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翠色里的时光

5月18日一早,乘车赶往玉龙河漂流,原定从阳朔的酒店骑自行车前往,但因为一早起来,雨就淅淅沥沥下个不停,所以只有改变计划,乘车而去。

车行到柏油路的尽头,得下来步行一段乡间的羊肠小道,才能到达泊着竹筏的码头。虽然雨下得不小,但路上并不十分泥泞。两边是油绿的田地,远方是仿佛笼在淡烟里的山峰,偶尔可以听见隐约传来的人声和狗吠。倏忽间,想起了《桃花源记》里的“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

很快到了玉龙河边的一处渡头,已有十几只竹筏等在那里,一只竹筏上并排固定着两张竹椅,竹椅上撑有太阳伞。在船工的帮助下,我们登上了竹筏,坐在了简陋的座位上。船工手执竹竿,上下捣水,几个回合下来,细长的筏子便调转了方向,沿河而下了。

这河、这山、这清秀瑰丽的景,已让人浑然忘我。

雨还在下着。青翠的山色仿佛被笼罩在一匹轻薄的纱幔之中,变得更加的妩媚袅娜起来。两岸山色掩映在一片葱茏里,又有稀稀疏疏的民居点缀在其间。或是隐隐可见三两个行走的农人,或是有一处农舍露出半边身形,或是有黝黑的鸬鹚悠闲地立于竹筏上。一路下来,就好像在多少幅形态各异的泼墨山水画间穿行,怪不得国画大师徐悲鸿都会来这里寻找灵感。

两岸青山如黛,岸边不时有长长的一簇簇的竹节探出来,船工说,这种竹子叫做凤尾竹,它细且长,喜群生,跟普通的竹子是不一样的。仔细看看,的确如此――一团团簇拥着,微微向河面倾泻下来,葱茏柔美,看久了,心情也变得无比惬意。

半躺在竹椅上,时而闭上眼睛,时而睁眼望向两边的河岸,静静享受着这河上的静谧时光,空气异常新鲜。

船工告诉我们,两岸人家里有很多长寿老人,因为河面上空气好,所以人的身体也就好。近来常常听到桂林水质被污染的报道,我在心里祈祷,但愿人们对旅游资源过度的开发,不要毁了这青山绿水千百年来的宁静。

小小竹筏,悠悠时光――三个小时的漂流结束得太快,让人不禁留连。船工见惯了这景,也见惯了游人,怕是体会不到游客略微失落的心情,在把我们送上渡头后,便匆匆地撑筏离开了。蒙蒙的雨中,竟有些恍惚,在河上的某一刻,时光也许停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