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灵魂居住之地

时间:2022-08-04 08:24:51

行走在灵魂居住之地

20世纪80年代,原本遥远得像在天边的,忽然引发了无数游客的兴趣,五花八门的旅行者和艺术创作者扎进藏区,惊艳地看着那些身着五彩异服的藏民,流连在独具魅力的文化与生活方式里。

杨延康也是在这一时期初次走进藏区的,但他刻意摒弃了那些绚烂与猎奇的所在,独自一人走进以及云南、甘肃等地的藏族聚居地。2003年开始,每年有8个月时间,杨延康都要一个人在藏区行走,一走就是十年。他镜头下的藏区呈现出质朴、粗粝的气质,亲切,简单,安静,祥和。

1. 寺院里开法会时,周边藏民会来供养念经的僧人。一位僧人提着供养的茶水走 出茶房。(2007年 青海)

2. 一位老僧人在给佛像装藏(将经文放在佛像里),每装好一尊他都双手捧起佛 像用额头触碰一下,表达赞美和致礼。(2006年 青海)

3. 卡加僧人出家修行前的全家合影。(2005年 甘肃)

4. 藏民工匠们用铜皮敲打成的佛头。这尊佛像做成后有20米高,工匠们足足做了 一年多。(2005年 云南)

的文化看起来是缤纷绚烂、神秘莫测,其实只要用心感受,就不难发现他们遵循的是自然之规,敬天地,畏鬼神,认为天地之间自然有神灵保佑。

寺庙法会,藏民信众把印有经文的“风马纸”撒向天空,让大地、河流、山川诵经,祈求吉祥。(2006年 甘肃)

1. 摇经筒的藏民,转经轮、转念珠是他们每天必做的事情。(2007年 青海)

2. 法会期间,出家的僧人要转寺,他们分别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停下念经 。忽然暴风雪来了,小僧人赶忙为轿子里的佛像撑起法伞。(2006年 青海)

3. 朝圣的路上,一位僧人站立山顶,远眺大地。(2005年 青海)

4. 寺院里的僧侣们除了念经修行,有时候还做些娱乐活动,这是僧侣们在比臂力。(2007年 青海)

“我眼中的藏区是纯色的,天然合成,无须雕琢,当地人的内心纯净如雪域高原的冰雪,对我有致命的吸引力,每次回到那里,就像回到了生命之本。”

直到现在,杨延康仍然只会讲几句极其简单的藏语,而他深入行走的那些藏区,藏民几乎都不懂汉语。“那怎么交流呢?”他乐了:“和藏民交往没有那么复杂。我没有车,也没有同伴,走到哪儿住到哪儿,像个流浪汉。看到寺庙,和僧侣们打声招呼,我冲他们笑,他们也会冲我笑。多数时间都会有寺院收留我,我给他们担水、做饭、洗衣服。我的面食做得很好,藏民们吃过都赞不绝口,念念不忘,要知道我在深圳曾是专业的面点师傅。”久而久之,藏民们和他成了朋友,他们叫他“大哥”,面对他的镜头如入无人之境,这使杨延康的照片看起来总是那么自然。

杨延康几乎走遍了藏区的所有村落,那些地方大多海拔较高,寂静偏远,游客稀少,生活原始而艰苦,他就和藏民们一起劳作,同时进行拍摄。一次,他住进江孜地区一个50岁阿妈家的土房子,阿妈话不多,只是给了他一把钥匙,让他单独住在一个房间里。每天早晨6点,杨延康起床,跟着阿妈把饲料和牛羊拉出去,然后捡拾牛粪(高原几乎见不到其他植物,牛粪是藏民们唯一的燃料)。他和阿妈将棕色的牛粪用水和过,团成圆饼贴在白色的院墙上晾晒。“阿妈认真得像是家里装修贴瓷砖一样,不仅大小一致、横竖对齐,就连每一块牛粪上留下的手指印迹的方向也完全一样。”贴完牛粪,他们就去地里种青稞,中午吃一些糌粑、土豆,喝上几碗酥油茶。下午劳作结束,回到土屋一起往锅里拧点面疙瘩,就是简单的晚饭。晚上7点多就是熄灯就寝的时间,简单而踏实的一天就此过去。

藏区很多地方条件艰苦,冬日寒风呼啸,土房子里冷得像冰窖,可是藏民们往地上铺个羊毛毡就睡下了。长年生活在恶劣的环境中,使得很多人仍在壮年就浑身病痛,但是他们从不抱怨,觉得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佛祖让他们经受苦难,应该学会如何克服困难,而不是抱怨。

闲暇时,杨延康喜欢听僧侣们诵经文,虽然完全听不懂,但那如天籁之音的诵经声却感人至深。休息的时候,小僧侣们轻轻推开寺院的门,在外面嬉笑玩耍,杨延康也将这些都收入了镜头。“的文化看起来是缤纷绚烂、神秘莫测,其实只要用心感受,就不难发现他们遵循的是自然之规,敬天地,畏鬼神,认为天地之间自然有神灵保佑。我觉得只有藏民才真正有资格谈论自然,因为他们与天地最亲近,居住在灵魂沉睡之地,生活中处处体现着自然之本色。原本我们都是一样,人之初,性本善,只是我们欲望太多,忘却了内心之所在,而使自己身处囹圄,纠结郁闷,丢失了原本的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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