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那代人的少年时期是这样度过的

时间:2022-05-09 12:31:19

我们那代人的少年时期是这样度过的

1965年,我出生在山西定襄县偏僻的东峪山区南庄村,这里四面环山,山高沟深,人民群众生活艰苦,但山清水秀,风景秀丽,气候湿润,空气新鲜,植被良好,民风淳朴,人称定襄的“西双版纳”。

由于贫穷,当地的老百姓建不起瓦房,只好就地取材,用石头砌成窑洞。我家的5眼窑洞坐北朝南,全部用红石头砌成。当时不用说大型机械,就连小平车也没有,砌窑洞用的石头1米长、1尺宽、8寸厚,每块都有二三百斤,全是我爷爷、二爷爷从村西的小册儿崖上一块一块背回来的,然后又一块一块的砌起来。窑洞的侧面和背面用白灰抹过,正面用白灰钩了石缝,红红的岩石方方正正砌成一定的图形,很像工艺品。不!确实是工艺品,是我爷爷们用智慧与勤劳创造的不朽的工艺品。我家住两眼,我爷爷奶奶住两眼,剩下一眼放杂物。门是不加修饰的两块木门板,门锁是三节铁环,窗户是“工”字型的木框,上面糊上白麻纸,中间还安着一块一尺见方的小玻璃。窑洞内东边是一盘大炕,正面是一个大灶台、风箱,还有一个老式的油漆斑驳的碗柜。西面放着一个棕色的躺柜和立柜,我母亲把我家值钱的东西和稀罕吃食都锁在立柜里。地面是用小石子铺成的,屋顶是拱形的。

窑洞虽然笨拙,不太美观,但由于是用石头砌成的,墙体很厚,保温性很强,所以冬暖夏凉,倒也舒适。那时正是大唱革命样板戏的时代,经常看村内文艺宣传队演出《智取威虎山》,我们就在炕上学着表演《智取威虎山》。我演杨子荣,把母亲的头巾系在脖子上,披在肩上当披风,笤帚当驳壳枪,窗帘作幕布,台词记得清清楚楚,神态动作也学得惟妙惟肖,把家人逗得前仰后合,窑洞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我父亲在外地工作,所以从10岁起我就帮家里担水。母亲给我买了一副小水桶,黑色的铁皮,有1尺来高,20厘米粗。开始我挑不动满满一桶水,只能挑半桶。夏天还好说,就从离我家不远的小渠上挑水。最发愁的是到了冬天,小渠没水了,只好到离我家很远的河滩上的井台去挑水。路途遥远,寒风刺骨,井台上结了冰,晶莹透亮。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在刺骨的寒风中,在光滑的井口吃力地往上拉水,也是比较艰难和危险的。

1978年我上七年级,当时学校是七年制。我们学校比我高一届的两个同学考上了定襄中学。考不上就得回家务农,我深深地感到了学习的重要性和竞争的残酷性。我的学习基础也不错,老师们希望我考入定襄中学,我也想实现自己走出山区的愿望,因此,那年的寒假我几乎没有玩耍,整天爬在炕上复习功课。当时连书桌也没有,炕上铺的是一块墨绿色的大漆布,中间还绘着荷花之类的彩色图案,我在炕头爬着写作业,旁边堆着书包、课本,用的抄本是竖翻的32开的横道本。母亲在地下忙碌着,弟弟在一边玩耍,中间还有邻居来串门聊天。

上学之余,节假日我还要参加生产队的集体劳动。一个劳动日能挣3分,一个强壮男人一个劳动日能挣10分,年终分红,10分给6角钱,我劳动一天能挣1毛8分钱。在生产队长的领导下,男女老少,红红火火,背粪、锄地、摘花椒、掰玉茭,田间休息时,男女社员一块嬉戏打闹。尽管贫穷,但生活很充实。

就这样,一边学习,一边劳动着,我考上了定襄中学,开始了新生活。

(责编 张静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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