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徐渭书画艺术看书画同源

摘要：书画同源意为中国绘画和中国书法关系密切，两者的产生和发展，相辅相成。徐渭狂草般的笔法纵情挥洒，泼墨淋漓，在“似与不似之间”的花木形象中抒发旺盛的生命力，他的书法风格和绘画风格是双轨并进的。

关键词：书画同源；风格；笔墨

一、徐渭艺术风格的双轨并进

随着徐渭研究的不断深入，徐渭的人生轨迹和艺术风格的演变日益清晰。许多研究者分别对其书法风格和绘画风格的演变作了分期探讨，并注意到其书法和绘画之间的联系，就会发现两个系统是双轨并进的。

1.徐渭书法风格

由于徐渭坎坷的一生促成他狂放的个性精神，并在其书法和绘画中表现得淋漓尽致，处处弥漫着一股郁勃的不平之气和苍茫之感。他的笔法多用米芾刷字法，而结字趋扁，从中可窥从东坡之迹。当二者融入徐渭狂放的个性，却挥洒出强劲粗犷的线条，恣纵跳腾的笔墨，间架被笔势拉散，完全服从于整体的章法效果，形成震烁古今的“徐式狂怪”书风。如《草书杜甫诗轴》、《七言绝句》诸作，几乎将行距压迫殆尽，从而造成巨壁压顶的强烈气势。结字在多用横撑之态的同时，不时用重笔拖长以纵势产生对比，垂笔多作虎尾节状。整幅作品看似点画狼藉，疾风暴雨，然不失细微处，而破锋、出锋或涩笔的运用，则更增添了用笔的变化，使作品产生丰富的视觉效果，撼人心魄。对徐渭来说，只求形迹就会失去笔意，临摹不但不可失去起笔意，更要有自己的笔意个性。如果没有书法的写意性作支撑，他的画的写意性一定没有那么强烈与突出，也正是如此，中国的大写意画，在徐渭那里放出了奇异的光彩。

2.徐渭绘画风格

徐渭悲剧性的一生使他自然走上叛逆、放纵的路数，并最终成为把水墨大写意花卉画推向巅峰并创立画派的一代巨匠。“强心铁骨，与夫一种磊块不平之气，字画之中宛宛可见”。①可以说徐渭的书画艺术是“信守拈来自有神”，晚年徐渭尝自评：“吾书第一，诗二，文三，画四。”②徐渭中年开始学画，擅画花鸟、山水、人物、水墨写意，不拘绳墨。他愤世嫉俗，持才傲物，孤僻执拗，不拘礼法，仇富并沉溺于豪饮，这也形成其独特风格。徐渭的用笔变化多端，在线条粗细、速度快慢、笔力轻重、水分干湿、墨色浓淡等方面，都是丰富变化多端，笔随墨走，墨由笔生，整幅作品形成以笔为主的骨气又产生墨色变化多端的流动性。才华横溢的徐渭显然不适于一笔一笔地勾勒和一笔一笔地添色，而他那纵逸不群的性格也促使他向这方面的发展，并把这种画风推向高峰。

二、徐渭书法与绘画艺术的内在联系

徐渭书画之间的内在联系，即以书入画和以画入书。他把书法与绘画其墨法及笔法紧密结合，笔随墨走，墨由笔生，形成既以笔为骨，又显气为神。

魏晋南北朝时有人提出过“书画同源”这一观点，但是具体系统地提出这四个字还是从《历代名画记》开始的，这是中国书法和绘画中的一个重要的专业名词。中国画的用笔与书法相同，中国画的画家往往书法也很不错。由此看来，中国书法和中国绘画都是言骨法用笔之重要，其次同源于象形文字，再次所用工具均为毛笔，这一切尽为表面现象，更重要的是书法讲究均衡和工稳，同样适用于绘画的开合、布局。而中国画讲究的“气韵生动”同样为书法之要旨。行笔运笔内含张力的大小，一直以来同为书画两界判断作品的重要标准。在中国历史上两者兼备的大家早已成为普遍现象，如：坡、倪之林、吴镇、沈周、董其昌、石涛、金农等。更进一步证明了书画同道、血脉交融、同出一母的先天印痕。唐代张彦远提出的“书画同源”观影响了中国画一千多年，确实中国的书法与绘画存在着一种天然的关系，通过对中国画的用笔分析考证，不难看出，绘画由于造型的需要，其笔锋的空间运动于时间运动形式大都是从隶书草书行书中借鉴而来。从徐渭的作品中可以清楚地看到徐渭的画笔墨合一，使水墨大写意画法达到出神入化情境。

《墨葡萄图》的笔墨

徐渭作为中国水墨花卉大写意的开宗立派之巨匠，《墨葡萄图》是其代表佳作。徐渭在“似与不似之间”的花木形象中抒发旺盛的生命力，把书与画浑然一体恰到好处地表现出来。徐渭利用生纸纸质的特殊性，以其深厚的草书功底，横涂竖抹，挥洒自如，画面气韵生动，振颤心魄。“从《墨葡萄图》中可以看出，徐渭作画时，先放笔形外，后立意其中，以题诗来补画面之空，达到平稳效果，题诗是据画面形象畅舒其意，正所谓‘超其象外，得其环中’。主旨也是潜兴抒怀，借闲抛野藤中的葡萄来比喻潦倒的身世，并更多愤慨之情，书法却更加，点划楷、隶、草、行相杂，结体、行距东倒西歪，书风已显狂怪之势。”作品情绪激越，气势磅礴。同时徐渭的草书功力又是非常深厚的，使他的笔法内涵丰富、变化多端但又控制自如。也正是因为其用“笔”的高妙，才能变形象为笔墨，化笔墨为情思，在自然而然中引起审美的共鸣。无论是刷叶、画枝干、点葡萄、勾细蔓，行笔皆狂劲奔放、挥洒自如。画面中点块线构成了一个富有生命的有机整体，毫无闲滞刻板之笔。葡萄枝干，行笔如写大草，上一笔的末尾与下一笔起笔之间都气韵相通。叶子更是泼洒自如。所以徐渭作画，信笔涂抹，处处无法。起笔、行笔、收笔，皆无固定法式，中锋侧锋亦不讲究。他的画不受笔法框框的限制，作画运笔自由，达到“无法而法”的境地。另如他画花卉长卷，先画出各段不同花卉，然后再分别配诗，在配诗过程中，依形而生意，“仅从一条线的质量就可以断定该作品是否出自一位好画家之手”。

三、结论

徐渭能诗，能书，善画，并不为古法所束缚，大胆地将自己的思想、主张以诗文的形式，潇洒的笔法题写于画中，努力追求诗书画相互协调的艺术情趣。徐渭书法风格和绘画风格是双轨并进的，他将书画两个系统紧密联系起来，使二者相互影响相互渗透。

总之，以书入画和以画入书分别是绘画和书法取得突出成就的重要因素。“书与画，其具两端，其功一体”徐渭紧紧抓住了二者相通的关纽，打开了相互交通的道路，书画同源的观点在当代中国书画创作中仍然具有非常重要的影响，既而成为中国民族美术形式的重要审美标准之一。

注释：

①徐渭生平与作品鉴赏 ，远方出版社，2005.01

②中国美术史，中国美术学院出版社，2002.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