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孩 12期

时间:2022-05-24 10:27:54

梅森1994年生于美国得克萨斯州。他的出生是计划分手的父母意料之外的事件,也是性解放宏观背景下的无数微小后果之一。

电影按时间顺序讲述了梅森6岁到18岁的成长经历。导演似乎并不想借助这12年的跨度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故事,而是尽可能地呈现了一个典型离异家庭男孩普通的成长故事里的丰富细节。

像绝大多数人一样,在梅森长大成人的自然程序中,无时无刻不被周围的人和环境塑造着。

规则、信仰、时代背景对他的塑造,全部以具体的细节和故事呈现出来。作为美国保守文化代表的得州的小学生,他被要求对美利坚和上帝宣誓效忠,还要宣誓“为得州旗帜增添光彩”。有意无意的塑造力量还包括伴随童年时期的《哈利・波特》,15岁生日时继祖母赠送的精装版圣经(“上帝说的话用红字标了出来”),以及长大后的iPhone和Facebook们。甚至认真喜欢过一个女孩这件事也刺激了他的认知,“为什么她后来会去喜欢一个四肢发达的曲棍球选手?”

塑造梅森性格的核心人物,被导演归纳为父亲这一角色(也包括“继父”和“母亲的男友”)。母亲的影响也是间接通过她的伴侣表达出来的。

母亲在一段接一段的恋爱或婚姻中进修的同时,梅森也有了相应的历练和命运。欢乐容易淡忘,而伤害却长久地影响了他。

6岁时半夜听到母亲与男友的激烈争吵,他透过门缝看到沮丧万分的母亲被男友指责说意外拥有的孩子是她曾“犯下的错误”。这个细节是梅森成长为一个敏感内敛、孤独深沉的年轻人的最初线索。

母亲每踏进一段新的关系,都是通过梅森的视角来揭示,因为不能确定带给自己的将是什么,他的表情总是茫然又无奈。原本温和风趣的第一任继父,在结婚几年后开始酗酒,最终失控地将玻璃酒杯砸在他的面前。

第二任继父让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对被“限制自由”、被示范何为正确所感到的愤怒。这任继父对自己的军人身份倍感自豪,并讽刺梅森某些不够MAN的品位―遮眼的长发,耳钉,蓝色指甲油。他以“提供住处和付账单的人”的资格,责备梅森回家太晚。当被要求“大声说话”、“更像个男人”时,梅森表达了愤怒,“你并不是我的父亲”。他已经是(或者自认为是)有基本审美和价值观的人,他必须反抗继父对他的侵犯。

他喜欢自己teenager般的父亲,跟父亲相处的时光真正挽救了他的童年。父亲的塑造是柔软而有效的,虽然他只是真诚地分享自己的观点,而非直接要求他“做一个什么样的人”。父亲在他还不足10岁时,就跟他严肃地讨论伊拉克战争的实质是什么。问他会把票投给谁?然后提醒他,“除了布什,谁都可以。”

15岁生日,父亲送他一盘披头士解体后成员们各自的歌曲集锦,并郑重地为这些歌曲排了序,说这样方便梅森按最正确的顺序听披头士―“保罗带你去派对”,“乔治跟你谈论上帝”,“约翰喊着‘不,是爱和痛’”,“林格就说‘嘿,我们就不能享受当下吗’”。父亲表达的是,也该这么理解和享受人生。

在这些重要性不一的细节的塑造中,梅森的自我意识开始觉醒,他渐渐构建起自己的坐标系,开始尝试使用自己的判断和感觉。

在看完棒球赛的晚上,梅森在睡前情绪低沉地问父亲,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魔法。父亲也许感到了什么,试图用一个关于鲸鱼的神奇故事干扰他对此事的深思。但梅森坚持求证。父亲只好回答,“没有,确实没有。”获得肯定答复后,这个男孩的童年终结了。

在18岁时的另一场父子谈话中,他关心的问题升级成了父亲也无法解答的那种―“这一切,这一切的意义是什么?”这一回他没有索要答案,他知道父亲并不能代他回答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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