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梅兰竹菊悟养性之道

时间:2022-05-27 10:38:23

童年跟随父亲学画,就爱画梅、兰、竹、菊。直到耄耋之年,仍喜欢画这被誉名为“四君子”的花。

记得老爸过去对我说:“画的生命,就是要把画的对象的有限内在精神品性,升华为永恒无限的美。”梅、兰、竹、菊,是中国画家用以“感物咏志”的常见题材。

梅花有一种“凌寒独自开”的孤傲性格。它不屑与群芳争艳,而是在天寒地冻、百花凋谢的时节,独自傲然挺立,在凛冽的风雪中花开满枝,放出幽幽冷香。从梅花的傲然风骨中,使我看到自己的修养模式。它“冲寂自妍,不求识赏”。画家、诗人们常以“清逸”姿态来画梅、咏梅的神韵。宋代“梅妻鹤子”的林和靖有诗云:“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梅花象征着“隐逸淡泊,坚贞自守”。梅花的冷香色调,蕴含着道德精神与人格操守的价值。历代文人墨客大多数都有写梅赞梅的诗章。苏轼的《红梅》云:“雪里开花却是迟,何如独占上春时,也知造物含深意,故与施朱发妙姿。”朱熹也说:“故山风雪深寒夜,只有梅花独自香。”

兰花最令人倾倒的是“不以无人而不芳”的清幽品性。它有林泉隐士的气质,文人墨客的通性。只求仕途通达,不图沽名钓誉,追求坦荡胸襟,疏远污水浊尘。兰花清贞廉洁的美好品性,从不取媚于人。一旦离开清幽净土,落入泞泥,死而无悔。兰花适宜生活在人迹罕至的幽深静谷,自愿与世无争。但它也永远香在闹市文人的理想境界之中。稍微有点文化气息的家庭,都会养一盆兰花作伴。至于诗人笔下,兰花更拥有一席之地。“拳心难寄民生苦,曾将天道念酬勤;奈何流年因书谪,空余血气伺兰根”。连康熙皇帝也曾提笔赞美兰花。他写道:“婀娜花姿碧叶长,风来难隐谷中香,不因纫取堪为佩,纵使无人亦自芳。”兰花真的是“潜在深山人未识,不以无人而不芳”。善养生者,一定能从中悟出“通灵圆融”、“安静平和”的大道理来。

竹,生长在“明月如霜”、“清风如水”的山问。它身材梗直,百尺高杆,不受任何强者欺压。有时被大雪压顶,最多只是短时间弯腰向大自然鞠一躬而已,过后仍然是挺直昂首向上。生长在庭院的小竹,“依阶低吟,挺拔劲节”,似有梅树凌寒傲雪而不惧的铁骨雄心。竹更有兰叶翠绿清幽的高洁本性。它以“劲节”、“虚空”、“萧疏“的个性折服历代诗人,充分品味其君子之风。它的“劲节”代表不屈不挠的情操:它的“虚空”代表谦逊的胸襟:它的“萧疏”代表超群脱俗的气质。竹在浩洁月光底下疏朗身影,在凌厉风霜中苍翠俨然,故被诗人引以为同道,又与多少画家结下不解之缘。诗人以咏竹为快,画家以画竹为荣。咏竹、画竹、爱竹成为文人一大嗜好。南朝的刘孝先在涛中写道:“竹生荒野外,梢云耸自寻。无人赏高节,徒自抱真心。”唐朝李群玉也有:“一顷含秋绿,森风十万竿”的佳句。更有坡的“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无肉令人瘦,无竹令人俗;人瘦尚可肥,士俗不可医”。说明竹在诗人心目中比美食更加珍贵,更加重要。

也是一种斗霜抗冷、见寒不却步的高尚名花。它有不与群芳争圃而遍地献艳的精神,富有随遇而安的风格。它似儒道二家的人物,富有“穷则独善其身,达则普济天下”的思想境界。陶渊明深情吟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刘禹锡写有“素萼迎寒秀,金英带露香,繁华照旄钺,荣盛对银黄”诗句。

的中和疏散气质与诗人经历苦闷彷徨而获得精神上的安祥宁静相契合。许许多多文人墨客,欣赏,自得其乐,获得儒道双修意境。

梅、兰、竹、菊以应天时地利,各占春夏秋冬。中国人誉其为花间“四君子”,以示对生命意义的感悟,中肯得体,名不虚传。

我爱梅的高洁傲岸,兰的幽雅空灵,竹的空心有节,菊的冷艳清贞。

我画梅花,铺纸在案,聚精会神,身临其境,既用脑,也用心,寓乐与画,心旷神怡,心脑双修。笔下梅树,突出老态,枝条苍劲有力,似有老而不朽,活而不浮,沉而不僵之势。枝头点点花蕊,意味着老当益壮之姿。

我画兰花,运笔自如,落纸成画,无用更改。三、五片绿叶,如利剑,如玉带,婀娜四出,飘飘欲仙。叶色浓中有淡,强度刚柔相济。条条枝杆,随意四出,朵朵兰花,暗香欲滴。非动似动,栩栩如生。呈现宽容和谐情调。

我画翠竹,笔底生花。线条从粗到细,由下而上,一气呵成。竹竿笔直,苍天劲长。细细枝桠,软而有力。三划成“个”,组成一组组绿叶,浓淡交加,富有神韵。从竹子的空怀胸襟中,领悟出一种劲节向上的养性之道。

我画,满纸盛开,遍地金黄,花落花开,生生不息,充满生机。眼看英姿,心修品性,顿觉画中之美,比自然花之美更加超越,让人心有寄托。画与花相应,花与人对话,使人与自然有了更高层次的沟通。

这便是我画梅、兰、竹、菊,以悟养性之道的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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