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永恒 第1期

时间:2022-06-01 05:42:06

直到办完了妻的丧事,自己一个人静静地凝视着妻的遗像,我仍不愿相信,妻确实已经离我远去。

14年前,妻从学校分配来我厂,下班组实习时成了我的小师妹,许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的缘故吧,可爱的小师妹就成了我的妻。

和妻刚成家时,我们的住处离单位很远。娇小的妻每天骑着自行车先到距家3公里外的班车停靠点,然后乘车到离市区大约10几公里的单位去上班,就这样一直来回奔波了10年。

国家实行的房改政策使我们拥有了自己朝思暮想的房子。而我也结束了在外地的工作,一家人终于团聚了。妻对装修好的新房实在是欢喜得很,不管工作再忙再累,每天都要雷打不动地花上一个多小时打扫房子,妻说有了好老公、好儿子、好房子,这一辈子再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微笑中透着满足。

妻开始头痛的时候,是在搬进新房一年之后。妻不是那种娇气的人,她只是找医生开了些药吃。可是头痛一直不见好,她到医院做了个CT竟然查出脑部患有肿瘤。拿到报告单,我的脑子“轰”地一下就大了。医生摇着头,惋惜于妻的漂亮年轻,让我们尽快到省城医院去诊治。

妻并不知道她的病情,她坚信我说的头上只是生了一个小肿块,要到省城医院确诊一下、做个小手术。妻轻松地和我有说有笑地来到了省城,我俩谁都不知道死亡的阴影正一步一步向我们逼近。在焦急等待做手术的日子里,天气不是很好,始终阴沉沉的。妻望着天说好想晒晒太阳,我说等你好了以后,我陪着你天天晒太阳。看着妻怅然若失的样子,我转过身去忍不住潸然泪下。

因为要到医务处去签大手术申请单,待我气喘吁吁赶回来的时候,妻已被送进了手术室。妻姐对我说,妻直到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还在用眼神四处寻找我,说不想做手术了要回家。我呆在那儿,这痛楚与自责,像一把利箭时时剜噬着我的心,成为我心中永远的痛。

从手术室中推出来的妻浑身插满了各式管子,我无语地轻轻握着妻苍白的手。妻看着我勉强笑了笑,只轻轻地说了一声“痛”,便昏迷不醒,此时我才感觉到自己的无助和渺小,我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不能为她分担哪怕是一丝一毫的痛苦。和妻共同经历了手术后饱受折磨的8天后,我眼睁睁地看着妻最终没能留下什么,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走过了她短暂的一生。

和妻恋爱、成家,着迷于妻的娇柔妩媚,就像冬日里午后的阳光那样让人暖洋洋的。无论是在家务劳作后的小憩,还是朦胧月色下的散步,我们平淡的生活始终透着安宁和幸福。妻无数次地在我耳边低语,要和我尽情地享受生活,像一首歌中唱的那样坐在轮椅上一起慢慢变老。

结婚12年来,虽说和妻也有过口角,但那仿佛是爱的长河中一片不起眼的涟漪,我们彼此深爱着,享受着爱情,沐浴着爱的滋润,我为有这样的日子而满足。

每当冬日里正午的阳光明亮地洒在青灰色的阳台上,都是我独自面对和享受爱情的时刻,妻给我沏好茶笑容可掬地把我请出厨房,赶到阳台上的书桌前。这样我就一边看着妻在厨房中欢快地忙碌,嗅着飘来的阵阵清香,一边享受着灿烂的阳光,一边写作。

在外的时候,每当星星点起盏盏灯火点缀夜的世界,我总要急急忙忙往家赶,家中有时时刻刻牵挂着我和我牵挂着的人。妻的离去,我也仿佛没有了时间和家的概念,万家灯火不知哪一盏是在为我而不眠。

一直以来,闭眼朦胧之中全是妻栩栩如生的模样,就一直不敢睁眼,怕一睁开眼就不见了妻。我渴望在梦中与妻相会,可每一个梦都是模糊而不真实的。我对儿子说:妈妈去世了,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了。儿子说我知道了。我当时惊诧于儿子的成熟。可是几天以后,儿子终于幼稚地忍不住说,妈妈去世那么长时间了,怎么还不回来。

妻呵,告诉我那个世界里有没有永恒,是否有山有水有人家,告诉我阴阳相隔怎么交流。我为妻在一片朝阳的开阔山坡上选了一块墓地,平缓的山峦倒映在山下一片宁静的湖泊里。摘一束生机盎然的野花放在妻的墓前,我想,妻如果真的在天有灵,她会喜欢这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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