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州故事:石刻的神谕

时间:2022-05-23 04:16:42

海州故事:石刻的神谕

从地理位置看,海州地处世界的东方、亚洲的东方、中国的东方;从文化内容看,构成中华文化内容的优秀文化在海州地区广为流传;更为重要的是,从文化源流来看,海州地域文化不仅是中华文化的主要发源地,更是流向世界的发源地。

这就是神谕一样的海州石刻给我们的启示。

长期以来,历史教科书教导我们的是:黄河是我们的母亲河,黄河文化是我们民族的核心文化;生活在黄河流域的中国人,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中国人,与四边相比总有高人一等的感觉。然而自1929年四川广汉一个叫燕道诚的农民在车水溉田时无意碰醒沉睡3000年的三星堆文明之后,我们才惊感长江文化的发达几乎可与黄河文化相提并论。可是当我们走进海州,走近海州二刻,我们再一次被震撼了――这里也是中华文化的渊薮所在,源头之一。

海州,是古代沿袭俗成的历史区划。它从7000年前的“夷方”、“人方”到《尚书?禹贡》中的“徐州”之域;从秦始皇首设郡县之“朐”,至北魏建置首称“海州”;从建国后的“新海连市”到今天的“连云港市”,有着一段曲折但辉煌的历史。

在这里,我们使用海州这个词来代表连云港,主要是基于古文化方面的考虑――连云港毕竟太年轻,而海州与中华文明史同在,与中华史前史同在。

沧海桑田中的海州

汉乐府里有一首鼓吹曲辞《上邪》: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这是一曲爱情誓言,其核心内容,用今天的话说就是“海枯石烂、沧海桑田”。

其实,“海枯石烂、沧海桑田”在大自然里是完全可能的事情。海州就为我们提供了这种实证。

古海州所处的云台山自古便是海中的岛屿。隋唐时期岛上就有了众多居民和郁林观等庙宇,但交通不便,全靠小船摆渡。由于孔望山和凤凰山东西夹峙,海峡中风高浪急,渡船出没烟波,没有任何安全保证。北宋年间,坡登上孔望山,面对眼前的汹涌海潮,也只好放弃游览云台山的夙愿。他写诗叹道:“我昔登朐山,出日观沧凉。欲济东海县,恨无石桥梁。”

由于地质情况的变化和泥沙的不断淤积,到康熙五十年(公元1711年),海水东退,云台山终于和大陆衔接。约经二三十年的时间,云台山以西、新浦以东的大片陆地全部形成。

侍述明先生在《上古七帝与连云港》中说:“连云港真是个神奇的地方……古代华、夷两大东西集团文化相融,近、当代东西两大集团政治、经济、文化互动,都在这儿有遗迹踪影可寻……而在这块古称羽山的弹丸之地,竟然拥有七位上古帝王(蚩尤、炎帝是否来过连云港待考)的活动史迹和文化遗存……”。

与宇宙和地球相比,人类太渺小,渺小得无法与之相比,然而也只有人类,一直拼搏在探索与发现的筚路蓝缕中。

根据国家权威书刊及专家学者的研究成果,大约从距今10万年前起,海州时处古代传说中的羽山之地,经历了数度黄海地理大变迁,为古羽山乃至周边地区的夷夏部落人类的活动,提供了强烈的外界刺激动因,激活了古羽先民们为适应这些地理大变迁的生存欲望。面对海陆交替、沧海桑田,这里相继出现了某些部落的大迁徙现象。迁徙推动了上古社会的物质和文化交流,适应新居地环境的过程积聚并创新了人类生存发展的文明成果,从而借地理变迁这个外部动因,促进了人类智慧的升华和物质的改善,并为上古帝贤开创新的人类文明进程提供了机遇与可能。

胡阿祥与彭安玉撰写的《中国地理大发现》中这样描述:“大约在距今10万年前,全球气候明显变暖,冰雪融化,洋面迅速上升,东海海水终于涌入黄海湖,于是名副其实的黄海出现了。在今后10万年里,黄海时而波涛汹涌,浊浪滔天,时而海水退尽,成为一望无际的大平原,几经沧海桑田之变。”

神话与英雄的摇篮

连云港这块古羽之地,不论成陆还是成海,是沧海还是桑田,始终处于这个地理大变迁的中心位置。因为北边的山东半岛相对于海盆而言,已是崇山峻岭,增加了人类进退的难度;南边的盐、通地区,海进则无山可避水祸,海退则一片沼泽,浅海无法居住生存。因此,古羽山之地成为东夷乃至整个中原的华夏人民适应海陆变迁的集散中心――进则从羽山坡道进入黄海海盆生活繁衍;退则沿羽山山脊,避海水入羽山及周边高地,或西入中原,北上齐鲁,南下淮盐通扬。

这种人地变迁的过程,造就了人类文明提升的阶梯,为此而演绎了一幕幕惊心动魄又悲壮激昂的人类战天斗地的画卷。“精卫填海”、“娥皇梦海”、“八仙过海”、禹王“疏洪入海”、“石花县沉海”、“秦皇梦会海神”、“鞭石神路通海”、“徐福航海”、“哪咤闹海”、“下龙宫孙悟空探海”等等,无不寄托或展示了古羽先民们恨海、斗海、赶海、捕海、养海、探海、敬海的心路。数度沧桑、海陆变迁的自然现象,为上古七帝的成就提供了机遇和条件。于是位于黄海海盆凸脐部、黄海湖的中心点、古黄河――古长江三角洲制高点的古羽山,就成了上古七帝成就伟业的大舞台――

少昊原是上古时代传说中的一个东夷部落联盟的首领,他的名字叫挚,就是鸷鸟。“鸷为百鸟之王”,有人说它是一种凶猛的鹰。司马迁在《史记》中将少昊列为五帝之一。6000年前少昊氏的父族金星氏与少昊氏母家鸩鸟氏的女儿皇娥在这里成就了一段美满的姻缘,王嘉《拾遗记》中就有一段精彩描绘:皇娥与金星氏泛舟于海上,皇娥以桂枝为表,结薰茅为旗,刻玉为鸩。二人游漾忘归,对歌言情,戏于桑林之中。时有大星如虹,灿然夺目,飞下贯流穷桑之野。皇娥意感身动,孕而生少昊。清《嘉庆海州直隶州志》记载古海州为“少昊之遗墟”。海州从6000年前到夏商周少昊文化连续不断,它冠以“少昊之墟”名正言顺。

颛顼,为三皇五帝之一,列末位。部落联盟中央专门将10岁的颛顼派到少昊身边见习国家治理方略,使颛顼受到前所未有的人类文明、科技的熏陶。当他听习了少昊教习的融百鸟声乐、溪河鸣奏、风雨交响的“夷乐”之后,对少昊赠送给他的夷琴爱不释手,整天沉湎于声乐之中。对此少昊非常焦急,便对这位即将继登大统的储君进行苦口婆心的劝导。颛顼幡然悔悟,遂将心爱的神琴抛入“大壑”,以坚定远离享受、专心治国的决心。至今海州湾里仍横卧着一座琴形的岛山――琴山。他20岁时,少昊见他精明能干,便推荐他接替自己的帝位。

“鲧窃息壤”就发生在连云港市东海县西北部的羽山。《史记》记载:“帝尧之时,洪水滔天。帝尧听四岳用鲧治水,九年而水不息,功用不成……舜登用摄行天子之政,巡狩行视鲧之治水无状,乃殛(诛杀)鲧于羽山以死。”东海先民为纪念壮心未已的鲧王,还在羽山建有“鲧王庙”,常年香火不断。自有文字记载以来,鲧是我国历史上第一个抗洪英雄!

当舜帝再议治水抗洪一职人选时,上下一致推举年仅20多岁、出自治水世家的大禹担当。大禹也当仁不让,毅然接下了这个重担。他抛弃了对舜帝杀父的私人恩怨,以天下百姓的安全和生活为己任。他结婚后第四天就离开了羽山家园,历尽艰辛,三过家门而不入,终于控制住黄、淮两大水系的洪流;继而西入陕甘,北上南下,历13年之功,为华夏大地的五谷丰登、人丁兴旺写下了光辉篇章,最终赢得人民的拥护爱戴,被推举为舜帝的继任者。

相传舜帝目有双瞳而取名重华,号虞氏,故称虞舜。《史记》强调“天下明德皆自虞帝始。”即是说舜是中华传统道德文明的鼻祖。南朝梁人沈约注《竹书纪年》指出:“鸣条有苍梧出,帝崩,遂葬焉,今海州。”至于“舜葬苍梧”的陵地,当时因为舜帝东巡病重已不能回都城,他的随从提出北上诸城老家,取“魂归故里”之吉,但舜帝拒绝了:为帝者,天下莫非王土,且苍梧山巍峨俊逸,依山傍海,仙气冉冉,真桑梓宝地……

“千古一帝”秦始皇统一中国后,海州属郯郡朐县。为宣扬国威,始皇帝五次东巡,其中三次途径朐县、赣榆,不仅将秦驰道修到连云港海边,还在“朐界中”立石为“秦东门”,这是我国疆域地理的一件大事,司马迁在《史记》记下一笔。著名历史学家马非百先生考证,朐山上确有秦东门阙刻石,作为大秦通达四海的交通门户。秦始皇三度莅境,留下一大串诸如“接驾庄”、“居驾庄”、“下驾沟”、“演马场”、“饮马池”等古老村名。

无论神话还是信史,都表明海州是一片神奇之地。而“东方天书”的发现更为这神奇之地增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走近“东方天书”

桃花涧,北纬34°32’,东经119°08’,距市区新浦14公里。

桃花涧三面环山,一面朝阳,构成小型的袋状山谷。在谷口进入平原转折处的东南侧尚有一座海拔30米的小山。这样,冬季西北风很小,上有山林,滨临河涧,淡水饮用,随手可汲;下有湖海,得渔贝之利,为古代人们的活动提供了良好的条件。

这里有座叫大柜顶的小山包,山顶东崖上刻有一员骑马的大将。后来像虽被毁,而“将军崖”的名称却一直流传下来。

将军崖岩画就在将军崖下。一座隆起的山包上有一块巨大的原生石,在原生石下排放着三块不规则的自然石,其中一块身上布满大小不等而又规则的磨刻圆窝。史学家考定其为“石祖”和“石足”,为东夷部落主要的“以石为祭”的祭祀主体。三组岩画围绕着这四块大石,排列在长22米、宽15米的北、南、东三面。

1978年全市文物普查中,该岩画进入专家的视野。1980年7月,北京大学教授俞伟超先生来连考察,当场指出:“这是一处重要的历史遗存,这是一次重要的发现。它不仅是目前发现的我国最早的一处岩画,而且是一处反映约7000年前,我国东夷部落生产和生活的画面。是上古时期勾芒部落观天测象的记录。为我国发现的最早(甚至是世界上最早的)的天文学的成就,是东夷先民的朝圣中心。”

将军崖崖面倾斜,是一种硬度很高的黑色石头。上面刻有为数众多的岩画,主要内容为人面、鸟兽面、天象和一些怪异符号。其中人面像11个,最大的高90厘米,宽110厘米。这些人画像都没有身躯,只有类似禾苗的线条与大地相连,下面还有三角形的根部。这种样式在国内外的原始岩画中均很少发现。

岩画上有三个圆形的太阳,都刻有一二十根放射着的光芒;还有一条6米多长的银河,银河中心缀着繁星。石刻符号共有18种,笔画古朴难懂,这种原始社会的石刻文字,在我国考古史上还是第一次发现。

将军岩所在的山包在锦屏山麓,确实与众不同,不仅色泽发白,而且顶部浑圆,特别是从西往东进行地貌观察时,完全像一个圆形地球仪的上半部,难道古人是把它作为天体来看待的?

公元1981年4月4日,北京,国家文物局古文献研究室。

这是一个不寻常的日子。在京的中国考古学界第一流学者云集于此,全神贯注地鉴赏着贴满四壁的拓片。这些拓片来自东方大海边的连云港锦屏山的将军崖。三组岩画,100幅图案,涉及天文地理,跨越数千年历史时空。

现场的鉴定讨论正式开始,人们一齐把目光投向中国当代考古学界的泰斗、惟一一位自上世纪20年代就从事田野考古而今健在的学者苏秉琦老人。这位摸摸陶片就可以一口道出遗址年代的资深考古学家当天讲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是一本东方的天书。”

苏秉琦先生还说,中华文明并非单一起源于黄河流域,当浙江河姆渡遗址、江苏连云港将军崖岩画公诸于世,黄河文明、长江文明和海洋文明一起成为中国主流文明的三大板块,向世界展示着中国古代文明的多姿多彩。

语震四座,石破天惊!

同年4月4日,中央广播电台和4月6日的《人民日报》、《光明日报》等相继发表报道,指出将军崖岩画“是我国迄今为止发现的中国最早的岩画,具有极其重要的价值”。这一岩画遗迹,列入20世纪70年代我国十大考古发现之一。

由此,将军崖岩画的研究拉开序幕。世界各国上千名专家学者来此考察、研究、论证,他们从民族学、考古学、文化人类学、原始宗教学、古天文学等领域进行研究,以求破译。然而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有的说是女娲造人,有的说是地母崇拜,有的说是乐舞祭祀,有的说是太阳神崇拜,有的说是外星人光顾,有的说是海洋中的鲎,有的说是星象图,有的说是中国最早的观星象台……

经国家地质部测量,将军崖磨刻的地球南北阵子午线方位角是an-s=176?24'52",与今天实测的地球子午线基本吻合,误差仅为3?15'88",这无疑是中国上古天文学的杰出成就。

破译天书

岩画在1988年被公布为“国家级文保单位”,迄今已过去了近20个年头,其间虽召开过两次学术研讨会,专家的考证也涉及到岩画的深层内涵,但多数文章未能果敢地跨越俞先生认定的7000年的历史门槛,只是从远古神话、上古传说中提示它深刻的人文内涵,因而也就无法撩开将军崖岩画的面纱,破译天书之谜。

2002年立春刚过,北京大学国情研究中心、太极文化研究所研究员、中国华夏文化纽带工程组委会专家王大有先生来连考察,他确认将军崖岩画是上古时代勾芒部落观天测象的灵台,并做出了这样的书面鉴定:

“江苏连云港桃花涧将军崖岩画,是中华民族人文始祖伏羲太昊氏裔族句芒族和少昊氏族历代族民观测日、月、星辰的天文观测灵台和敬天法祖的社稷祭坛,其凿刻年代距今约7000~6000年之间。

“整个灵台与祭坛状如天穹盖天形,顶端为一状似鸟头尖喙的巨石,为天齐神主,与祭坛灵台组成鸷鸟腾飞天宇的形象。天齐神主前又有三块社足石主,其中一块石鸟形的背脊上级,自尾至头分别刻有品字形星状人像二组,当分别是东夷宗神句芒、少昊,鸟颈上有北斗九星星象及青龙座心宿二。

“这是迄今为止发现的中国最早(甚至可能是世界上最早的)有明确族氏标记、成文连续实录并与图腾徽铭相间的天文观测灵台、敬天法祖的祭坛,是中华民族具有至少7000年天文观测实录的实证,是世界人民的共同文化财富。”

虽然专家有了定论,但将军崖岩画形成的时代及其内容,仍然谜团重重。据当地人介绍,将军崖岩画中心位置原有三块巨石,其中一块,前些年被人搬掉了,目前只余两块。这两块巨石离南面的山峰仅10米远,大的长4.2米,宽2.6米,重达数万斤;小的也长2米,宽近2米。据我国一位著名考古学家推测:“如此巨大的石头,肯定不是从山顶崩落到那里的,从巨石的重量看也不会是被山洪冲下来的。他们无疑是由外力搬运而来。”这使人们产生一个疑问:依据当时的生产力水平,没有吊装机械,人们是很难将几万斤重的巨石从低处搬到高处的,那是什么外力所为呢?

还有,将军崖岩石为混合片麻岩,硬度在莫氏6~7度,若非坚硬金属是不能在如此坚硬的岩石之上磨下印痕的。那么先民们用什么器具刻下了这经历数千年风雨侵蚀,而至今仍清晰可辨的阴文图案的呢?

为了给将军崖岩画讨得一个完满的科学的说法,2004年3月,连云港市悬赏100万元,请全世界的专家学者帮助破译这部“东方天书”。

对于这种做法,曾对“天书”进行过详细研究的著名历史学家白化文先生认为,一二百年内破译“东方天书”的可能性不大。目前还没有能够测定岩画雕刻年代的手段,而上述学术难题,多要参照岩画的年代来破解。不过,有的研究成果已为社会所承认并接受,特别是岩画中具有的天文内涵,已被越来越多的学者所认识。

佛道并存的摩崖造像

孔望山在市政中心新浦西南3公里,秦汉时期它和南侧的锦屏山一起都称为朐山。秦始皇建立统一的大帝国之后,分封郡县,以朐名县。这是连云港市第一个县名的开始。清乾隆年间,以其“锦绣如列屏”,又改称为锦屏山。

孔望山,因孔子登临观海而得名。2500多年前,孔望山属郯国,郯国又是鲁国的附属国。孔子共三次登此山望海,第二次是由海路登山的。他认为东夷不同于南、北、西“三方”,有“仁贵之化”。他来时需要乘桴槎渡海,敢于跟随他冒这个险的弟子只有武勇得有点卤莽的子路,所以孔子感叹说:“乘桴浮于海,从我者,其由(子路)也欤!”这次旅行,使孔子再次登上了孔望山。后来,孔子在辅佐鲁定公于夹谷山会盟齐侯的时候,又第三次到孔望山望海。

从此,孔望山成为历代文人登临聚会、望海怀古的地方。昔日山顶建有孔望亭,后废。今人为了纪念孔子,在山顶塑了“孔子望海”雕像。山顶上祭祀东海君的怀盘石,也被人们传为孔子所用的砚石。

孔望山摩崖造像与将军崖岩画合称“海州二刻”。这一胜迹,位于孔望山南麓两端的断崖上,依山就势雕琢而成。东西长1.85米、上下高约9.7米的范围内刻有百余尊大小不等的浮雕神像,最大的高1.54米,最小的仅10厘米,内容与佛教和道教有关。在造像群东南侧不远处,有一石象,四足均踏仰莲一朵;石象身上浮雕着一个象奴,手持驯象钩;石象蹄足上的仰莲雕刻,暗含着释迦牟尼“乘象投胎”的佛本故事的内涵,它和摩崖造像中“舍身饲虎”、“涅图”等佛本故事和佛教故事,共同组成了早期佛教传入、佛道交糅的社会生活画面。南面的山脚下伏卧着一圆雕石蟾蜍,俗称“镇海神蛙”,呈伏地待食状,好像只要有飞虫临近,便会纵身跃起,扑将过去。

孔望山摩崖造像的发现与研究经历了从直观感觉到理性深入认识的漫长过程。

明清时,这里就成为有名的人文景观,并见于地方史志及登临者留下的勒石题记和诗咏中。“孔望山石上有车辙马迹,峭壁岩嶙,有诸贤摩崖像,冠裳甚故,如读汉画”的历史文献记载,反映了前人对孔望山摩崖造像内容与成像年代的初步认识和直观印象。

民间的说法更有趣味,说这些石刻描绘的是孔子七十二弟子的“古圣贤像”,由于人像纵横交错,一时很难点清数字,所以当地人称它为“秦王乱点兵”。20世纪50年代进行了初步的调查与研究,认为“不是传说中的诸贤像”,“都是衣冠整齐的士大夫阶层的人物和武士”,“可能是西汉的东西”。1956年,孔望山摩崖石刻被列为江苏省文物保护单位。

1979年,连云港市博物馆对其进行了更进一步的探讨,通过对汉代朐县的社会背景、经济状况及孔望山摩岩造像的布局、雕刻技法分析,认为其主要内容是汉代画像石上常见的宴饮、乐舞、杂技之类的题材,人物造像的冠式也具有明显的汉代特征,并将其年代确定为东汉,从而引起文物考古界的注目,成为80年代大讨论的契机……

上一篇:西村故事 第3期 下一篇:拯救天堂雨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