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咖啡馆和还在的梦

我还在文艺着，你却已经走了。我的梦还在延续着，最初的你却已不在！

——纪念四只猫咖啡馆

我一直觉得，咖啡馆是一个城市的眼睛，它包容着这个城市的一切，记录着一个城市的故事，咖啡馆是个奇妙的地方，它不属于中国，但是自从中国以后又与中国的每个城市和谐相处，打上了中国的印记。每年都有新的咖啡馆诞生也有许多咖啡馆死亡。每座咖啡馆的死去，都会迁出许多的情感故事。就如昆明曾经的王牌咖啡馆：南来盛。南来盛，曾经是云南最早的咖啡馆之一，这里长期汇集着来自法国、越南的美食专家和咖啡师，为这座城市的人们提供着来自异城的味觉享受，昆明人的记忆中，法式咖啡这里的最正宗，最爱吃的面包是这里的硬壳面包。因为历史太长，南来盛的故事很多，从飞虎队、西南联大的时尚记忆到越南主席胡志明在此打工的传奇，这座咖啡馆所承载的东西已经远远超过了咖啡本身。可惜的是，如今南来盛的品牌还在，但咖啡馆早已经消失。那些发生在其间的故事，成了报刊里的传奇，图书上的内容，许多年轻人在享受着新兴咖啡馆的同时，却已经很少知道，昆明曾经有过这样一家足够传奇的咖啡馆。

就我个人来说，我对咖啡馆也有一种感情，因为我的戏剧梦就是在那些地方生根发芽的。2010年，和几个狂热戏剧分子一起商量怎么做话剧，最后的决定是，因为大剧场对于我们这样的苦逼话剧青年太贵“干脆咱们咖啡馆里做话剧去吧！”

咖啡馆话剧，对于当时的昆明是个新鲜事，其实现在也是。别看那场子小，对剧本和演员的要求其实很高，因为，你得在那演故事，又没有舞台灯光配合。但好处是，一家好的咖啡馆往往有好的观众，话剧和咖啡有些感觉是相通的，都有那么点情调，有那么点故事，也有那么点文艺。2010年3月14日，由我鼓捣的昆明首部咖啡馆话剧《心心相印》经过紧张而短暂的排练，终于在昆明四只猫咖啡馆上演了，效果超过了预期。四只猫咖啡馆那浓烈的文艺气息加上话剧演出，达到了很高的和谐。文艺的事，就得在文艺的地方生长，咖啡馆恰好给了话剧这样一个生长空间，这样难怪，为什么北京上海的咖啡馆话剧越来越多了。只是后来不知怎么的，《心心相印》在昆明各种咖啡馆、会所、酒吧、演艺中心，先后演出10场，但最初演出的四只猫咖啡馆却在去年消失了，这个曾经昆明的文艺圣地，一个演绎纯正咖啡文化的地方，就这样消失了。作为曾经承载着我话剧梦开始的地方，它的消失，令人有些伤感。纯正的咖啡馆才能容纳纯正的艺术，四只猫无疑做到了，但或许就是因为它太纯正，太文艺，结果被这个把文艺视为洪水猛兽的世界给淘汰了。如今，每到3月14日，总还是会想起丁字坡上的那家咖啡馆，想起那个梦开始的地方，现在，那里总是铁门紧锁，有些时候路过，总想再进去喝杯咖啡做一场戏，可惜，这只是一个不可能再实现的愿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