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团的故事兵团人的情怀

时间:2022-07-08 05:41:41

兵团的故事兵团人的情怀

关于话剧《兵团记忆》的记忆

在上海艺海剧院的首场演出,是《兵团记忆》第101场演出。剧组离开新疆石河子时天下着大雨,途中变成大雪,到了上海卸道具车的时候又是大雨。演职员43个人冒雨卸车,可谓是男女演员齐上阵,汗水雨水分不清,卸车两个半小时,装台五个半小时,确保了首场演出的顺利。一切装置完毕,等着演出时,那种站着就打瞌睡的疲惫感觉就来了,但是军号一响,演员马上就进入了状态。进剧场前演员都很忐忑,都知道上海是个大都会,是国内外文艺精品精彩纷呈的地方,戏不好演。《兵团记忆》,这部从中国最远的小城市里来的话剧,能不能吸引着观众在演出中不退场呢?这是我们最真心的也是最高的期盼,当看到谢幕多次观众久久不离场的时候,演职员都留下了热泪。

《兵团记忆》讲述了兵团人的故事,刻画了一组军垦群像,浓缩了共和国成立初期,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军垦战士用忠诚与热血谱写的创业壮歌,歌颂了280万兵团人寸土必争、守土有责、矢志坚守的家国大爱,彰显了兵团人在开发新疆、稳定新疆、巩固边防、维护祖国统一中发挥的作用,以及兵团人履行历史使命、国家利益至上的价值取向。

《兵团记忆》从2010年剧本创作至今走过了近八个年头,在这八年里,作为编剧,能创作一部反映兵团老军垦人的戏是我的追求和梦想,不然我会留下遗憾。创作开始后,我和剧组的同事们一样,心跟它系在一起,受冷落我们心疼,观众鼓掌我们高兴。它就像我们的孩子一样,走路跌跌撞撞,磕了碰了我必须去呵护它关心它,然后扶着它再往前走。在这101场演出里,全剧组人舞台上是演员,演出后是装卸工,很多演员的手上脚上都有磕碰的伤痕。演员们都很辛苦,有时候装卸台要一天时间,但是演员们没有人叫苦喊累,因为大家舍不得拿出钱去雇人,更害怕雇的人在规定的时间内完不成任务,耽误了演出。

在新疆,石河子市艺术剧院歌舞话剧团是唯一一个还可以以汉语演出的综合性文艺团体,在娱乐至死的今天,《兵团记忆》也许是个另类,它一接收不到更多的关心关注增加投资,二是在西部的一个小城市里大家对戏剧创作投入的意识还不到位,很多人认为排一台节目花几十万上百万是不可思议的,所以它的投入不可能与其他省市的院团相比。当时师市批了启动经费五十万元,付给导演、舞美设计、灯光设计劳务费后这个钱基本就没了,舞台上的服装道具可以说是从局里、从团里的有限经费里,这挤一点、那挤一点。这个戏能走到今天,可以说是一部用兵团精神,用八师石河子市艺术家的良心去创作的一部戏,因为到今天,除了外请的导演、舞美设计、音乐设计,本地的主创们没有一个人拿过创作费。就这样,戏慢慢立了起来,也慢慢培养出演职人员的自信,培养出了《兵团记忆》的粉丝群。

说《兵团记忆》就不能忘记程永革,虽说他去世已经两年了,看着演出的场景,他时时出现在我的眼前。时任石河子豫剧团党支部书记的程永革是第一版的男一号赵湘武。2012年进入排练的时候,正值夏天。因为导演是特邀的,所以时间安排非常紧。这个时候程永革在医院检查出来肺部有阴影,医院建议他马上住院治疗。作为基层单位的领导和主演,他深知机会来之不易,导演时间有限,自己再不能拖整个剧组的后腿。就这样他一直坚持着,直到完成首演,于2012年底住院治疗,此时已经是肺癌中期。在他出院3个月后,《兵团记忆》应邀到乌鲁木齐参加“庆祝新疆工作座谈会三周年”演出。当时局领导的意见是程永革能演我们就参加,程永革身体不行我们就不演。当时他正在进行放疗化疗,身体十分虚弱,当他得知局里领导为难时,就找到局领导主动请缨说,我们小剧团排个戏不容易,我可以演,一定演好!就这样大病初愈的程永革坚持演出了两场。程永革于2015年10月25日去世,享年47岁,被兵团授予优秀共产党员称号。

《兵团记忆》只有5个受过训练的话剧或曲艺演员,其他演员全是豫剧演员、演奏员、舞蹈演员,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的身份:兵团后代,他们对父辈的情感是真挚的,是那种融在血液里的,所以对父辈的诠释他们是真实的。该剧既不是阳春白雪,也不是下里巴人,是介于两者之间的戏,它不仅可以在北京民族文化宫、中国评剧院大剧院、上海艺海剧院等正规剧场演出,也可以在兵团第十四师四十七团及农牧团场、地方乡镇没有灯光音响也没有舞台的场地上演出,它之所以受欢迎,因为它不仅是新疆生产建设兵团人的记忆,更是共和国成立初期全国人的集体记忆,它能详实地将那个特殊年代、特殊群体的故事娓娓地讲述给观众,无数次我坐在观众席里,倾听观众的评价,但是好多时候观众只有泪水没有话语,只有最终谢幕时,站在那里不住地鼓掌流泪。剧组维吾尔族服装管理员古丽在剧中客串着哈萨克族大妈,每当站在舞台谢幕的时候,看着台下的观众流泪,她也控制不住地流泪,她说,《兵团记忆》就是我们大家的共同记忆。

该剧在六师五家渠市的演出起初定了两场,首场演出后,六师五家渠市的主要领导和观众代表找到剧组说,这么好的戏很有教育意义,在舞台上能看懂兵团是什么、兵团从哪里来、兵团存在的价值,远比开会说教有意义,请求加演七场。七场的观众都是中小学生,很多学生现场留言或回学校写了观后感。这次演出最多一天三场,很多演员的嗓子都是哑的,主演骆汉泉演出结束走下舞台步子都迈不动,但是当看到观众在结束后不愿意x开,很多观众走上舞台跟他合影时,他的眼睛和观众一起湿润了。

阿克苏地区沙雅县原文化局党委书记麦尔丹并不完全听得懂汉语,他流泪看完戏说,好戏应该在全国演出,告诉汉族人、维吾尔族人还有其他民族同胞,我们有共同的家叫中国,有一个共同的妈妈就是共产党。

有位记者看完《兵团记忆》后问我,剧中老陕西冻死、女兵身上长虱子、老兵几十年都没有离开过沙漠边缘这些都是真的吗?我说这里面的故事都是真的。我采访一位老军垦时他说,垦荒时的困难不是克服的,而是忍受过来的!兵团生活中还有更多感人的故事,因为舞台剧时间有限,不能一一展现,可能会留下遗憾,但是我们是抛砖引玉,期待更多的剧作家、小说家走进兵团,书写兵团故事,兵团的故事不仅接地气还有传奇性。 (摄影:祖忠人)

(作者为《兵团记忆》编剧)

上一篇:如何在中学语文教学中渗透传统文化 下一篇:手机网络对高中生心理影响及防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