直都在这样重复着,他闭着眼睛,轻轻亲吻着我的脸,我的头发,我的身体……

我什么也不去想,眼泪却一直没有停,我知道这一刻终会成为永远的过去,这一切只可能是我生命中划过的一缕带血的痕迹……

最后,启安承认了箱子的秘密,是因为自从雪姨做了手术后,就开始性冷淡,启安一直在忍耐。

5

我知道,启安更不可能选择我,我只是一个从小镇上来打工的18岁的小保姆。一个月后,我的身体出现了让所有人盼望的结果,我如愿怀上了启安的孩子。雪姨和启安把我安排妥当,我静静地等待着孩子的出生。

9个月后,我顺利产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婴,他有着一双和启安一样明亮的大眼睛,我给孩子哺乳完半年后,启安和雪姨给了我一张五万元的存折,并且签下了一份协议,我将永远地离开这座城市,永远不可以再回来。

我拿着五万元准备离开的那天,启安再次拥抱了我,他的眼中似乎也噙满了泪水,他说:“媚娟,对不起!”我没有说话,也没有排山倒海的悲伤,一切仿佛早已是前生的命定。这五万元已经足够我完成大学四年的学费,我还有很长的人生之路没有走完,我还有很多的事要去做。

大学毕业后,我顺利进入了一家电台工作。多年后,在一个细雨纷飞的日子,我驾着自己的车飞速穿越这座城市,时间并没有冲淡一切,我的孩子,启安第一次把我抱上床的那个清晨,他的吻,一切又像放电影一样清晰地在我的脑海中弥漫开来,我一直在想,启安在那一刻是否真实地爱上过我……但那些都只能化作一些梦中记忆的碎片,成为我心中永远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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