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理点染 意与象通

时间:2022-08-10 10:04:57

哲理点染 意与象通

文章中的景物描写,如果只是就景物而写景物,那么即便写得再怎么细致入微,也最多只能给人以一种美感,而很难引起人们的深思;只有于山川草木的描绘中融进了作者对人生、对社会的深入思考,并通过哲理的点染,将文章的主旨烛照得通明透亮,这才能使读者在得到美的享受的同时,在精神上受到更多的教益。有人说,“散文的诗意首先是思想的发光,而尤在于诗情和哲理的结合”,“哲理的最深处是感情的最强音,也是诗意的饱和点”,这话无疑是很有道理的。事实上,在许多名家的笔下,在那些出色的景物描写中,诗意和哲理确实总是非常完美的统一在一起。

譬如周敦颐的《爱莲说》,如果只是写莲的“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美则美矣,却很难使人深悟出什么深意。所以,作者并没有满足于对莲外在形象的描写,他还在此基础上进一步作了这样的哲理点染:“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有了这么一番颇富哲理的点染,我们就探视到了形象内涵的奥秘,就感受到了作者那绝不与浊世同流合污的高尚情操,整个作品的意蕴也就由此而得到了很好的升华。

在景物描写中作哲理点染,通常是通过作者直抒胸臆的警策之句来表现的。刘白羽的《长江三峡》在描写了青滩“江面陡然下降,波涛汹涌,浪花四溅,……江水像滚沸了一样,到处是泡沫,到处是浪花”的声势,以及一只木船逆流而上的景象之后,即直抒胸臆道:“但人从汹涌浪涛中掌握了一条前进途径,也就战胜大自然了。”这样的点染发自肺腑,凝练隽永,饱含生活的哲理,因而也就起到了亮人眼目、启人深思的巨大作用。

在景物描写中作哲理点染,也可以通过文中的人物之口来加以表现。如杨朔的《雪浪花》,一开头写了大海、明月、礁石、浪花,这大段的景物描写是大海的赞歌,更是浪花的赞歌。随后,作者又通过老泰山跟姑娘们的对话,点染出了浪花的特有性格:“别看浪花小,无数浪花集到一起,心齐,又有耐性,就是这样咬呀咬的,咬上几百年,几千年,几万年,哪怕是铁打的江山,也能叫它变个样儿。”经过这么一点染,“浪花”显然已经不仅仅只是浪花了,它已变而成了人民群众的共同化身。所以,如果说开头的大段景物描写是在画龙的话,那么老泰山这一段生动的话语就是在点睛,龙身既就,一经点睛,整条龙自然也就活灵活现,富有无限生机了。

在景物描写中作哲理点染,有时候还可以通过谚语来加以表现。譬如朱自清的《春》,在描写了“城里乡下,家家户户,老老小小,也都赶趟儿似的,一个个都出来了”的景象之后,紧接着即写道:“‘一年之计在于春’,刚起头儿,有的是工夫,有的是希望。”“一年之计在于春”,这一谚语就是全文诗意的内核,作者把它点染在生动的画面之中,和谐自然地形成了作品意境的焦点,这就使文章的主旨表现得更加鲜明,更为深刻了。

尽管在景物描写中作哲理点染的方法不尽相同,但只要一经点染,就能“情融乎内而深且长,景耀乎外而远且大”,使作品臻于“情与景会,意与象通”的令人神往的艺术境界。如果在一篇作品中,既有自然景物的出色描写,又有作者情感的哲理点染,那就好比一幅山水画配上了一首题画诗一样,可以使人更觉得画中有诗,诗中有画,整个作品也就更充满了令人陶醉的诗情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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