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珊.朗格的符号学音乐美学及其情感论

摘要：苏珊•朗格的情感论力图超越自律音乐美学观念的狭隘与片面性，同时又借鉴现代心理学研究的新成果，将其理论与经验相结合，揭示出音乐与人类情感的内在关系。作为哲学家、美学家，她的符号学音乐美学及其情感理论，为我们研究音乐美学的情感理论，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关键词：符号学；音乐美学；情感论

美国著名符号学美学家苏珊•朗格（Susanne K.langer，1895―1982）继承和发展了由她的老师德国哲学家恩斯特•卡西勒尔（Eynst Cassirer.1874-1945）符号学美学的基本原理，这位符号学美学的奠基人卡西勒尔认为，人类在创造世界的慢长过程中，自觉不自觉地进行着符号象征活动，作为一种人的本质特征、人类文化现象就成为符号象征结果，人们通过符号、语言进行社会交流并建立起一定的秩序。

卡西勒尔对艺术发展规律有独到认识，他解释说：“艺术给予我们的是人类心灵在它们所有深度和变化中的感情，但是，这些感情的形式和审美不能与任何单一的感情状态去比……在艺术家的作品中，激情的力量本身被打造成形式的力量”。①

苏珊•朗格在音乐艺术的表现方法上进行了深入的分析。特别是她的音乐情感理论对21世纪的音乐美学思想具有深刻的影响。首先，从心理学角度上对情感理论研究颇有见地，并把情感理论更加具体化，她指出“我们叫做‘音乐’的音调结构，与人类的情感形式―增强与减弱、流动与休止、冲突与解决以及加速、抑制、极度兴奋、平缓和微妙的激发等等形式，在逻辑上有着惊人的一致。这种一致恐怕不是单纯的喜悦与悲哀，而是与二者或其中一者在深刻程度上，在生命感受到的一切事物的强度、简洁和永恒流动中的一致。这是一种感觉的样式或是逻辑形式。音乐的样式正是用纯粹的、精确的声音和寂静组成的相同形式，音乐是情感生活的音调摹写”②。由此可见，苏珊•朗格用符号学美学观点与在音乐美学中的情感表现的对象并不是那种属于某个人的具体情感，而是一种观念化、抽象化、人类共有的普遍情感。在我国音乐美学情感理论研究过程中，用音乐的运动状态与情感的运动状态这一“同构关系”进行探索，取得了可喜的成果，钱仁康在情感表现问题上指出：“音乐可以用旋律的起伏，节奏的张驰，和声和音调的色调变化，在运动中表现情感的变化发展，这是任何语言艺术所不能及的。”③ 正因为如此，在音乐创作中音乐家们运用的语言情感符号给演奏家或歌唱家们一个心理暗示，这种暗示说明了音乐中的情感变化，而这种情感变化正是有悖于自律论。

事实上，苏珊•朗格在这种同构关系的基础上，努力的调和音乐美学的情感本体论与自律论音乐美学的形式本体论之间的矛盾，试图通过对情感概念与形式概念合二为一。在情感与形式之间，苏珊•朗格的观点是，音乐表现人的情感，音乐的美在于形式美，而这种形式正是情感论的象征形式。在这里我们不仿用“乐”“怒”“哀”三种情感表现形式把情感论加以宽泛化。

“乐”是愉快、欢乐的情感表现。它使人有一种跳跃，向上的运动形态，其色调明朗、速度较快，“乐”的情感音乐大都采取此类喜悦情绪，音乐采用向上的音调进行，从而显现出快速活泼的节奏和明亮的音色。门德尔松小提琴协奏曲第三乐章的主部六题是基本情绪也是欢快、明朗和乐观，音乐中采取的活跃、跳动的旋律进行，快速的节奏表现出小提琴高音区的明亮音色。

“怒”的情绪是一种突然迸发，向上或向四周扩展的运动，其特点在于它爆发的突然性和较强的作用力。如柴科夫斯基的交响幻想曲《罗密欧与朱丽叶》中，运用空发性的节奏，较强的力度不协和的和声和不规则的大跳等手法，表现了家庭之间格斗的一种怒的情绪。

“哀”是一种悲痛、低沉的情绪状态，其运动趋势基本上是下沉的，速度较慢。我国民间乐曲《江河水》是一首悲哀与愤恨交织在一起的乐曲。

事实上在声乐作品的演唱过程中，苏珊•朗格情感理论会表现的更为尽致，歌剧《费朵拉》Fedora [意] 焦尔达诺（U,Giordano）费拉朵的咏叹调《那些神秘的人意志坚强》Son gente risoluta quei tenebrosi, 我们就不难看出它们共性问题就是表现心理情感活动，第一部分（1-19小节）sf e subito pp (强且立即弱)声音铿锵有力具有弹性，情感的变化激烈，冲动的。第二部分（20-29小节）主人公的情感转向死去的爱人安德烈伯爵，歌唱家情感要亲切温柔随着旋律的展开，由亲切温柔转化为悲痛、焦躁不安；第三部分（30-结束）主人公转向祈祷并发誓复仇，情感由虔诚变成复仇，表现出主人公的决心。由于情感与旋律二者之间存有运动因素，歌唱家的情感一直在旋律中伸展变化，而且二者在运动的结构和形态上还有着一种默契。这充分证明了朗格的观点：“人类的情感形式――强与弱、流动与休止、冲突与解决以及快与慢、兴奋与平缓。也就是说歌唱家在旋律中的语言符号授意下进行的符号学音乐美学的诠释。

朗格用符号学的音乐美学把音乐运动状诚与情感运动状态结为情感象征形式，她指出，一部音乐作品便是一个有意义的整体，这个整体是不可分的，因为音乐脱离某一作品的完整性而单独存在时，它并无意义可言，在她看来，语言表达的基本单位是词，作为客观存在特有其自身意义，同时她把音乐自身称为“不完全象征”。“音乐的独特任务就在于它把任何内容提供心灵体会，并不是按照这个内容作为一般概念而存在于意识里的表象，而是按照它在主体内心世界里的那种活生生的表象”。朗格的情感理论，象征形式的观点是十分重要的，它促使人们在了解音乐与语言之间有其本质上的区别，因而要正确地看待情感论在音乐方面的表达方式。

参考文献：

①卡西勒尔.论人――对人类文化哲学的一个介绍[M].第九章

陈超南译自莫里斯•韦兹.美选纪西美学名著选[M].下册P5

②苏珊•朗格.情感与形式 [M].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1986：36

③钱仁康.音乐的内容和形式[J].引自音乐研究[M].1983(1)

作者简介：

殷之声，辽宁歌剧院副院长二级演员，研究方向：音乐美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