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把柏杨归为愤青

时间:2022-05-12 01:32:05

网络时代,地球真的变成了一个“村子”。知名作家柏杨于4月29日凌晨1时12分在台湾病逝,几个小时后,大陆就有人为他写了纪念的文字,今天,网上更是一片纪念的海洋。

每一个人离去,都应该得到像样的纪念,除非他有交待,不要给他以纪念,可至少总有他的亲人不会淡忘。但是纪念已无关逝者本人,而是关乎逝者亲人的体面,关乎生者的文明。盖棺定论只是后人安排俗世秩序的某种要求,与逝者本人无关。

一个人与这个世界作最后的告别之时,并没有多少的人赶来为他掬一把同情泪,他撒手西天,却有很多人在难过,除非不知其病情,否则多少显得有点虚伪。

虚伪就虚伪吧,人生如此虚幻,昨天还是一个热血斗士,今天已荡然无存,以虚伪来应对这虚幻也不失为不错的办法。因此,逝者已矣,那怕我们给逝者多么美好的谥名都无防,但是在种种盖棺定论中,我唯独不能忍受有人称柏杨为“一个真正的‘愤青’”。

在我一贯的认知世界里,愤青并不是一个褒义词,只是一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是最容易为“领头羊”牵引着盲目奔跑的羊群,他们被牵引着奔跑,哪怕是跑上断壁悬崖,也不自知。虽然,我也曾经愤青过,但我不认为那是光荣的历史,甚至觉得羞愧。因此,愤青,哪怕是“真正的愤青”,在我看来都算不得多么美好的声名。如果我们要给柏杨某些不好的定论,用愤青也是不恰当,用来当作赞誉,更加不恰当。

柏杨确实对中国的国民性表示了极大的愤怒,并给予了猛烈的炮轰,强烈批判中国人的“脏、乱、吵”、“窝里斗”、“不能团结”、“死不认错”等,指出中国传统文化有一种滤过性疾病使我们的子子孙孙受感染,到今天也不能痊愈。他的“酱缸理论”,在今天看来,丝毫不减批判的力量,因为,这个酱缸还没有完全被打破,我们还或多或少地腌在里面,陈腐的气味无处不在。

这样一个对中国历史与现实有着深入骨髓的清醒认识的人,一个“不为君王唱赞歌,只为苍生说人话”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个头脑简单的人,怎么可能人云亦云,怎么可能被牵都会鼻子乱跑。他的愤怒也只是智者的愤怒,是理性的愤怒,不要把他等同于愤青的糊涂愤怒、表面的愤怒。

也许有人说,柏杨年轻的时候不是也很热血,很“爱国”么。是的,柏杨也曾宣誓“愿为领袖活,愿为领袖死”。但是,柏杨毕竟是一个“满身是伤”的人,纵观他的一生,他对政治的怀疑显然要盖过对政治的支持,他用自己的人生经历来来教会自己辨清是非,解放自己。而现实中的愤青们活得很好,也没有受过什么伤害,大约是他们特别懂得“保护自己”的缘故吧,也大约是因为他们永远愿意做愤青、愤中、愤老,而不是愿意从一个“愤”字出来吧,那么他们就只能停留在“愤”之上。

柏杨不是愤青,愤青们也别指望柏杨来给他们撑门面,柏杨与他们根本不是一路人,愤青们所以为自豪的东西,往往是柏杨在尖刻批判的,愤青们所要袒护的,正是柏杨要揭露的,愤青们司空见惯的,正是柏杨如梗在喉的,怎么能说柏杨跟愤青是一路人?

不要把柏杨归为愤青,不要在一个可爱的逝者的脸上抹黑。

作者:廖保平,常用笔名达岸(中国国际文学艺术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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