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寻死走到一起来:自杀联盟掀开女性心理危机大幕

时间:2022-02-12 06:05:40

为了寻死走到一起来:自杀联盟掀开女性心理危机大幕

两个分别居住在不同省份而且素不相识的女性,竟然因为一个共同的心愿相约来到四川成都,她们此行的目的仅仅是为了一起自杀。近日,一起罕见的结伴自杀事件突现成都。一时间,关于当代女性心理的话题再度成为社会关注的焦点……

一、失恋白领万念俱灰寻“死友”

1984年夏天,张雯出生在青海省一个小城市,父母原来都是企业工人,后来因为单位效益不好,双双辞职做起了生意,赚了不少钱,家境开始变得富裕。家庭环境的优越让张雯养成了上进好强的性格,在学习上她一直显得出类拔萃。2002年7月,高中毕业后,张雯放弃了在国内读大学的机会,而是选择了远赴英国求学。拿到工商管理硕士学位的张雯没有急于回国,自信满满的她再次辗转来到澳大利亚的悉尼,成为一所民办大学酒店管理专业的留学生。

2006年5月,带着衣锦还乡的豪迈张雯回到了祖国。出乎意料的是,虽然手握两张洋文凭,但国内的求职环境仍然让张雯难以如愿以偿。她一路从北京、上海、深圳尝试下来,竟一无所获。三个月的求职经历让张雯开始感到失落。

就在张雯失望之际,一个陌生男人的出现一下子打开了她的眼界。

2006年9月的一天,百无聊赖的张雯在自己的博客上发泄郁闷情绪。她突然看见一个叫野草的人留言说:“干吗一定要选择已经形成气候或者已经衰落的地方呢?去一个正在发展的城市不是更有用武之地吗?”野草的话让张雯若有所悟,她觉得野草是一个可以结识的人。两人就这样认识了,并开始了网络交流。野草是四川成都人,据他自己说,是成都一所大学的副教授。张雯对成都很陌生,也正是因为陌生,所以充满好奇:“我去你那里好吗?”张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因为一个陌生人而选择归属地。到底是穷途末路的无奈,还是那个叫野草的男人给了她某种暗示?张雯说不太清楚。

2007年春节还没过完,张雯登上了去成都的航班。张雯记得十分清楚,那天,成都特有的阴冷气候让她感到阵阵寒意,但在机场手持鲜花等她的野草却使她温暖无比。野草叫郭俊,看上去比视频里还要年轻。“真没想到,副教授如此年轻。”张雯非常高兴。郭俊将张雯带到事先为她租好的屋子里。一进门,张雯就惊讶地发现,一套带厨卫的一居室早已被郭俊布置得典雅芬芳。“不知道你是否喜欢?我是按照你平时偶然提到的喜好收拾的。”张雯突然感动了,这该是何等细心的男人哪,自己平日不经意说的话,他也会留心。那个晚上,郭俊在成都有名的小吃街为张雯接风,也就是那个晚上,张雯的出租屋被两个走下网络的激情男女的肆无忌惮的充斥得密不透风。

找到了意料之外的爱情,张雯觉得非常幸福,同时,凭借着自己在国外所学,她很快就在成都一家星级酒店找到一份管理工作。爱情事业双丰收,张雯感觉生活并没有亏待自己,过去的阴霾一扫而光。

但是,这种快乐太短暂。2007年国庆长假,张雯意外地在春熙路一家繁华的商场里看见郭俊与一个漂亮的女人非常亲热地挽手走过,两人的脸上都是那样地幸福自然。见此情景,张雯只觉眼前一黑,两腿发软,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到住所的。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干吗要另寻新欢?”当天晚上,不知道事情已经败露的在郭俊又来找张雯求欢,张雯怒火中烧。

见事情已败露,郭俊却是面不改色:“她是我妻子,我们已经结婚四年了。”犹如晴天霹雳一样。张雯一下子懵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从来就没问过我呀。”张雯不知该说什么,她一把抓住郭俊随身携带的包,狠狠地砸向郭俊:“你是骗子。”郭俊没有动怒,却不忘为他自己狡辩:“我骗过你吗?我的职业年龄,哪一样你关心的事儿我没有如实回答你,我以为你根本不在乎我是否有家庭,所以……”

听郭俊说这些话,张雯几欲发疯:“你这个混蛋,有老婆还出来勾引女孩子,你必须跟她离婚,跟我结婚!”

“她怀孕了,刚刚四个月,我不可能离开她,当初跟你在一起,我也没有想过要离开她。”“那我怎么办?你这个骗子!”面对张雯的歇斯底里,郭俊竟无动于衷地说:“你还年轻,再说我们分开不会留下后遗症……”

张雯没有继续听完郭俊理性的分析,她将郭俊推出了自己的出租屋。随后的几天,张雯哪里都没有去,她把自己关在小屋里,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死掉。只有死掉才能完全解脱,也才能冲刷掉满身的耻辱。

为了寻找死的勇气和一种死的方法,张雯再次走进网络。一个叫“自杀论坛”的网页吸引了张雯,“泪人”就是在那一瞬间闯进张雯视线的。

二、产后抑郁赴死约

彭晓娟是山东人,性格比较内向,不大擅长与人交往。2003年,30岁的彭晓娟遇到了自己的丈夫陈晓军,陈晓军也是山东人,不过一直在东北工作。两人都属于晚婚年龄,认识不久就结了婚。2006年7月,已经33岁的彭晓娟生下了女儿燕燕。远在东北的陈晓军没法照顾妻子女儿,彭晓娟只好辞职照顾女儿和家庭。

刚刚做了母亲,彭晓娟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照顾孩子很累,而家里,晓娟除了能听见孩子的哭声,就在没有了别的生气。内向的她也很少和邻居串门,唯一让彭晓娟感到还与这个世界联系的是与千里之外的丈夫通电话,但这也只是难得的调剂,日子仍然单调乏味。

2007年5月,一件偶然的事儿让彭晓娟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变了一个人。那是一个清晨,熟睡的彭晓娟起身飞快地冲出家门,她险些与上楼的邻居撞个满怀:“有没有看见一个女人抱着我孩子下去?”邻居很疑惑,因为他听见彭晓娟屋里传来孩子的哭声。“你家孩子不是在家里吗?”彭晓娟如梦初醒般回到屋里,就在那一瞬间,彭晓娟被自己的行为吓坏了。

自从这以后,彭晓娟变得越来越恍惚,本来做事细心的她变得丢三落四,一些莫名其妙的幻觉接二连三地出现。彭晓娟把自己的情况告诉了远在东北的丈夫。“你最好去医院检查检查,应该不会是什么大毛病的。”电话里的丈夫只能安慰焦急万分的妻子。彭晓娟按照丈夫的吩咐去医院就诊。但是她对医生的“产后抑郁症”的诊断并不认同,她认为这根本就不是病。

2007年9月12日,彭晓娟早早就关紧了自己的家门,她没有给任何人留下遗书,把满满两瓶安眠药吞了下去。那次彭晓娟命不该绝,母亲因为拿孩子的衣服回来碰见了奄奄一息的彭晓娟。随后两个月,彭晓娟连续两次自杀都幸运地被人发现。彭晓娟绝望了。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竟然连自杀都不能成功。

随着妻子病情的加重,为了照顾妻子,2007年11月陈晓军将妻子接到了自己工作的城市。仅仅过去几天,彭晓娟与丈夫相处的快乐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依旧是无边无际的失落和恐惧。工作繁忙的陈晓军没有足够的时间陪着妻子,为了减轻妻子的寂寞,他特意为她购置了一台电脑。但是上网彭晓娟也没有看到一个缤纷的世界,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都说网络世界万紫千红、可她看到的仍然只有灰色的讲述、阴暗的报道。

2007年11月21日深夜,彭晓娟在自杀论坛里很随意地点击了张雯的头像,两个人很随意地聊起来,谁知道两人竟越聊越投机。

“你尝试过吗?”张雯问。

“是的,而且不止一次。”彭晓娟说。

“我也试过,但好像缺乏勇气。”张雯说出自己的困扰。

“还有那样的想法吗?”

“嗯,一直都没有放弃。”

“……”

“不如我们一起。”

建议是张雯提出来的,彭晓娟立即就答应了。张雯没有想到彭晓娟会同意,还以为是在开玩笑。但是,彭晓娟接下来就跟她商量自杀的详细准备工作,连时间都定下来了。这让早有死心的张雯也有点懵。

三、猛然惊醒,自杀女紧急求救

2007年12月1日,彭晓娟从东北直接乘飞机来到成都。临走前,彭晓娟没有给家人留下只言片语。她不想跟任何人说什么,她只希望自己能悄悄地离开这个世界。为了瞒过丈夫,她谎称自己想孩子了,要回山东看看。事实上,她却踏上了去成都的班机。

宾馆是张雯事先预订的,那是一家不太起眼的公寓式宾馆。当天下午6点多钟,张震在双流机场接到彭晓娟后,两人自我介绍了一番后,几乎没有说什么话,似乎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们一起打的直奔宾馆而去,脸上都没有表情。没有惊恐,也没有绝望。

进到宾馆房间后,彭晓娟环顾四周:“买药了?”张雯摇头,她知道彭晓娟指的什么,她努嘴示意彭晓娟去厨房看看。厨房里有一堆钢炭。“烧炭?”张雯点点头,在张雯对自杀的认识中,好像只有烧炭少些痛苦而且死后样子不是很难看。“有不干胶吗?”张雯不知道彭晓娟拿不干胶做什么。此刻,不知为什么,原本想好视死如归的张雯看见如此轻松的同伴。竟然开始有些紧张起来。彭晓娟飞快跑下楼去,等她再次出现在房间时,手里多了几个不干胶带。张雯没有理会彭晓娟,她觉得应该给家里或者什么人留下一些话,就伏在桌子上面写遗书。彭晓娟则独自用不干胶带密封着房间的窗缝。一切就绪后,彭晓娟解下了自己的腰带。

“你做什么?”已经把遗书写完的张雯很奇怪地看着彭晓娟。“上吊啊,这样保险一点。”张雯紧张的心越发收紧了。“你不给家里说点什么?”不知为什么,此时的张雯突然想拖延一些时间。“有啥好说的,我生死跟他们都没关系。”彭晓娟开始将腰带往卫生间天花板管道上系。

“正因为跟他们没关系所以才要说呀,不然,别人会怀疑是你丈夫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儿。”张雯的话说服了彭晓娟,她开始就着桌子上的纸笔写了起来。

“现在好了。”彭晓娟起身将写好的遗书跟张雯的放在一起,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把手机关掉吧,免得受影响。”张雯掏出手机关掉后装进衣袋里。

慢慢地。屋里的一氧化碳越来越浓,奇怪的是,随着毒气的加重,张雯的意识却越来越清晰:“我真的就这样死了?”在生命即将失去的时候,一种强烈的求生欲望陡然升起,她突然明白,自己其实并不是真的想死,她对生命依然充满了留恋。明白了这一点,曾经的失恋和挫折,在张雯眼里就算不上什么了。现在最重要的是逃出去,勇敢地活下去。

张雯一步步往房间门边靠,就在即将手握门柄时她突然放弃了,她不能独自离开,因为宾馆是以她自己的名字开的,如果彭晓娟死了,她无疑是谋杀的第一嫌疑人;张雯没有勇气说服彭晓娟放弃,她害怕这个去意已定的女人会杀了她殉葬。“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哪?”张雯的手一下子触摸到了兜里的手机。此刻,强烈的煤气味已经让张雯有些支持不住了,而同样晕沉沉的彭晓娟双脚已经站到凳子上。也许是由于腰带没系牢,彭晓娟反复试了几次都难以将身体挂上去。“快来救我!”张雯强撑着将宾馆地址用短信告诉了朋友。那时是2007年12月1日11点10分,发出求救信号后,张雯整个人便瘫软了下去。

张雯的朋友接到短信后急忙向张雯所在宾馆所辖派出所报了警。值班民警几乎是冲进房间的。浑身颤抖的张雯目光呆滞地望着从天而降的救星:“救我!”喊,完这声,张雯晕了过去。

这样,张雯和彭晓娟都获救了,两个女人都被亲人带离了成都。一场震惊蓉城的“自杀事件”就此结束。

编后:

根据《北京晚报》曾经做过的调查,我国每年有27.8万人死于自杀,另外还有200万人自杀未遂。其中女性比男性高出25%,农村自杀率是城市的3倍。医治自杀行为。需要心理和精神方面的专业医生。但是,只要我们能够给予他人足够的关注和援助,每一个具体的自杀行为都有可能得到有效的劝解。我们呼吁每一个人,珍惜自己的生命,关爱他人的生命。当你身边的人出现了自杀危机的时候,一定伸出你的双手帮助他们。

责编 昕 莉

上一篇:就业新现象 下一篇:周末 第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