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理在哪里?真理在“中间”

时间:2022-06-18 02:22:30

斯大林说:“真理在‘左’和右中间。”此话正确,也很精辟。斯大林自己把握得怎样,姑且不论,但这句话说得确实好。中国的儒家实早有此意。《中庸》谓,执其两端用其中;《论语》谓,过犹不及。“过”与“不及”亦即“两端”。“过”与“不及”都不对,“用其中”才对。给的一封信里谈及“中庸”问题时说,“‘过’的即是‘左’的东西,‘不及’的即是右的东西”。亦即认为真理在“左”与右之间。

不“左”不右才是真理,是真理则必胜。不“左”不右才“恰当”,“恰当”便会成为主流,占据主导地位。

懂得真理在“中间”,未必就能把握好立于“中间”;懂得应当反“左”反右,未必能先认准何为“左”右。1950年代搞经济建设,主张“既反保守,又反冒进”,亦即既反右,又反“左”,立于“中间”。此为真理。

邓小平说:“解放思想,也是既要反‘左’,又要反右。”反了“左”右两端,解放思想便位居“中间”,便恰到好处。

反右过头向“左”偏,反“左”过头向右偏,此为矫枉过正,历史上、现实中皆有此偏向。言:“反右必出‘左’,反‘左’必出右。”是之谓也。大革命失败后反右倾错误,出了李立三、瞿秋白等“左”倾错误;否定了“以阶级斗争为纲”,却有论者否定解放前为反抗阶级压迫而进行的阶级斗争的正义性;表彰了“国军”的抗战功绩,却忽视或回避了“国军”内部残酷的阶级压迫和腐败。

真理再往前走一步就是谬误,反右、反“左”过了头,就会离开“中间”,走向对面去。过犹不及,不能过。君不见多少政治运动违反了初衷而酿成祸乱?郭沫若对矫枉问题发表过持平之论:“在我认为,答复歪曲就只有平正一途。我们不能因为世间上有一种歪曲流行,而另外还他一个相反的歪曲,矫枉不宜过正,矫枉而过正,那便有悖于实事求是的精神。”说得多好!李瑞环更明确讲过,只能站在正确的立场上反对错误的东西,而不能以“左”反右,或以右反“左”。

反“左”反右,就应该像郭老和李瑞环说的那样,矫枉不过正,实事求是。

反“左”反右,如何对症下药,最根本的是四个字:实事求是。“左”与右,总是与实事求是对立着,那么,就用实事求是去做“左”与右的克星。这四个字,是马克思主义的精髓。

“左”与右,或冒进,或保守,或过激,或不及,皆脱离实际,皆背离实事求是。但从历史上看,“左”往往比右与实事求是的距离更远些。李德指挥红军蛮干,讽其不知道人是要吃饭的,转移是要走路的,子弹是可以打死人的。如此不顾常识,可见与实事求是的距离之遥远。解决“左”的思想根源,武器便是“实事求是”四个字,树立的也是这四个字。1943年,曾为延安中央党校题词:“实事求是”。小平同志拨乱反正,重举实事求是之旗,遂开辟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之新路。改革开放30多年,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曾受过“左”和右的干扰,主要是“左”,同时也有右。“左”和右的发生,说到底,都因为背离了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

反“左”反右,药方是实事求是,但施用此药方,谈何容易!

在马恩列斯中,最喜读列宁的书,他觉得列宁的书好读,管用。在反“左”反右问题上,他推崇列宁的两本书:《社会在民主革命中的两个策略》和《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幼稚病》。他曾把这两本书推荐给党内一位高级干部。先给了“两个策略”,在书上用铅笔给他写了一句话:此书要在大革命时读,就不会犯右倾错误。后来在给他“‘左’派幼稚病”时,又在书上写了一句话:你看了以前送你的那一本书,叫作知其一不知其二;你看了“‘左’派幼稚病”,才会知道“左”与右同样有危害性。

这是多么清醒的认识!

斯大林模式的社会主义必须改革,戈尔巴乔夫与邓小平都这样认为。但两人的改革思路有重大差异。戈氏的改革思路是“把陈旧的共产主义政治体系推平”,邓小平的改革思路强调的是“必须牢牢掌握方向盘”,两者相距甚大。

搞市场经济,曾被有些人判定为走右的道路。在他们眼里,只有计划经济那条“乡间小路”才是“正路”。然而,不走“乡间小路”,走“高速公路”,这是邓小平的选择,且他走路的方向感极强,认为走“高速公路”时不能不注意方向。这表明,第一,中国必须走市场经济的高速公路,第二,这是一条坚持社会主义方向的高速公路。邓小平为我们设计了一条既不“左”也不右的路。

这是一条真理的路,所以我们要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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