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冯唐版《飞鸟集》存在的合理性

时间:2022-02-07 08:44:57

【摘要】郑振铎先生所译的《飞鸟集》是公认的最著名的译本,诗歌中的名句被反复引用,堪称经典。但由诗人、作家冯唐翻译的《飞鸟集》出版,引起很多争论,自古文人相轻,但学术本应该在一个“和而不同”的氛围下进行探讨,本文将从诗意、美感以及形式等多个角度入手,通过对比郑振铎和冯唐两个不同译本,浅析冯版《飞鸟集》存在的合理性。

【关键词】《飞鸟集》 冯唐 争议 合理性

《飞鸟集》是印度诗人泰戈尔的代表作之一,诗歌语句短小,却蕴含着深刻的人生哲理,体现了作者对世界上美好事物的热爱和赞美。这部诗集影响了中国的一代文学先驱,其中受益最深的当属冰心,她的《繁星・春水》就是最好的例证。迄今为止,《飞鸟集》已经有许多中译版本,其中以郑振铎先生的译本最为著名。郑的译本中类似“如果你因为失去了太阳而流泪,那么你也将失去群星了”这样的诗句已经成为广为流传、脍炙人口的名句。

近期,冯唐的译本一经出版,便争议不断。一方面,冯唐的译本中出现了诸多类似于“舌吻”、“骚”等字眼,许多学者认为这些译文难登大雅之堂,既是对泰戈尔的亵渎,也将误导当代青少年。另一方面,也有学者公开赞美、支持冯唐,认为他的译本富含诗意且押韵。其中,著名的社会学家李银河女士则支持冯唐,认为冯版《飞鸟集》是迄今为止最好的中文译本。面对诸多争议,笔者着眼于整体,综合分析,力求作出客观公正的评价。

一、形式上更为简洁

《飞鸟集》是一部富于哲理的英文格言诗集,在汉译过程中绝对不能只是字字对译,还要尽最大努力使最后的译作看起来像诗。诗歌的语言具有精练、形象、音调和谐、节奏鲜明等特点,是形式和内容的完美结合。冯唐的译本不仅将原诗的“意”表达了出来,更通过简洁的语言,赋予了原诗形式上的美感。

The fish in the water is silent,

the animal on the earth is noisy,

the bird in the air is singing.

But Man has in him the silence of the sea,

the noise of the earth and the music of the air.

冯译:鱼寂海上,兽噪地上,鸟鸣天上,人同时拥有,海的静寂,地的,天的神曲。

郑译:水里的游鱼是沉默的,陆地上的兽类是喧闹的,空中的飞鸟是歌唱着的。但是,人类却兼有海里的沉默,地上的喧闹与空中的音乐。

通过对比这两个不同的版本,我们可以发现冯唐的版本在形式上更为简洁。例如,“silent”一词,郑将其译为“沉默的”,而冯只用“寂”这一个汉字就将其意思表达出来,十分简洁。这种翻译方法符合诗歌翻译语言精练的特点。

二、时代感更为强烈

翻译家方平认为,任何译本都不可能一劳永逸地还原作者的原始意图,尽善尽美地再现原作的全部价值。翻译的范本只是一种理想,实际上并不存在。随着时间的变迁和社会的发展,人们对文学作品显示出不同层次的需求感,这就要求文学译作必须与时俱进,体现时代的呼声。不同的社会发展阶段,对翻译有不同的选择和需要。处于不同的社会状况下,即便翻译同一作品,译者对文本的处理方式也会有相当大的差别。通过研读郑振铎先生的版本,我们可以发现他采用的翻译策略基本上就是“忠实通顺”,他的译作充分尊重了原作与原作者,在某种程度上是十分成功的。但随着经济的发展和社会的进步,人们对于文学作品的期望绝不仅仅是“忠实通顺”,因此每个时代都召唤产生自己的译本,相比较而言冯唐的译本更符合当今时代的“语感”。类似于“你对我微笑不语,为这句我等了几个世纪”以及“我存在 是生命绵延不断的精彩” 这些诗句,符合当代人尤其是青年人的审美期待,翻译风格更贴近现代诗,这样的作品有利于经典的传承。

三、主体价值更为鲜明

传统的翻译观将译者定义为“仆人”,认为译者应当顺从、谦卑、忘我,正确理解并传达原作者的意图。除此之外,传统的翻译观还有“隐身说”和“透明说”,都要求译者在翻译中不掺入自己的主观色彩,不表现自己的个性,一切以原文为依归,惟作者是从。

随着翻译历史的不断发展,人们逐渐认识到译者在翻译中无法做到“绝对忠实”,译者的主体性是翻译中一个不可避免的因素。翻译的根本任务是意义的再生,只要译文能使原文的意义和价值在译入语的环境中得到再生,那么译文就是有价值的。例如:

Good’s right hand is gentle, but terrible is his left hand.

冯译:神的右手菩萨,但是左手恶煞。

郑译:上帝的右手是慈爱的,但是他的左手却可怕。

在翻译这首诗的过程中,两位译者对“gentle”和“terrible”这两个形容词的处理方式是不同的。郑振铎依照词语本身的词性将其译作形容词,但冯唐却采用了另一种方法,不仅转换词性,将形容词译作名词,而且还借助“菩萨”和“恶煞”这两个形象来表示“善”和“恶”,赋予原作以新生,效果极佳。

《飞鸟集》的责编金荣良说道,“现在很多人只把注意力集中到那几首有争议的译诗上,而对书中其他作品视而不见,让我很难理解。”诚然,仅仅关注冯版《飞鸟集》中那几首有争议的诗并因此下结论,结果必将是片面的。冯唐本人为翻译泰戈尔的《飞鸟集》付出了大量心血,但似乎质疑他的声音一直没有停止,他在作品最后也说道,“中国有很多圈子,诗人也有个圈子。我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也没尝试过进入这个圈子,这个圈子似乎也不认可我是个诗人,似乎也不认可《冯唐诗百首》是诗歌”。我们应当理性地对待冯唐的译本,展现当代社会对文化的包容性。我们都无法否认一个事实,那就是冯版《飞鸟集》的面市确实使更多的人开始了解《飞鸟集》,开始了解泰戈尔。从这个层面上讲,冯唐本人的确是为《飞鸟集》这本经典诗集的传承做出了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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