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骨髓的行走

时间:2022-07-22 06:17:33

深入骨髓的行走

为行走而生的90后徒步女王,已通径走完800公里的科罗拉多栈道、4200公里的太平洋山脊径、3500公里的阿帕拉齐亚小径等北美著名长距徒步路线。出生在山城重庆,十七岁时求学美国,于2013年以特优生的成绩从纽约州立大学宾厄姆顿分校毕业,主修心理学。她曾获2014年度第九届中国户外金犀牛奖最佳背包客,以及该奖项第十届的提名。

阿帕拉契亚小径(Appalachian Trail)是美国长距徒步“三重冠”路线之一,与太平洋山脊小径和大陆分水岭小径齐名。AT全长3500公里,呈南北走向,南起佐治亚州的斯布林格山(Springer Mountains),北止于缅因州的卡塔丁山(Mt. Katahdin),一路纵贯美东建国初期的14州,也被称为美国的“清教徒之路”。这条宽30厘米的山中丝带连结了一群热爱挑战、渴望回归山林的人们。他们用“行走”这一共同语言来完成他们对自由和生命的诠释。

路线:由南至北:Springer Mountains(佐治亚)―Neels Gap(佐治亚)―Hiawassee(佐治亚)―Franklin(北卡罗来纳)―Fontana Dam(北卡罗来纳,补给邮寄点)―Standing Bear Farm(田纳西)―Hot Springs(北卡罗来纳)―Log Cabin Drive(田纳西)―Damascus(弗吉尼亚)―Sugar Run Gap(弗吉尼亚)―Glasgow(弗吉尼亚)―Bear’s Den(弗吉尼亚)―Harpurs Ferry(西弗吉尼亚,补给邮寄点)―Wolfsville Rd(马里兰)―Pine Grove General Store(宾西法尼亚)―Delaware Water Gap(宾西法尼亚)―NJ94/Vernon(新泽西)―Appalachian Market(纽约)―Kent(康乃狄格)―Dalton(马萨诸塞)―Manchester Center(弗尔蒙特,补给邮寄点)―West Hartford Store―Hanover(新罕布什)―Gorham(新罕布什)―Andover(缅因)―Monson (缅因,最后补给邮寄点)―Mt. Katahdin(缅因)

时间:140~210天,作者用时155天。

特色:阿帕拉契亚小径是美国建设最早且最长的徒步旅行小径之一,穿过六个国家公园和八处国有林局,沿途虽然有健全的庇护系统,也有良好的指路标记,但完成率依然低于20%。海拔最高点:Clingman's Dome(2025米),海拔最低点:Bear Mountain State Park(38米)。阿帕拉契亚并不是一条容易的线路。它虽然迎接着诸多朝拜的仰慕者,却总是撂给他们一个个难题:陡峭的坡度、散乱的巨石、直上直下的线路、潮湿寒冷的天气、危险的蚊虫、爱偷食物的黑熊……有人称它为绿色长廊,其实是在讽刺它景观的单一甚至单调。在大多数时间里,徒步者看到的景色几乎是一样的:参天的树林,林间的小道和并不开阔的前方。但与其他长距离徒步路线相比,在AT上,“人”的成分会更多,栈道文化会更加浓厚,线路分段之间差异性较小,因难度增大,每日公里数会降低到32公里以下,补给会更加频繁(每2~3天一次),在栈道上与外界联系更加方便,许多山顶会有电话信号。

杜鹃花和山月桂

出发的时间定在4月5日。德克萨斯已经由春入夏,姑娘们穿起短裤走在傍晚的暖风中,笑声弥漫了奥斯丁大街小巷。华灯初上,而我正要远行。

阿帕拉契亚,阿帕拉契亚,阿帕拉契亚。这个名字已经从我的大学时代渗入了我的词汇库。它是照片里会让人眩晕的峭壁,是烟雾弥漫的深山,是被赋予浪漫幻想的朝圣之路。阿帕拉契亚山脉是地球上最古老的山脉之一,承受着亿万年的风化侵蚀洗礼,养育着美利坚百分之七十的人口。人们世世代代在阿帕拉契亚山脉伐木、农耕,这里既是“五月花”的开拓者对新大陆的第一瞥,也孕育着世界上最前沿的思想和文明。常春藤的教授把这里当成后花园,纽约的商人把这里当成避风港。而阿帕拉契亚就是阿帕拉契亚,虽然被风磨平了海拔,却磨不平它倔强的崇山峻岭,还有那些被树叶掩盖着的故事。

听闻阿帕拉契亚之时我还是少年,只闻美国东部有一条山中“长廊”,纵贯千里,年年有疯子企图从南到北,风餐露宿,一次性走完全程。那时的我对隐居山林之事抱有乌托邦的幻想,以为《在路上》的生活可以被一双皮靴和一个登山包轻易复制。直到我看见朋友郊游回来的照片――那是一条垂直而上的峭壁,布满了古怪磷峋的巨石,模样甚是恐怖,像怪物一样高耸,一直冲着苍穹的方向伸去。朋友骄傲地说,那是阿帕拉契亚小径(Appalachian Trail)的终点,卡塔丁山。

阿帕拉契亚的故事让我生畏。AT的完成率只有20%。为了了解原因,我去买了好几本徒步者的传记。其中一本是AT女皇Jennifer Pharr Davis在第一次通径徒步之后出版的回忆录,当中的描写把我深深地震撼了: 女主人公在一天之内被蚊子咬了137个包;在林子里发现了一具刚刚上吊的尸体;被青年骚扰;每几天就被雨淋成落汤鸡;在庇护所要么是别人打呼噜声音太大,要么是被短途背包客当成游乐场,要么是有疯子骂街自言自语,反正从来没睡好过;被闪电间接击中;在镇上遭遇酒鬼;饿得渴得神志不清;经常手脚并用还要攀岩……另一本传记《Hiking Through》中的情况也没有好到哪儿去,作者在旅途的最后几个月几乎天天需要睡在旅馆里,已经身心俱疲。

在4月的那个清晨,当我站在佐治亚州的AT起点时,眼中只有山脉连绵不断的温柔曲线。两个星期的花粉症还没好,我的眼睛总是含着泪水。我有一种回家的感觉:一年没怎么徒步,走起来竟然还是很轻盈,原来某种东西已经深入骨髓

阿帕拉契亚南部的山脉是仁慈的。5月,山月桂和杜鹃花相继开放,橡树、枫树、榉木遍布山野,偶尔还能看到松树和杉树。大烟山的冷雨,楼鞍山的寒风,大马士革的艳阳,蓝岭的料峭……一切都让我想起了孩童时代背诵的古诗“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旅途开启时的兴奋,慢慢变成了回归山林的平淡。伙伴们相继出现,然后又在补给地相继走散,离开的离开了,相逢的却没有再相逢。只有群山依旧无言。

奇形怪状的灵魂

马克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徒步者,我们在斯布林格的山顶聊着科罗拉多的大蘑菇,在宾州的庇护所里诅咒小径,在白山的石头之间摸爬滚打,在卡塔丁山的脚下畅怀痛饮;铃铛大妈的五个脚趾曾经做过手术,其中一个大拇趾又“摇摇欲坠”了,她还每天坚持完成徒步计划;灰熊大叔已经七十多岁,两个膝盖都因运动手术被替换过;他走得很慢,但每一步都很坚定,也很少休息, 比我用了更少的时间走完整个AT;斯坦福的高才生大猩猩刚刚毕业,这个从小在农场长大的男孩能熟练辨认各种植物动物,在沉闷的阴雨里模仿猩猩叫声逗大家开心;老顽童杰斯特是电影系出身,却全职徒步,在栈道上制作纪录片,不走路的时候就通通管道修修屋顶,拮据的生活没有消磨他对徒步的热情……AT的历史是由每一个徒步者书写的,这些奇形怪状的灵魂散落在道路上,成为了它的一部分。

天气预报有四场雷阵雨,宾州的石头海在雨水里变成了泥土和乱石混杂的,液体从天空连绵不绝地降落。对于徒步者而言,我们要在雨水里行走、扎营、上厕所,步履维艰,但又无法停下,因为静止的寒冷和潮湿让人更加沮丧。下午1点,我就不得不在庇护所结束徒步,抢占小木屋里干燥的位置。徒步者一个个出现,面色阴沉。那些没有抢到位置的人只能把帐篷扎在草地上,与漂流在海面上的独木舟无异。雷声轰隆,马克诅咒着AT的一切:他的登山杖在石头缝中间拦腰折断,一时间他的愤怒升到顶点,在大雨中一边用折断的杖子猛打着石头,一边骂脏话……搭帐篷的人们放弃了,大家都挤到庇护所里坐着,呆滞地看着雨点落下。就在这时,三个十几岁的男孩子披着硕大的雨衣出现,他们见庇护所空间已满,也并不垂头丧气,在领队到来之前就把帐篷搭好了。领队说这是童子军的队伍,明天就是他们徒步的最后一天,所以小家伙们都很兴奋。晚餐时间,三个男生把煮好的晚餐分给我们,“剩的吃的太多了,我们带不走”。有个男生还参与到了徒步者的游戏里。这些馈赠化为一个个饱满的“栈道奇迹”,让负面情绪跳出框架,也给了我们审视和思考徒步意义的机会。第二天,阳光灿烂。

飞翔吧,萨拉

就在大马士革的栈道节,所有人都在围着篝火狂欢舞蹈时,天空中的一颗星星坠落了。我在这时听到了徒步PCT(太平洋山脊径)的好友萨拉不幸去世的消息。

萨拉陪我走了太平洋山脊最初最狼狈的一段路。水永远不够喝,营地的风永远那么大,阳光总是晒坏皮肤。她会在我最沮丧的时候给我讲她搭车穿越美国的故事,告诉我她是如何在最叛逆的年龄一个人跑到欧洲然后遇到她现在的丈夫。我永远记得她争论番茄不是蔬菜而是水果的故事。

萨拉是一名化学老师,满世界折腾,甚至在北京四中教过书。年过30的她笑起来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声音总是给人乐观的力量。她学习过按摩,常常在傍晚扎营时教同伴各种拉伸技巧。这样积极的萨拉,还是因为太想念远方的丈夫,在PCT第250英里处退出了徒步。

萨拉去世的消息来得如此突然,我的错愕常常无法言说,只是在行走的时候想起她,就会膝盖发软,心情沉重。那时已经渐入盛夏,林中漫步越发显得重复,一日复一日,我行走的初衷已经越发遥远。计划在变,人也在变,我以一个过分开放的心态,接受这种变化,却渐渐失离出发的方向。想起了萨拉和她绚烂倔强的一生,想起她如何用童真和爱意去温柔地对待这个世界,看着眼前她没有机会再走的道路,这时候更加清楚该珍惜什么、放弃什么。

徒步后半程,我受了两次伤,不得不在补给的小镇滞留,和大部队分离。时间越来越紧,队友越来越远,伤痛带来的不可控因素越来越多,我的压力也越来越大。疗伤的时候,我每天跑到书店,翻一翻《雪豹》和《沙乡的沉思》,然后再买回一堆肉类和水果,把腿抬高,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回想出发之前的担忧:如果我走不完怎么办?是不是应该就此放弃?对我而言,放弃的念头一直有,但那也仅仅是一个念头而已;实际执行“放弃”这两个字更困难,因为我将无法面对自己悔恨的内心。“不管你相信你能做到,还是你不能做到,你都是对的。”

陪我走去卡塔丁

小杰在宾夕法尼亚的某条公路上给我一个拥抱。我板着脸,强忍着心里五味杂陈的感觉,说了一句,“我该走了”。于是,我一个人穿过马路,走入林子里,在快要太晚的那一瞬间,回了头。眼泪没有流下来,虽然腮帮子开始酸痛。苦闷的心绪最终在夜晚的雨声中倾盆而至―我在AT上第一次哭了。

一个人走路是孤独的。我没有耳机,不听音乐,只与内心的魔鬼和天使对话。我平衡着我的野心,远望前方的卡塔丁山,而树木高耸、遮天蔽日,前路漫漫,身心俱疲。连续三年行走,徒步已经成了柴米油盐的生活状态,学习曲线也越发平缓。我只能继续,和美东的大山做一场拉锯战,忍、磨、熬、磕、赖。谁赖到了卡塔丁,谁就和大山打了个平手。

这里不是荒原,这里也没有我的王国。阿帕拉契亚的森林被城市包围着,做着最后的妥协,却依然陡峭、蛮横、杂乱无章。雨点日复一日地打湿帐篷、打湿睡垫、打湿背包、打湿衣服。有人一次次在湿滑的石头上摔倒,有人不停受伤,有人诅咒着AT诅咒着徒步,有人怀着失望或是悲伤黯然离开。

小杰在卡塔丁山顶的纪念碑下面给我留下了纸条:“勇敢地追逐你的梦想吧。” 9月初那个晴朗的日子,当我站在AT终点,远望来时走过的路,南方那绵延的3500公里,我遇到的每一个人、踩过的每一步路、没有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以某种方式留在了我的身体里。那时,我回到了出发前写的那段话:“我想走去卡塔丁,因为路,越走越窄。看得多了,选择反而少了;因为越发知道了什么是自己不想要的,什么是拼了命也要一条路走到黑的。人的精力,就那么点。我把大多数的光阴浪费在了走路上,和策划下一次去别的什么地方走路上。我乐意。”

线路行程

AT建成于20世纪30年代,依靠着经济大萧条时期CCC民工团和各地草根徒步组织的积极运作,以及1968年国会立法的支持,成为了美国行走人数最多的长距离步道之一。这其中很大的原因是AT的地理位置―它沿途濒临的大城市包括纽约、波士顿、华盛顿和亚特兰大,在一天的车程之内可以触及美国三分之二的人口,所以人们大多把AT当成单日徒步之选。自1947年第一个徒步者在单个季节之内走完3500公里全程(俗称“通径徒步”或是“直通徒步”),又有年过七旬的盖特伍德奶奶徒步AT三次,再加上近年来的盲人徒步、幼龄徒步,AT逐渐在美国亚文化传播之中占有一席重要的地位,左派、文青、隐士把这里看作是精神象征,哪怕AT已经逐渐脱离了“荒野”的特质,被城市所环抱,这里每年却依然能吸引超过2000人冲刺通径徒步。AT的最快完成记录是46天(有后援越野),而徒步者完成的最快记录是54天。

AT途经的14州风格迥异。南方粗犷,中太平洋地区平淡,新英格兰地区秀美。三个地域的文化也有典型的美国表征,徒步者可以清晰地看到自然带和文化区域的明显差异。

南方地区

佐治亚州―北卡罗来纳州―田纳西州―弗吉尼亚州

AT南起距离亚特兰大市一小时车程的Amicalola瀑布公园,从这里跋涉13公里便可到达斯布林格山山顶,这里有AT的第一个白色指路牌。从此开始,AT沿着佐治亚北部的山脊缓慢爬升,于122公里之后进入北卡罗莱纳州州界,到达Standing Indian Mountain。第267公里处AT正式进入第一个大型山脉―大烟山山脉,并且在国家公园境内进入田纳西州,在此之后的322公里中,AT基本上都在田纳西和北卡州徘徊。大烟山国家公园是AT南部难度最大的区域,4月至5月期间阴雨连绵,天气多变,没有准确的气象预报,而国家公园的维护不佳,地表泥泞,许多人在这里失温、迷路。离开大烟山的122公里跋涉,进入田纳西高地,以Roan Mountain以北的秃头山风景最为秀丽。

弗吉尼亚州是AT全程路线最长的州,总距离885公里(超过全长四分之一),但风景多元。弗吉尼亚中部的龙牙(Dragon's Tooth),马卡飞之顶(McAfee Knob)都是AT最著名的地标之一,尤其以龙牙的下坡难度最甚,全程需要手脚并用。此时AT通径徒步逐渐进入盛夏,而弗吉尼亚的牧场居多,有许多开阔暴露的草坪,包括徒步者喜爱的格里森高地(可以看到成群的野马)。弗吉尼亚拥有AT上的第二个国家公园―仙乃度国家公园,游客众多。

中太平洋地区

西弗吉尼亚州―马里兰州―宾西法尼亚州―新泽西州―纽约州

一般徒步者要在弗吉尼亚徒步近50天。经过了这个最长的州,西弗吉尼亚只有短暂的6.4公里,而AT的总部却坐落在这里的小城Harper's Ferry。这里亦是南北战争时期重要的兵家必争之地,沿途有许多战场和古迹。马里兰被誉为AT最简单的一个州,56公里全长可以在一天之内完成,栈道平缓宽敞,有少数区域乱石密布。好景不长,宾夕法尼亚州是许多徒步者最不喜欢的州之一,因为它几乎没有大景色,全程都在平缓的山脊线,后半程几乎是石头的海洋,从巨大的乱石再到磨人的碎石,只要遇上阴雨天气,在宾夕法尼亚北部徒步就是一场噩梦。新泽西州南部的石头依然延续北宾的风格,但是景色更加开阔,也开始有了一些垂直爬升的路段,天气也趋于稳定。纽约州是笔者在全程最喜欢的州之一,路线不长,却有“扎柠檬机”之类的石镇,偶尔需要手脚并用爬上爬下,是为新英格兰地区做准备的好地方。从纽约州开始,石头就成了AT的主题。

新英格兰地区

康乃狄格州―麻萨诸塞州―弗尔蒙特州―新罕布什州―缅因州

新英格兰地区是AT全线最艰难、景色最优美的部分。康乃狄格州全程80公里,是纽约州风格的延续,以熊山为首的几座群山海拔起伏较大。麻省有许多河流湖泊,风景秀丽,也是新英格兰地区比较简单的路段。从福尔蒙特州开始,线路垂直上升下降,“难于上青天”,但路面以松针为主,每天要翻过四五个山头。

新罕布什州的白山山脉是美东山脉之王,雄奇壮阔,与AT其他路段的小家碧玉相比显得尤其气势磅礴,尤其是Franconia Ridge和Presidential Tranverse部分,行走于高耸的山脊之巅,两旁皆是落差数千英尺的峭壁,规模宏大。白山地区也是AT全线最为陡峭的部分,许多地方直上直下,需要手脚并用,小个子女生(比如我)走得十分困难,加之白山地区是一个大风口,华盛顿山顶最高风力是343公里/小时,创世界之最。一般而言,在AT其他地区可以每日徒步32公里,而在白山只能走16公里,却要消耗更大体力。

AT的最后一州―缅因州,难度甚至更胜白山。缅因是“穷山恶水”,人烟稀少,环境险恶,路线乱石错综复杂,却从不见有人维护栈道,尤其是缅因南部有一英里被誉为AT最难,在山谷之中堆满了汽车般大小的石阵,需要爬上爬下,没有落脚之处,甚至需要跳跃、匍匐、引体向上,经常要用到初级攀岩的技巧,对背包徒步者是个很大的挑战。除此之外,缅因潮湿多雨,没有大石头的路段反而泥泞。卡塔丁山是缅因人心目中的神山,整个山体是一个巨大的怪石堆,山顶的“刀刃”最窄处只能单脚通过,两侧是绝壁,考验着徒步者最后的勇气。

Tips

补给:AT平均每6.4公里便会与公路、土路、高速路等通向补给点的道路交汇,一般只需走很短的分叉路就能到达,故AT的补给较易,在新泽西州甚至可以三餐都在公路附近的加油站解决。唯一困难的路段是AT最后的177公里,被誉为“百公里无人区”,徒步者通常要求携带七天左右的食物,直至登顶卡塔丁。

最佳时间:徒步者最常使用的时间窗口是每年3月底~9月,但AT标记明确、沿途资源丰富,从理论上而言全年皆可徒步。

AT沿途短线推荐

1.大烟山国家公园,3~5天,田纳西/北卡罗来纳州;

2.Roan Mountain北部,单日,田纳西州;

3.格里森高地 Grayson Highlands,2~3天,弗吉尼亚州南部;

4.龙牙Dragon’s Tooth/玛卡飞之顶 McAfee Knob,1~2天,弗吉尼亚州中部;

5.Upper Goose Pond,2~3天,麻萨诸塞州;

6.白山山脉,10天以上,可分段徒步,新罕布什州;

7.一百英里自然保护区 (100 Mile Wilderness),6~8天,缅因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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