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新媒体电影的版权保护问题

2010年10月，一部名为《老男孩》的网络电影在网络中迅速蹿红，“青春一去来不及道别”的忧伤让无数告别青春走向而立之年的80后流下了眼泪。《老男孩》出自于由中国电影集团和优酷网共同推出的“11 度青春”新媒体电影计划，在这11部由新锐导演加盟的新媒体电影中，除《老男孩》之外，《哎》、《泡芙小姐的金鱼缸》、《阿泽的夏天》等，也受到了观众的好评。[1]这似乎在预示着，电影这一艺术形式可以通过新媒体用一种新的途径表现出来，此后，新媒体电影的发展一直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一、新媒体电影的发展现状

（一）新媒体电影的内涵

关于新媒体电影，目前还没有一个较为明确的定义，但以《老男孩》为例，它的一夜之间走红使这个正在形成中的概念进入人们的视线。北京大学李道新教授认为：“‘新媒体电影’最重要的特征是与网络平台及网络受众联系在一起。这是一种介于传统电影与网络视频短片之间的新生事物，比传统电影更具灵活性和草根性，但比网络视频短片更专业、更有理想和抱负。”从电影文化角度看，新媒体电影打破了原有的电影生产格局，带来了电影的民主化，是一场全民电影运动。人人都可以“下厨”DIY 电影。新媒体电影是以观众为中心的电影制作、发行和放映，观众可以互动参与电影创作，观众的鼠标可以选择、控制电影的播放，观众的评论可以影响电影的传播。[2]

根据新媒体的特征我们可以定义新媒体电影为基于新媒体形态和技术产生的电影形式，是指以有限或无线网络为传播工具，以电脑、手机和其他移动终端为载体，同时兼容电视等传统传播媒体，面向更加广泛的视频受众的影像产品。按照新媒体电影传播的载体及制作形式，可将新媒体电影大致分为三种类型，包括网络电影、手机电影和其他在网络和手机以外播放的新媒体电影。[3]

（二）新媒体电影的特征

1、改变传统电影制作模式[4]

新媒体电影在很大程度上改变了传统电影由于经济权力等原因造成的单线单向生产模式。很多从事新媒体电影开发、制作的运营商都一改传统影视机构集中资拍摄电影以期获得利益的做法，将工作重点放在了整合各方影视制作资源上，包括选拔网络自荐的新锐导演；审核通过网络征集的电影剧本并进行专业筛选、加工制作；对投资拍摄的剧组进行统筹监控，尽量避免资金浪费。这种做法将电影剧本、拍摄的权力交给了广大电影爱好者，使更多爱好电影的人都可以通过很低的成本和相对简易的手段有机会涉足电影的生产，电影生产过程从剧本的选择、演员选拔到整个拍摄过程都将与大众保持很好的互动，很好地体现了新媒体电影的互动性、平民化、参与性强等特点。

2、发行渠道多样化

新媒体电影从时间和空间上彻底突破了传统电影的发行限制。随着数字时代的来临，观众对影片的接受实现了真正的自由。一方面，通常新媒体电影篇幅较短，能够借助各种移动媒体主动将自己呈现在观众面前。另一方面，移动通讯技术的普及让观众对新媒体电影的获得、接受、观看都变得更加容易。以新媒体技术为依托的新媒体电影正是由于有了新的传播渠道以及相应的新的发行模式，才蕴藏着巨大的市场效应和经济利益。同时，新媒体技术也能很好地整合传统电影，使其符合新媒体的内容要求――例如，将传统电影制成一些短篇、片段供网络、手机用户下载观看，改变传统电影的发行模式，以产生更大的效应。

3、产业价值链的延伸

新媒体电影产业的经济链条不再是单线的延伸，而是围绕电影产品呈现出多点多链发散网络。通过对传播渠道的整合，整个新媒体电影产业链条具有了多个价值增值点。在新媒体电影的产业链上，有手机制造商、移动运营商、网络平台、内容供应商以及广告商等多方力量，他们的利益是紧紧联系在一起的，每一方都可以通过新媒体电影实现自身利益的扩大化，从而达到利益整合，创建出一整套包括网络电影、手机电影点播下载，在网络、手机上互动参与创作、网络影视游戏的开发与互动，移动增值业务在内的商业运营模式。

（三）新媒体电影的类型及发展现状

新媒体电影的内容可以开发成两种类型的产品 ：一种是欣赏型内容产品，另一种是实用型内容产品。

欣赏型内容产品主要是以观众的欣赏需求为目的、对电影内容进行编辑和包装而成为具有独立欣赏价值的内容产品。这种编辑一般改动较少，以原版原声的片头片尾曲、插曲、预告片、精彩桥段、经典对话、经典动作场面和画面等为主要形式。

随着大批新媒体电影的涌现，各大视频网站纷纷开始争夺资源，力求在新媒体电影领域分得一杯羹。

截止至2011年第三季度，中国在线视频市场规模预测达到了19.4亿元，同比增长超过95%，2011年中国在线视频行业市场规模将在62亿元左右。艾瑞咨询最新行业数据统计预测显示，随着几家综合视频网站的相继上市，以及门户视频网站资金的不断充裕，视频行业正处于一个竞争空前激烈的大环境。而国内视频网站大致走向了四个不同的方向：优酷和土豆在保证正版和独播权的前提下，通过广告支撑投入，而不是网友付费模式；56网则始终坚持具有娱乐特色的YouTube模式，并注重增值服务；奇艺、乐视、搜狐视频致力正版高清；激动网和第一视频的目标则是视频资讯。[5]然而直到现在，视频网站仍未理清其商业模式。一方面是豪掷千金购买或者自制影视版权，一方面是各家视频网站都没有实现盈利。

二、新媒体电影现存的版权困境

目前大量的视频网站已经成为盗版的乐土，充斥着许多优秀的电影作品，严重影响了电影的票房收入，侵害了电影版权人的权益，使其维权行动举步维艰。

（一）新媒体电影的精神权利

有人曾说国际互联网络将成为作者精神权利的“终结者”。在势如洪水的网络传输面前，新媒体电影的守卫作者与作品之间人格联系的精神权利受到巨大冲击。在印刷技术和电子技术时代，由于技术条件的限制，侵权者几乎不可能给创作者的精神权利造成很大的侵害，如要造成很大的侵害，则必须花费很大的成本。因此，这种技术局限性为作者精神权利的保护提供了天然屏障。但在网络环境下，新媒体电影的交互性、虚拟性、开放性、数字化特征为侵权者侵犯作者的精神权利提供了极大的方便，并使得这种侵权的影响范围迅速扩大。一方面对已有电影作品的“借用”，不仅可以不留任何痕迹，而且可以使原作品同“借用”产生的作品真假莫辨。另一方面，在网络环境中，人人都可能成为电影出版者。上网者不仅可以经由网络直接发行自己创作的作品，而且可以把接收到的他人的作品向特定的或不特定的对象“重发”出去。网络发行使作品绕过了发行商和市场，给发行管理制度带来多方面的影响必然引起包括精神权利在内的新的版权问题。[6]

（二）新媒体电影的版权困境

传统的视频作品都是有版权的，新媒体电影10秒到30分钟的短片究竟如何能够在版权上界定却是一个问题。而且在视频网站中除去色情、暴力等视频内容以外，还有很大一部分内容是网友截取电视、电影的片断，这些影视作品片段在很多视频网站中至少占了内容总量的五分之一，而对于这样的做法是否是侵权行为仍是一个问题。可以说，版权问题一直都是悬在所有视频网站头上的一把利剑。

当前，我国互联网视频行业正遭遇“冰火两重天”的考验。一边是数千万级网络版权、上亿规模的侵权诉讼，此起彼伏的非理性甚至是恶性竞争不断上演，一大批企业时刻遭遇“版权、非理性竞争”等潜在危险的冲击。对于视频网站来讲，由于视频网站资金投入与产出的矛盾，以及为了获得高的点击率，他们对待网友的侵权行为不仅持一种宽容的态度，而且对于网友的侵权行为，视频网站还可以由“网友上传”作为视频侵权的挡箭牌。即使版权方追究责任，视频网站则完全可以像其他网站一样，仅删除侵权内容即可。另一边是广电总局电视广告限播令带来的互联网视频广告收入倍增，让互联网视频行业有望迎来新一轮爆发式增长。因此，对于新媒体电影来讲，所以解决好视频网站的版权问题是发展的当务之急。[7]

三、新媒体电影版权纠纷及其原因分析

对于互联网而言，任何一个兴衰都可以在瞬间改变。虽然新媒体电影发展得风生水起,但现在横在它面前的是一座难以跨越的网络版权大山，目前国内视频网站的绝大部分内容都有侵权的嫌疑,接踵而至的侵权官司是给视频网站致命伤,而广告主们由于担心惹上版权纠纷而不愿多在视频网站上投放广告,更令视频网站的生存环境雪上加霜。

（一）网络视频网站的侵权形态

1、视频分享网站用户侵权作品

2007年国内有了首起网络视频直接侵权案――新传在线因《疯狂的石头》在上海诉土豆网案。拥有《疯狂的石头》信息网络传播权的新传在线(北京)信息技术有限公司在一次调查中发现，在上海土豆网络科技有限公司经营的“土豆网”上，会员通过注册上传了《疯狂的石头》这部电影，并且通过网站向在线用户提供免费在线播放。根据新传公司的统计，仅在2007年6月8日至6月28日，就有130多个上传者将《疯狂的石头》上传至土豆网，新传公司因此流失大批观众，经济损失惨重。

2008年5月，上海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做出了一审判决，土豆网因侵犯电影《疯狂的石头》的著作财产权，被判立即删除土豆网上的侵权电影，并赔偿享有该电影网络信息传播权的新传在线(北京)公司经济损失及合理费用共计人民币5万元。土豆网不服判决向市高院提起上诉，最终还是维持原判。

2、视频点播类网站自行侵权作品

2007年宁波成功多媒体通信有限公司诉北京时越网络技术有限公司以网络电视方式播放电视剧《奋斗》侵犯了其信息网络传播权。2007年6月，《奋斗》制片方将此剧中国内地的信息网络传播权独家授予宁波成功多媒体通信有限公司。北京时越网络技术有限公司在其经营的悠视网提供《奋斗》的在线播放。成功公司认为时越公司侵犯其信息网络传播权、复制权、获得报酬权等版权。法院经审理认为，时越公司未经权利人许可，通过互联网在线播放的方式使用《奋斗》，使网络用户可以在其个人选定的时间和地点获得《奋斗》的内容，侵犯了成功公司从鑫宝源公司获得的中国内地独家信息网络传播权，应依法承担停止侵权、赔偿损失等法律责任。

3、视频搜索类网站帮助搜索侵权作品

POCO网是一个与迅雷结构技术类似的P2P网站。由于POCO网提供多媒体资源分享软件,吸引、帮助网络用户下载包括《杀破狼》在内的免费电影,《杀破狼》的国内发行商广州中凯文化公司将POCO网的网站运营商广州数联软件技术公司告上了法庭。2007年11月22日,上海第一中级法院对这起上海首例P2P软件侵权案做出一审判决，以数联公司在网络平台上教唆、引诱网络用户传播侵权电影为由，判决其停止侵权行为，并赔偿中凯公司经济损失5万元。数联公司在明知个人网络用户不可能是影视作品版权人的情况下，仍然设立内置式搜索引擎，帮助网络用户快速寻找侵权影片，导致侵权作品大量传播。根据《信息网络传播权保护条例》的相关规定，数联公司尽管未直接实施上载侵权电影的行为，但其所设立的排行榜和搜索引擎实质上引诱和帮助用户实施了侵犯版权方信息网络传播权的行为。[8]

（二）新媒体电影的盈利模式单一

新媒体电影的内容经过分门别类，一般有两个销售途径：第一种是以较高价格一次性出售给网站、手机等新媒体供观众点播和下载。制片方可以以较低价格与新媒体销售商就点播下载收入或广告收入进行分成，其盈利模式与成品影片的卖断或分账模式是一样的。由于欣赏型内容产品所特有的观赏价值，因此另一种销售途径就是把这些内容产品的播映权卖给户外移动电视、移动多媒体广播等新媒体运营商或内容集成商，运营商或集成商把它们制作成相应的节目进行播放，以此吸引广告赞助来获得盈利。第二种就是可以通过与新媒体设备制造商合作，采取内容产品内置的方式销售给设备厂商。[9]

然而对于新媒体电影的视频网站而言，至今仍未探询到属于自己的赢利模式，还难以逃脱传统凭借惊人点击与流量网络广告的窠臼。而赢利模式的缺失造成的结果就是成本与收益一直不成正比，再加上网络服务器、带宽与诉讼法律风险的增大，据披露美国的YouTube每月投入为90万到150万美元，绝大部分是投入交给服务器提供商和宽带提供商手中，今后能否有持续的资金流提供新鲜血液就成为最大的制约，在国内即使是如土豆网、偶偶视频、爆米花视频等几家最大的微视频网站，也没有一家形成自己成熟的盈利模式，没有一家不是在一如既往的无奈烧钱，但问题是钱总有一天会被烧光，到那时，再无赢利模式支撑，或许就是微视频业衰败之时，不久前新传、光芒以及千橡等陆续纷纷或裁减或撤离视频网站事件，似乎已经预示着国内视频网站即将迎来一次寒冬。

（三）高涨的版权价格

顶级大片一直以来都是市场稀缺资源，加之视频行业竞争激烈，势必推动版权价格的上涨。视频行业从“盗版横行”发展到了“抢买正版”的新阶段，是内容价值的合理体现。这虽然促进了电影和网络视频业态间的互动，可是对影视制作公司来说，来自电影网络版权的收益比例并不大。而对视频网站来说，最有利的合作方式是广告分成，这却有损版权方的利益，因为制作成本的风险无法均摊。在相当一段时间内，广告收益与日益增长的版权费之间的矛盾将是制约独立视频网站发展的主要矛盾。高昂的版权价格对整个业界并非好事。视频网站本身就是一个高成本运作的项目，即便没有版权压力，电信线路和机房的成本都能够让经营者喘不过气。也许正是这种版权方与视频网站间的不对等关系，让优酷网、土豆网有了近日的所谓版权资源共享的战略合作。但如果这种方式广而推之的话，最终导致视频网站间内容的同质化。到头来独家的内容也会变成各家均有,而目前影视剧高昂的网络版权费中泡沫已经逐渐显现。

（四）版权分销过于频繁

随着版权环境的改善，以及版权价格不断走高，版权分销市场逐渐成型，但跟在线视频广告相比，版权分销市场规模较小。数据显示，2010年，网络视频行业总规模34亿元左右，其中网络视频版权分销市场总规模约6.8亿元，预计2011年网络视频行业还将保持50%以上的增长，版权分销市场规模将达到10亿元左右。版权分销过于频繁，造成的直接结果是，所有网站拥有同样的影视剧，对于用户来说看哪家区别不大，其意义仅体现在视频网站资本运营方面。国家广电总局发展研究中心信息研究所研究报告指出，随着视频内容日趋雷同，用户点击量大多数出于偶然点击，视频用户在各个视频网站之间的漂移现象严重。艾瑞咨询对众多视频网站访问用户的月统计数据也显示，单个用户月访问次数在5次以下的占据很大比例，基本上，视频网站80%的流量来自搜索引擎，只有20%来自对视频网站的主动访问。[10]

中国目前版权结构比较多重，版权方往往授权多家公司出售版权作品，比如制片方的第一版权方，他可以把版权逐级向下卖给公司，也可以卖给院线，甚至电视台，这些机构均在同购片方达成事实后，就有权自己定价，继续售卖版权作品。也就是说，某个视频网站所购买的电影，通过其他版权方和方也可以同时买到。要想真的达到版权垄断，就得跟所有版权方和机构一一达成独家播放协议，或者在电影未开拍前，或制片方未和任何机构形成意向前就与制片方谈判，购买独家版权资格，并享受一级商权利。可以想象，即使制片方会迁就点将版权作品整体出售(行业标准做法是拆分出售，因为这样做总体利润会更高)，那么版权转让费也一定是单个企业所承受不起的天价。[11]

（五）视频网站的乱象竞争

2010年视频版权分销商盛世骄阳称土豆网盗播其享有独家信息网络传播权的328部影片，公布了盗播截图证据，并且表示，将保存这些证据为进一步诉讼做准备。而土豆网方面表示，盛世骄阳曾向土豆发来多达 600 多部剧的庞大片单，但对方并未提供任何一部剧的版权文件证明，此行为已经扰乱了正常的版权交易市场。随着行业的转暖，网络视频业已摆脱“烧钱机器”的称谓，全行业的盈利也渐行渐近，不过，行业内的竞争依旧激烈，版权问题已经成为打击对手的重要法宝。业内专家表示，网络视频业的版权交易亟待规范。网络视频行业经历了此起彼伏的诉讼，核心问题都是版权。这一方面显示了这一行对视频资源的争夺日渐激烈，也表明行业发展到了一个转折时期。正是在这一系列诉讼之中，网络视频业逐渐向正版化方向发展，越来越多的互联网企业开始重视版权，这集中表现为各视频网站对热播影视剧的独家首播权的获得、对世界杯网络视频资源的争夺等。[12]

(六)政府部门的利益博弈

政府部门的利益博弈也是导致互联网影视产品版权长期争而不绝的深层内因。正当视频网站忙于版权争夺之际，广电总局也迎来了工信部的强力阻击，监管层面的博弈势必会对视频网站的版权管理产生负面影响。当前，广电总局通过视频监管(自拍视频、涉黄视频)及影视剧(电视电影版权作品)渠道介入网络视频监管领域。然而，参照工信部职责范围第十一项“统筹规划公用通信网、互联网、专用通信网，依法监督管理电信与信息服务市场”，以及第十三项“承担通信网络安全及相关安全管理的责任”，网络监管原本是工信部的职责范围，现在却被广电总局介入，对此工信部展开了犀利的反击。

2009年3月温总理政府报告中提出要支持和推进三网融合，随后国务院发文推动三网融合，但在互联网电视的内容监管方面，广电部门、彩电制造商和互联网络视频集成商之间的利益博弈多年不断，而作为管理单位的广电总局和工信部在网络电视上各持不同立场，这种政府部门的利益较量导致目前网络电视缺乏统一的管理标准。[13]

四、对新媒体电影解决版权纠纷的建议

值得欣慰的是，网络视频内容的规范化推动数字版权保护进程正在加快。多家视频网站建立了反盗版联盟，各种反盗版组织的成立表明,视频版权方的版权保护意识更加强烈,而社会各界也应采取多种措施来共同营造网络视频产业的健康发展环境。

（一）建立新媒体电影数据库，统一管理

目前部分视频网站迫于视频内容提供的成本压力和持续性压力，导致了盗版资源的流传。在视频互联网产业中，必须出现一股强大的力量来整合内容资源。[14]如果成立新媒体电影数据库，对电影版权进行统一的管理，不仅可以分摊版权的高成本，也有利于规范整个新媒体电影的版权市场。同时数据库可以利用长尾理论，帮助视频网站进行差异化经营。

将长尾理论运用到网络视频遵循内容为王的法则，仅用电影行业大热门的思维管理数字时代的网络视频,则与网络的特性背道而驰，要让丰富的片源库价值最大化并非易事。国内的视频网站由于缺乏数据库支持，在版权购买时往往跟风影视热点，高价购得大热门；但在成本计算的时候，又不使用电视行业的规则，而是采取直线摊销的方法，降低了大热门的盈利压力。而这个大热门当年没有盈利的话，能在日后收回成本并且盈利的希望就会比较渺茫。[15]建立数据库后可以避免热门扎堆现象，通过推荐系统为广大中小成本的新媒体电影提供更多的销售途径，也极大丰富了观众对新媒体电影的选择，实现新媒体电影的有效供给。

（二）建立新媒体电影版权基金

除了建立新媒体电影数据库外，在独家内容争夺上，可以建立一个新媒体版权基金，2011年4月，北京厚德雍和资本管理有限公司、北京东方信达资产经营总公司、中关村创业投资发展有限公司建立了国内首支影视新媒体版权基金。据有关研究数据表明，目前影视新媒体版权市场规模已达10亿元量级，并在未来5年将以40%速度增长。该基金主要投资范围专注于各类优质电影、电视剧、动漫类节目的新媒体专有许可权，以及相关的电影、电视剧、动漫类项目制作投资。[16]这样便从产业链的角度规范了新媒体电影从制作到销售的每个环节。不仅掌握了上游内容的版权，而且可以用合理的价格分销给视频网站，以帮助这些网站实现正版化，同时大大避免了新媒体电影播出销售和衍生产品制作的版权纠纷。这样做，其实对内容制作方而言也是有利的，因为只有视频网站赚钱了，才会有钱去买版权。[17]

(三)探索新的商业模式

商业模式的探索上，视频行业商业模式的核心是收费和广告两种模式。纵观目前视频网站，已经明显划分为几大类，一类是像土豆这种开始偏向于自制剧，第二类像优酷这种自制剧与购买剧两条线发展，还有像奇艺、腾讯等后起之秀还在拼命购买版权。目前，网络视频公司的盈利模式分为广告收入、版权分销和用户付费三大主要方式，有传媒行业分析师认为，高版权价格时代下，独播模式输多赢少，市场可行的模式是良性分销，面对如此高价的热剧版权，选择理性分销可以促进良性的盈利模式构建。2011年，广告价格上调成为视频网站行业的整体发展趋势。优酷网、乐视网等网站的广告价格上调幅度都将在15%―20%。但尽管如此，相对于视频网站面临的高昂的购片和带宽成本而言，广告收入仍显不足。因此，自制剧和收费观看无疑为视频网站提供了有效的收益渠道。

（四）明确政府监管制作，版权保护与时俱进

如前文所述，过去在网络视频监管的问题上，政府部门之间博弈激烈，未能明确具体监管职责。2009年《关于加强互联网视听节目内容管理的通知》的意味着将由广电总局担任网络视频的监管者角色。所以即使视频网站获得了国外影视内容的播放权，但是由于这些影视未获得广电总局审批，因此依然无法播放。但对于第一视频等国字头的视频网站而言，由于这部分网站拥有大量的国内影视剧版权及国资企业的角色，这是一个重大利好，所以受到影响最大的应该是以土豆、优酷为主的民营视频网站。[18]因此，在确立监管部门的职责时也应让相关的行业组织介入，从而维护民营视频网站的利益，形成多方竞争的良性局面。

另一方面，网络版权保护也应与时俱进。旧有的版权保护规则，带来的一大结果就是视频网站之间陷入版权混战，而无暇在技术发展、产品创新和行业发展投入。版权“过度保护”的结果就是任何公司和利益团体都可以打着“版权保护”的名义和幌子进行恶意诉讼。这不但是一种恶意诉讼行为，更是对国家公共司法资源的极大浪费。“版权保护”的初衷不是为了限制版权本身，而是让版权所有者的付出得到应有的回报，同时在这个基础上，版权使用方自身也能实现收益。然而，当一些版权二道贩子和寻租者，以“版权保护”为幌子谋取暴利时，我们要反思，传统的版权规则该如何与时俱进，如何通过法律完善来减少恶意诉讼者的生存空间。[19]

结 语

新媒体电影的出现为视频网站的发展带来了新的契机与挑战。网络视频的版权问题一直困扰着视频分享网站的发展。我们不仅要结合新媒体电影参与性、即时性、原创性、互动性的特点从多方面对新媒体电影进行版权开发与保护，同时也要注意社会效益优先的原则，除了保护版权人的正当利益外，也必须保护利用者的利益和全社会的公共利益。只有保护他们的利益，允许其最大限度地利用作品，才能创作出更多更好的优秀作品。携手合作共同解决版权问题，实现双赢和共享,才是根本目的。[20]

[1] 李皓:《浅谈新媒体电影的现状及发展》，新闻世界.2011(07)。

[2] 代欣：《浅析新媒体电影发展之路――以“11 度青春系列电影”为例》，今传媒.2011(07).

[3] 林三芳：《新媒体电影的勃兴与困顿》，《当代电影》，2011(11)。

[4] 杨致远《新媒体电影的发展机遇与挑战》《现代视听》2009(06)。

[5] 未知.《新媒体电影”探索华丽吸金新路径》

.2006-12-24。

[15] 张艳.《用户收费：视频网站最后的稻草？》.视听界.2011(04)。

[16] 《国内首支影视新媒体版权基金成立》news.省略/legal/2011-04/29/c_121363315.htm.新华网.2011-04-29.

[17] 《“新媒体电影”探索华丽吸金新路径[EB/OL]》finance.省略/industry/2011/06/13085210183571-1.shtml.2011-06-13。

[18] 未知.《网络禁播无证影视视频网站喜忧参半》，《中国广告》.2009(05)。

[19] 廖庆升《版权纠纷困扰视频网站 利益之争亟待行业规范> tech.省略/internet/detail_2010_10/22/2870105_0.shtml.凤凰网.2010-10-22。

[20] 张巍婷,《数字环境下我国版权保护利益平衡机制研究》，《北京印刷学院学报》2010(01)。

向 勇:北京大学艺术学院副院长,副教授，北京大学文化产业研究院副院长。

李天昀:北京大学文化产业院研究助理，北京大学艺术学院博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