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归来的少年人――评阿翔诗集《少年诗》

时间:2022-01-29 08:07:25

骑马归来的少年人――评阿翔诗集《少年诗》

随《小谣曲》(2008)、《早晨第一个醒来的人是寂静的人》(2009)两部诗集之后,阿翔把他的最新诗集命名为《少年诗》,这表明了他的精神重生又迈出了一步。

在这支离破碎的现代语境里,诗人与其说重新命名万物,不如说首先重新命名自己。在这部《少年诗》里,诗人阿翔的动人之处不在于已经找到自己,而在于在寻找过程中,把自己打开,静静地凝视,以便重新获得自己。

在诗人朵渔的眼中,阿翔的“袖子里有魔术,耳朵里有钟,眼睛里有大美,胃里有一个江湖”,这是对的,但朵渔还没说出:他的心里有个孩子,如今已长成翩翩的少年人

《少年诗》收录了2004年迄今的诗,在诗集中反复出现的一个意象是“马”,有现六十多处。

“成群结队的马 /天马行空的马/ 那么多马在树枝下蜷曲着身体(《她梦见了马》)”,马何以会在诗人的心中反复出现呢?因为有了马,少年人就有了游走天涯的可能。对于少年人来说,“现代”即是异乡,即是流浪,在流浪中敞开,毫无抵御地接受痛苦、疏离、诱惑和迷误。他走进江湖,是为了走出江湖。

“大马在奔跑/太辽阔了/万里江山/乌云压在下面/她很明亮,百毒不侵,她的身体一直孤独而安静。”这个神秘的“她”,在阿翔诗中出现的次数并不亚于“马”,“她”是谁?简单地说,“她”是他的女神。我们知道,阿翔自小是一个聋哑人,但是他和他未婚妻的伟大爱情却令他开口说话,获得新的生命。

“拟诗记”系列在诗集中占有很大的分量。在这个贫困的时代,在这个非诗的时代,阿翔似乎并不愿意把他的诗称为诗,而称为“拟诗”,即模拟诗,或者准备成为诗。“当孤独遇到了镜子,你被缺席,不在现场/镜子咣当一声破碎,这些都不存在,映不出你辽阔的内心。/岂止黑暗,哪个都不是,就可以看见漩涡/一群吃盐的铜马,慢吞吞的,它们算得上见多识广;而且/厌倦了旁观者的青春”(《拟诗记,“不是……”》)在贫困的时代,一切远离本来的面目,连马也只是模拟的吃盐的铜马:“我忘记了钥匙在锁中被卡死,木头椅子在技术上长出蘑菇。(《拟诗记,10月2日,肥美语》)”

诗集压轴的是最新写成的“剧场诗”系列。少年人的内心是多么广阔而孤独的剧场,在种种暗语、诨话、梦呓和独白中,这个少年人如痴如醉,似乎成了哈姆雷特:“以至于你编造了剧情,命运无法收场/最终在一首诗分裂两部分。”这个繁复而空洞的剧场,似乎一再回响着莎士比亚的呼喊:“这是一个阴郁无绪的时代!”

“剧场向着世界敞开/但看戏者必须是戏中人”,为了“诱敌”深入,也是为了认识自己,少年人再次远走他乡,留下一串串踢踏的马蹄声。但这是生存,还是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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