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佩苍藏品之谜

时间:2022-04-05 03:06:41

阿德里安・亨利・塔鲁斯(1865-1923)的《女人像

>> 孙佩苍为北平研究院收集油画考略 孙佩韶 Sun Peishao “苍孙”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非诚勿扰2》当顽主变成苍孙 窈窕淑女“苍孙”好逑 之《非诚勿扰Ⅱ》 冯小刚这一代 苍孙不装嫩 《戒烟不戒酒》:“苍孙”们的烟酒生活等 “苍孙”冯小刚悲观主义者的告白 亚马孙“尖桩围篱”之谜破解 孙俪娘娘驾到巴黎吴佩慈用绳命赶秀 真实的泓盛访上海泓盛拍卖有限公司孙佩韶 大漠苍榆 青苍的苍坊 苍洱奇葩 悬崖苍虬 苍草与红花 也说苍鹘 绝地苍狼 苍坊情怀 寿星丞相张苍 常见问题解答 当前所在位置:中国论文网 > 艺术 > 孙佩苍藏品之谜 孙佩苍藏品之谜 杂志之家、写作服务和杂志订阅支持对公帐户付款!安全又可靠! document.write("作者: 于晓伟")

申明:本网站内容仅用于学术交流,如有侵犯您的权益,请及时告知我们,本站将立即删除有关内容。 阿德里安・亨利・塔鲁斯(1865-1923)的《女人像》

2014年11月4日,纽约苏富比印象派及现代艺术晚间拍卖会上,华谊兄弟传媒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王中军以包括佣金在内的3.77亿元人民币,将梵高的《雏菊与罂粟花》收入囊中。这是迄今为止中国人唯一购得的19世纪欧洲艺术大师原作。

不过,就在上世纪中叶,一位名叫孙佩苍的民国官员,曾自费收购数十件欧洲经典油画真迹并带回中国。此后,他蹊跷猝死,包括这些西画真迹在内的诸多藏品随之遗失,成为中国近代艺术史上最离奇的疑案之一。

在一些因素掩盖下,孙佩苍被历史遗忘。时隔半个多世纪,他的孙子孙元开始寻找真相,要还原祖父的人生轨迹,藏品遗失过程是其中的重要部分。

除了填补民国美术史的某些空白,孙元告诉《t望东方周刊》,他希望自己的行为能启发更多寻找个案,“因为中国太需要恢复历史记忆了”。

西画东渐第一人

孙佩苍,又名孙沛苍、孙玉山,字禹珊、雨珊。1889年3月9日出生于辽宁抚顺。他先于1920年底赴法勤工俭学并兼有教育视察员身份,1930年12月又受南京政府委派,就任法国里昂中法大学校长等职务。

身在欧洲的孙佩苍购买了若干19~20世纪西方艺术大师的油画作品带回中国,并撰写了《世界美术史》,他也因此被称为“西画东渐第一人”。

藏于台湾的记录说孙佩苍“沉默寡言,崇尚道义,长于美术,有学者风,惟魄力较小,缺乏政治兴趣,对党忠实”,但他的收藏有特殊目的。

在《法兰西现代教育现状――孙佩苍报告》中,他认为美术与科学同等重要:“美术为教育之所重……深求之而至于专科,则其价值与科学并重。盖科学属于理,可用以改良物质,美术属于情,可用以发扬精神。”

孙佩苍的家资并不丰厚。但他第一次到欧洲正值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生活用品、食品价格高企,美术品却相对低廉,加之他多一份教育视察员的薪俸。

徐悲鸿的夫人蒋碧微在其所撰的《蒋碧微回忆录》中记述说:徐悲鸿那时看中了一幅画或者一件艺术品,问明价格,便先付一点定金,隔几天取的时候,“马克可能已经贬值好多倍了。与此同时,孙佩苍先生也搜购了不少好东西。”

孙佩苍留学期间带回国的画作先藏于东北,抗战后经北平转至上海。在里昂中法大学期间收藏的美术品中,部分在1942年参加成都美术协会举办的四川省第一届美术展览会。

然而很快,孙家得到孙佩苍“因胃疾逝世”的消息,另有一说是“因政治纷争被中统特务暗杀”。无论原因何在,参展藏品几乎全部遗失。 1932年赴欧洲考察的程砚秋( 中间持花者)在法国里昂中法大学与校长孙佩苍(右)及夫人(左)等合影

如当时四川省教育厅曾代垫部分丧葬费,就以“用《陈老莲画册》作抵押”为名扣下该册页,而孙佩苍长子即孙元的父亲虽力争缓期还款,无奈刚大学毕业,人微言轻。

“爷爷的一些同学、同乡甚至挚友也可能参与其中。”孙元说,“得以保全的只有徐悲鸿给我父亲的几幅国画。”

对此,蒋碧薇写道:“忽然成都方面传来了老朋友孙佩苍逝世的消息,使我们忍不住默然泪下。……他一生俭约,省下钱来专门搜购艺术作品,所以他的收藏极为精美丰富,如今异地身亡,他的家属还在陷区,这样的结局,实在太凄惨了……”

莫名之死

2012年,中国嘉德国际拍卖有限公司的春拍画册上出现了一幅孙佩苍藏品:谢稚柳《老莲遗韵册》,还展示了由四川省博物院保存的张大千《赠佩苍仕女图》。

两幅画都在成都。其中《老莲遗韵册》为收藏家刘欣所有,上有题字:辛巳秋尽,佩苍道兄将有江南之行,写此为别。不免有故园之思……

“估计(藏品)最初比较集中地存放在一个地方,后来逐年散落。”孙元说,假如这些画上没有名字或款识,基本无从寻找,除了找到当年美术展览会的清单或祖父的笔记。

为了寻找祖父遗物,孙元曾找到台湾“国史馆”。由于非台湾人士进入“国史馆”需台湾文史研究机构或相关大学科系的推荐函,孙元托朋友几经周折才拿到,还一度被怀疑是大陆“匪谍”。

孙佩苍档案归属于“军事委员会委员长侍从室”。虽然“(档案)可能被简化了,”孙元说,但他终于找到了祖父1942年画展间去世的证据――一份1942年1月4日重庆版《中央日报》,其中明载有“西洋美术作品及复制之部――孙佩苍先生搜藏”一展。

以及 “参政员孙佩苍,三日下午在蓉公立医院因胃疾逝世,享年五十二岁……甫于上月来蓉,将其收藏之一部分美术品,陈列于川省立图书馆云”等。

“以前总听说爷爷死前正办画展,终于有了依据。”孙元说。

台湾中央大学艺术研究所教授吴正方告诉他:这些藏品后来带到台湾的可能性很小,因为内战后期外逃只能用飞机,许多比画重要的东西也没带出。他建议孙元去四川或南京查找。

但后来的成都之行,除了在其他报纸上再一次验证了《中央日报》登载的消息外,几乎一无所获。

在孙元看来,美术史书籍多以画家作品为主线,但祖父虽有收藏,因各种原因只发现很少作品,这是他鲜为人知的原因。但更大原因可能是人为掩盖。如孙佩苍死后,当时的四川省教育厅长将画展改称吴作人、黄显之等画家的“八人美术展”。

像帕瓦罗蒂的现场演唱

著名画家陈丹青与孙佩苍藏品的渊源要追溯至1978年秋。当时他在中央美术学院学习,在陈列馆仓库看到了30余件19世纪欧洲油画的原典,听老师说这是一位军阀时代出使法国的官员在巴黎自费买下。此后因诸种历史原因,这批私藏移交至中央美院。

由于“”等原因中国几代艺术家都看不到西画大家原作,只能依靠想象。

看到孙佩苍的藏品,“就像忽然听到帕瓦罗蒂的现场演唱,和在收音机里听到的完全不同。”陈丹青对本刊记者说。

孙元小时对家中的其他藏品也印象深刻。如一幅阿德里安.亨利.塔鲁斯的《女人像》,画面上贵妇人那薄如蝉翼的袖口,吸引幼年孙元一次次投驻好奇的目光。

“我很小就知道这些画是祖父的。”孙元说,长辈们对祖父讳莫如深,履历表上从不填写孙佩苍的名字,祖孙俩的生命也无交集:孙佩苍去世后第五年孙元才出生。

“”期间,孙家被迫将孙佩苍的其他藏品“捐”给中央美院。就在那时,孙元得知祖父1942年去世及藏品遗失的事情,但并不在意,“那时对这种糟糕的社会关系也避之唯恐不及,何况也找不到。”

让孙元萌生寻找“真相”念头的正是《蒋碧薇回忆录》。

2006年,徐伯阳(徐悲鸿和蒋碧薇之子)送给孙家一套《蒋碧薇回忆录》。书中记录不少孙佩苍和挚友在欧洲的生活场景,其中多次提及孙佩苍,尤其是他搜购西方油画的经历及与徐悲鸿的友谊。

孙元隐隐觉得,能与徐悲鸿结下友谊的祖父也许是个“人物”。他迫切想知道:祖父究竟死于何因?成都失画事件真相如何?为什么历史关于他的记录几乎简单到零?

“那时想把这个人勾勒出来,是出于义愤,觉得历史对他不公平。”孙元说,从2007年开始,他通过上网、走访爷爷曾任教的东北大学等方式搜集资料。

这一年孙元已61岁。最初他所获甚少,直到上述2012年6月的台湾之旅。

1986年,孙家于“”期间“捐给”中央美院的藏品,物归原主。但孙元发现一些藏品没有归还。

而据孙元的三婶向他回忆,中央美院来孙家接收藏品时,最后由于天色渐晚,一些未清点的箱子就一并拉走了。孙家认为,后来中央美院出具的清单上有80余件(套),约20件未列入其中。

孙家声言多有证据和理由。2012年底,孙元与中央美院有关负责人见面交涉此事,但双方当时就“红了脸”。

中央美院美术馆馆长王璜生告诉本刊记者,当年按“捐献”接收的作品,之后曾逐一登记入藏品册,归还时也是按清单交接的。孙家认为未归还的藏品,中央美院没有相关记录。

总之,孙元的主张未果。

但寻找的旅程远未结束:2015年孙元先后去了沈阳和法国,又查询到大量孙佩苍记录,已开始撰写第二本书。

“我在不断地‘走近孙佩苍’,不知道能否做到‘找到孙佩苍’。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要一直找下去。”孙元说。

上一篇:西红门:非典型郊区商战 下一篇:考前一个月重视五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