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师外道与原始佛教对比思想研究

时间:2022-03-13 02:47:07

六师外道与原始佛教对比思想研究

摘 要:本文用逻辑与历史方法分析六师外道与早期佛教的联系与区别。六师外道与早期佛教在批判婆罗门教思想方面是一致的,但是他们区别是主要的。本文重点分析了他们对人生和世界事物的本体、轮回解脱和伦理的不同认识。

关键词:婆罗门教;六师外道;原始佛教;关系

中图分类号:B948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0992(2010)08-0315-01

公元前2000年左右雅利安人进入印度次大陆,雅利安人征服北印度后,与当地的土著居民混合。以雅利安文化与西北印度的土著文化相结合,形成了新的文化――婆罗门教。婆罗门为了维护自身利益,以婆罗门祭师为中心“四种姓”来规范社会,认为四种姓划分是神意,而且是永恒,人们遵守则得福,反之则得罪。这样婆罗门教形成了三大纲领:吠陀天启,祭祀万能,婆罗门至上。

公元前六――五世纪,印度各种思想非常活跃,出现与婆罗门教相对立主要的的沙门思潮――六师外道和原始佛教。六师分别是:富兰那・迦叶、末伽梨・拘舍罗、婆浮陀・伽旃那、阿耆多・翅舍钦婆罗、散若夷・毗罗梨子、尼乾子・若提子。原始佛教也是当时重要的沙门思潮之一,原始佛教具体时间是从公元前530――公元前370年,它主要指佛陀及其最初弟子和信众所信奉的佛教思想。

六师外道与原始佛教在反对婆罗门教方面相同之处:第一,他们都反对婆罗门教的最高主体梵和婆罗门至上地位。除了婆浮陀和尼乾陀反对不彻底,提出命我和命,他们都主张无我论。阿耆多认为离开身体独立的“我”是不存在。这个身体也是地、水、火、风四大元素组成。富兰那、散若夷和末伽梨采用怀疑方式,而原始佛教认为众生是五蕴因缘和合而成的假我,无主体性。第二,六师外道与早期佛教都反对婆罗门教祭祀万能和他的伦理观。阿耆多、富兰那和末伽梨比较彻底,他们不仅否定婆罗门善恶观,而且否认善恶轮回的存在。

六师外道与原始佛教思想既有联系又有区别,他们区别主要表现以下几点:

一、六师外道和原始佛教对轮回解脱和因果关系的认识

富兰那认为世界上一切事物产生和发展都是偶然的。“若以利剑脔割一切众生,以为肉聚,弥满世间,此非为恶,亦无罪报”①从《长阿含经》中,可以看出他认为众生的存在状态是自然,否认业报轮回。婆浮陀学说与末伽梨的学说很相似,认为人生一切都是有命运决定,人的生活不受外在因的主宰,人自身对这些都无能为力,否定善恶因果报应和三世轮回。阿耆多主张断灭论,认为人与世间事物的基础是由四大元素组成,除了地、水、火、风四大原素,不承认其它任何东西的存在。一旦人死去,人身上的固体复归地,液体复归水,热量复归火,气体复归风,官能复归空。认为人生无因无果,无善无恶。散若夷主张一切法不需修,道不需求,经八万大劫,自然而得的宿命论。而尼乾陀认为人的身、口、意造作都会产生业,有意或无意都必然有果报。尼乾陀主张宿因论,主张现世所受苦乐都是由宿业决定,所以他主张灭漏,苦行来解决生死轮回。原始佛教也主张世俗人的行为会留业。佛陀提出了缘起――业力因果理论,认为人生也是处于一种因缘中,《中阿含经》“若有此则有彼,若无此则无彼,若生此则生彼,若灭此则灭彼”②,缘起的事物和人生都是有为法,是假有,幻有的。“我“是五蕴和合假名安立的一个概念,人体本身本无一个独立的自我实体。因此,我是名言中有,缘起中有,不是自性有。在轮回解脱方面,佛陀认为人生之所以陷入六道轮回的痛苦,是因为人有贪、嗔、痴三毒,形成我执、法执之无明,才有生死轮回。为了解脱轮回,佛陀提出戒、定、慧三学,来消除贪爱之无明。佛陀还提出了四谛,主张世间本来无常无我,而人们认为世间事物是常、有我,形成不能最终满足的贪爱,导致八苦。

原始佛教和尼乾陀・若提子都提到业,但他们对业的认识是不同的。尼乾陀认为人的身、口、意造作都会产生业,有意或无意都必然有果报。佛陀反对这种完全机械业报论,《思经》说明了这一点,“若有故作业,说彼必受其报,现世受,后世受。不故作业,说此不必受报”③,无意造作的业,不引发果报。尼乾陀主张人们的行为都会产生业,进而束缚自身,要解脱就要灭业。而佛陀根据造业人的心是否有烦恼把业分为有漏业和无漏业,有漏业指未出三界的凡夫以有烦恼污染的心所作的善、恶业。无漏业指出了三界的圣人,以超越烦恼的清净心所作的身口意三业。佛陀认为有因必有果,业必受报,果报丝毫不差,而且自己境遇是由自己的业所决定,自作自受非关鬼神,不应怨天尤人,何时报,则须具足因缘。 “为善获其善,作恶受恶报;为恶及其善,随人之所习,非先灵所为,造之者心,成身口矣”,《增一阿含经》正好说明了这一点。

二、六师外道和原始佛教对人生和世界主体的认识

原始佛教主要探讨人生现象以及与人生生死解脱有关的问题。对社会各派提出的思辨性和世界起源问题采取“无记”态度。当时主要有“十无记”和“十四无记”,根据《布砣婆楼经》记载,十个问题是:“世间常、世间无常、世间有限、世间无限、我身是一、我身是异、如来死后有、如来死后无、如来死后亦有亦无,如来死后非有非无”④。但是,佛陀采取无记与六师中的散若夷对一切问题都采取怀疑不同,比如,在人生问题方面,佛陀明确认为人生是苦。

六师外道在反对梵时分别提出了自己的理论:婆浮陀、末伽梨分别提出了七元素论,十二元素论。他们认为世间都是由元素组成,各种元素构成形式是自然的、机械的。富兰那、阿耆多的断灭论和散若夷的不可知论,他们理论否认了梵和六道的存在,这是对宗教破坏性的否定,失去了宗教神圣性,成为庸俗无神论。原始佛教也被婆罗门称为无神论,正如“在雅典法官的眼里,苏格拉底是个无神论者,然而他甚至没有否定过希腊诸神,只是主张信仰比赫惟斯托斯和阿佛洛狄忒更高的东西”⑤。也就是说,佛教对婆罗门教梵的反对有孔子“敬鬼神而远之”的思想,然而六师的无神论与佛教的无神论的本质是不同的,早期佛教对梵的超越不是破坏性的否定,并没有否认梵和六道的存在,而是对之抛弃,因为梵是三十三天和六道之一,还有生死轮回,梵不具有终极的品性,众生依之不能解脱。

三、六师外道和原始佛教对伦理道道的认识

六师外道和原始佛教都反对婆罗门教的善恶观――遵守婆罗门教教义则为善,反之为恶,但是他们之间的伦理观是不同的。富兰那主张众生存在状态是自然的,没有因果关系,否认善恶报应观念。末伽梨、婆浮陀、阿耆多的思想与富兰那的思想很相似,都否定善恶报应,被人们称为邪命外道。而散若夷对一切问题都持不可知论,对善恶问题不回答,尼乾陀・若提子主张苦行。他的伦理直接来自于他们业的理论,认为苦行是消灭旧业更为迅速,没有提供什么新的东西,他们对社会并不关心。原始佛教根据业力因果提出了“诸恶莫作,众善奉行,自净其意,是诸佛教”四字偈。诸恶主要是指十恶业,众善主要指十善业;根据缘起论提出了种姓平等、普度众生伦理观。普度众生要求我们用慈悲心爱护万物,因为万物都是因缘和合而成,一切事物都是无常、无我,从中产生的差别,而其中的自性是相同的。

总之,六师外道与原始佛教思想既有联系又有区别。他们分别用不同的理论对婆罗门教进行批判,动摇了婆罗门教的社会权威性,促使婆罗门教不得不进行思想理论的改革。而且不同思想理论的交流丰富了印度思想宝库,提高了印度人民的思维水平。

おおげ慰嘉南祝

[1]《长阿含经》第一卷,《大正藏》第17册第108页上.

[2]《大藏经》第26册第562页下.

[3]《大藏经》第125册第826页中.

[4]姚卫群著《印度宗教哲学概论》,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第134~135.

[5]麦克斯・缪勒著,金泽译《宗教的起源与发展》,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9,第2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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