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来 伦敦Hammersmith Odeon 11月1日

【摘要】没钱准备西装和豪华礼车的排场，PE在英国粉丝眼里显得平易近人。“我们在伦敦活动还是很显眼的，穿着订制的特殊夹克，”Chuck回忆。“那真是最棒的感觉，跟伦敦人交流，坐地铁，跟...

那是1987年秋天的伦敦。一声空袭警报，像是电影里的越狱场面。一个声音高喊：“和平！世界末日已经到来。去拿张票吧。跨一步。这次革命将在电视上播出。再跨一步。你们……记住警告。”他是Public Enemy的信息部长Professor Griff，他身边是两个身配塑料半自动机枪的男人。他们三人都穿着军装。Griff像《全金属外壳》里的Hartman军士一样在舞台上踱步，带领着两位“第一世界保安（S1Ws）”熟悉训练节奏。他们上方是Public Enemy的DJ 终结者X，他像美式足球运动员一样壮硕，稳健的双手如同棒球明星Sugar Ray，后方是巨大的Public Enemy布景，他们的名字和logo闪烁着―来复枪准星里的黑人头。Chuck D和Flavor Flav都穿着白色的运动衣，后者还在脖子上挂着一个巨大的表盘以便“随时都知道时间”，他们在几千人的欢呼和口哨声中登台。伦敦在此之前已经见识过巨型hip-hop演出（突出一例便是同年5月的DMC/Beastie Boys的劲爆表演），但是这一晚无与伦比。

6个月后，这场演出，与至今依然名列最受欢迎hip-hop专辑之列的《It Takes A Nation Of Millions To Hold Us Back》一起成为不朽佳话。但是尊重起见，你必须了解这其中的声音与影像。Public Enemy不仅仅制造出了前所未闻的最令人震惊的牛逼声音。这些精明的演艺人士更懂得如何成就一场壮丽的奇观。“演唱会的首要任务就是要让人们能看见，”Chuck D说，他正身处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的一辆巡演巴士上。“他们可以去听你的唱片，但是他们看不见你的样子。我们想要烙印在人们脑海里。”

“我从没见过有他们这样戏剧张力的hip-hop组合，真令人眼花缭乱。”后来任职于Radio 1的Dave Pearce评论道，他当时是伦敦电台的hip-hop达人，也是当晚演出的见证者，是他把这张唱片介绍给了大众……hammersmith odeon是他们在英国的第一场演出，此时安排好的一连三场演出票已经全部售罄（为了满足需求，后续又增加了场次）。这一系列演出从当年6月开始，在美国爆满了一个又一个体育馆，原本是Def Jam厂牌为庆祝胜利举办的旗下众多艺人的拼盘演出。Public Enemy到达伦敦时只发行过一张唱片―受到评论界和地下乐界欢迎的《Yo！Bum Rush The Show》，但是还远远比不上当晚压轴的LL Cool J和Eric B & Rakim销量。

但是，当年夏天发行的“Rebel Without A Pause”已经让Public Enemy赢得了许多人的关注和期待。他们极其痛恨20世纪80年代R&B堕落成油滑情爱歌曲的现状：LL可以在“Rock The Bells”里吹牛他自己“硬他妈极了”，但是Chuck D形容Public Enemy的任务是创作“让你们女朋友痛恨的音乐”。当LL带着重新定义了rap情歌的甜蜜歌曲“I Need Love”在Hammersmith登场时，PE带来的“Rebel……”则完全实现了他们“黑人朋克摇滚”的定义，将说唱的比特率顶得天高，也让他们的音量高得惊人。

伦敦爱死了这一切。LL在美国巡演一路上骑着沙发表演“I Need Love”都极受欢迎。而在这里却被男性占大多数的听众喝倒彩，扔硬币。而比他们早登场的Public Enemy则完美迎合了观众情绪。“开始演出前观众们声音很大，我们知道我们必须足以和他们抗衡，”Chuck说。“我比他们更清楚，他们的演出会取得巨大成功，”Pearce说，“真奇怪，艺人不知道自己有多受欢迎。这年头儿可不会有这种事了。”

没钱准备西装和豪华礼车的排场，PE在英国粉丝眼里显得平易近人。“我们在伦敦活动还是很显眼的，穿着订制的特殊夹克，”Chuck回忆。“那真是最棒的感觉，跟伦敦人交流，坐地铁，跟小孩子说话，送签名，问候他们的家人。我们这样接触了成千上万人。”

尽管当晚表演时间只有短短25分钟，但Hammersmith成了Public Enemy职业生涯的转折点。“在美国的人都听说了，”Pearce说，“所以才说这是他们标志性的演出。”几周之后，实在忍不了被小辈压过风头的Eric B & Rakim离开了巡演。据说LL要不是因为合约缠身也会很快撤出。25年过去了，Chuck D依然记得Hammersmith的影响。“当‘Nation of Millions……’的前奏响起时，我们手指着全世界。我们说，如果你不喜欢我们，这么大老远的有大本钟和女王的地方人们都为我们疯狂了，你什么毛病啊？”

如果说当年早些时候发行的Eric B & Rakim的《I Know You Got Soul》使得hip-hop唱片超越了粗糙的老式beatbox加MC模式，Hammersmith对于现场演出模式也具有同样的里程碑意义。它证明了hip-hop演出也可以像摇滚演唱会一样充满张力，这是一种真正放诸四海皆准的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