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爱的生命战胜死亡

时间:2022-10-29 09:24:37

摘要 20世纪初,经历着现代文化的人要面对种种的生命精神的困惑与生存的困顿。《查泰莱夫人的情人》以极为严肃的写作态度,描写和剖析了性及其性心理情感,更为重要的是,它对20世纪初社会现实与人的精神状态、人类生存困境等,作了极为深刻的解析。

关键词 《查泰莱夫人的情人》 伦理 生存困境

电影《查泰莱夫人的情人》是根据劳伦斯最后一部长篇小说改编的。该小说,最初于1928年在法国出版,之后反流到英国,并迅速在英语国度传播,并且不止一次,用不同的语言被搬上银幕。影片和小说受到极大关注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影片中作者对于性、情感大胆而露骨的描述。其实,这部作品所要表达的内涵意蕴,远远不止于此。在笔者看来,首先,作品所要解释的是现代社会人们所面临的生存困境与生命情感的困顿,是对有碍于人类社会前行的现实建构形态,以及与之相适应的伦理道德,对于人类自身所造成的藩篱进行了无情的揭示与批判。也许正是在这里,《查泰莱夫人的情人》便显出现代的文化品性。该作品所蕴涵的文化意味,笔者以为是对现代主义文化建构过程中,对于腐朽的贵族文化伦理的撕裂与轰毁。

一、陈腐伦理道德的撕裂

现代文化是与大工业生产并行产生的,而第一次世界大战,则既是现代主义文化物化体现,又从文化思想上加速了人们对于现代主义文化思考。就现代主义文学而言,有西方学者认为,“开始于1857年,即波德莱尔的《恶之花》和福楼拜的《包法利夫人》出版的那一年。”但总的来说,应当是象征主义出现的1880年代。而一般来说,我们则认为一次世界大战时期,卡夫卡及其《变形记》的出现,标志着现代主义文学真正的诞生。

《查泰莱夫人的情人》完成于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作品的背景则是一次大战前后。这是怎样的一种时代呢?作品开篇言道:“我们根本就生活在一个悲剧的时代,因此我们不愿惊惶自扰。大灾难已经来临,我们处于废墟之中,我们开始建立一些新的小小的栖息地,怀抱一些新的微小的希望。”作品叙说的是康士丹斯与查泰莱夫人死气沉沉的婚姻生活以及这种死寂婚姻生活在生命火光撕裂下轰毁的故事,就发生在这么一种时代。建构并维系这种扼杀人性、死寂一般的婚姻生活的,是旧的贵族社会及其文化伦理道德。很显然,康士丹斯与克利福・查泰莱男爵的结合,是有违现代文化精神,有违于人性的。克利福作为英国贵族伦理道德的化身,体现的正如郁达夫所言,是“一种利己、虚伪、傲慢、顽固”的文化性格,书中所叙写的正是英国这种“贵族社会空虚、守旧、无为,而又假冒高尚,使人不得不对着特权阶级发生厌恶之情”的生存境况。

值得我们思考的是,于这部作品中,劳伦斯的叙写,采用的是一种颇具传统意味的爱情故事叙事模态,也没有像卡夫卡们那样,将笔触伸向人类精神自身建构的困窘与迷茫,而是通过一位年轻对于人生命本体力量的追寻与释放,去面对过时的但却还未死去的旧的贵族生活及其与之相适应的伦理道德。作者与此想要建构的显然是一种新的现代生活与文化伦理。如果说卡夫卡们所要批判与解释的是现代文化生活语境下人精神上的尴尬与困境,那么,劳伦斯则是在对于旧有的贵族文化伦理的批判与揭示中,蕴涵的是新的文化伦理的呼唤。在社会现实与人性的被扼杀的批判上,劳伦斯则是与卡夫卡们有着相似性。而且,劳伦斯与卡夫卡们一样,于自己的文学创作中,体现着一种现代文化精英意识,同样有着一种社会历史与文化建构拯救的文化承担精神。

二、生命力量的讴歌

人类最大的难题是对于自身的认识,人最大的悲剧,莫过于自我的消失。所以“认识自我乃是哲学探究的最高目标――这看来是众所公认的”。这是因为,在“人被宣称为应当不断探究他自身的存在物――一个在他生存的每时每刻都必须查问和审视他的生存状况的存在物”时,人始终处于疑虑与困惑之中,这种疑虑与困惑,不仅来自于人在生存过程中,对于客观的大自然生存环境的认识及其关系,还来自于个体的人与群体的人――社会及其社会形态的建构与发展这一人文环境的矛盾与冲突,更源于人生命本体在生存过程中由于自然与社会环境的变化,造成自我的迷失。这种情景,在大的社会历史与人类精神文化发生质的变革与转化时期,表现得最为突出,尤为强烈。

在人的生存过程中,首先是因种种伦理道德观念的限制,最为难以启齿的则是有关性的探讨。莫达尔不无偏激地说:“人类的本质根本的是:它在幼儿时代就有自己的爱情方式:他心目中承袭着千万年来无数祖先的本能。”叔本华称“性的关系在人类生活中扮演着极为重要的任务。”认为“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世袭君主,”因而,是求生意志最完全的表现和最明确的形态。正因为如此,在西方文化典籍中,就是《圣经・旧约全书》也有着的描述。至于《十日谈》等文学著作,这方面的叙述更是屡见不鲜。在笔者看来,《查泰莱夫人的情人》对于及其的描写,体现的正是人类自身生命存在的审美境界。

毫无疑问,对于,这部作品是以赞美的笔调加以描述的。这种赞美,是对于人生命本性和生命力量的讴歌。生命本性,包括是人的自然属性,而且成为人类发展历史的一种意识积淀。“就像其他人类行为方式一样,毫无疑问地有着源远流长的起源史基础,它在今天还产生着或多或少的影响。”当然,人类的“在向右思维、有感情行为方向发展的基础上以远离了对身体刺激反应的简单模式。”《查泰莱夫人的情人》中对于康士丹斯与梅乐士的与情爱的描写,是那么的纯真、那么的洁净,那么样的高尚与雅静。任谁在看到康士丹斯在大雨接受大自然洗礼的叙述时,其心灵都会震撼。人与自然融为一体,人的本性在自然中得到了宣泄。实际上康士丹斯在违背贵族伦理道德的追求的过程,就是回归人自然本真属性的过程。也正是在这狂风暴雨式的体验的过程中,充分地表现出人生命力量的伟大和纯粹。也正恰恰在这里,作者劳伦斯将卫道士和假圣人的面目撕得粉碎。

而且,我们从这部作品中可以解读到,对于生命情感归宿的追寻。《查泰莱夫人的情人》对于人生命情感的追寻,表现为对包括在内的人生命情感规范和扼杀伦理的突破,并义无反顾地回归到人的生命本体。由此可见,《查泰莱夫人的情人》的时代,追寻的是精神与现实生存同一建构,这,也许就是现代主义文化语境下生命的建构。

纯真的爱情,始终是现实人生世界所追求的一个理想境界。但是,对于更多的人来说,这种理想境界难以变为现实,仅仅是一种精神情感中的童话与梦幻。虽然如此,但人们却还是要去不断地追寻,因为每个人都被实实在在错综复杂的现实生活所劳累,所困顿,总想从现实人生的苦闷与烦恼中解脱出来,求得哪怕是一时的心灵上的安宁。很显然,劳 伦斯在《查泰莱夫人的情人》中,对于没有爱情的婚姻给予了否定,而对于纯真爱情则以赞美的笔法。进行了充分的肯定性的叙写。康士丹斯与梅乐士的与情爱,从英国贵族的伦理道德来看,显然是有违常理的。但是,从人本体而言,这无疑是合乎人性的。作者酣畅淋漓的对于他们之间的爱情,当然包括及其的描绘,充满着诗情画意。这种极度赞美式的叙述,于这爱情包括之中,蕴含的是人的生命力量。可以说,爱情包括,自然是人生命本体建构中极为重要的要素。甚至可以从某种程度上说,剥离了爱情包括,那人的生命将失去期望之光。因此,与其说劳伦斯是对康士丹斯与梅乐士的与情爱的讴歌,不如说是对于人生命及其力量的一种赞美。

三、人类生命困境的思考与突围

从另一种角度看,《查泰莱夫人的情人》所触及的问题,则是人类在生存的过程中不可避免的命题:生命的困境。人类始终处于疑虑与困惑之中,这种疑虑与困惑,不仅来自于人在生存过程中,对于客观的大自然生存环境的认识及其关系,还来自于个体的人与群体的人――社会及其社会形态的建构与发展这一人文环境的矛盾与冲突,更源于人生命本体在生存过程中由于自然与社会环境的变化,造成自我的迷失。这种情景,在大的社会历史与人类精神文化发生质的变革与转化时期,表现得最为突出,尤为强烈。

康士丹斯与梅乐士,双双都陷入婚姻的困境之中,他们的生命情感自然也就难免地陷入极度的困顿。且不说死气沉沉的贵族家庭生活,以及像坟墓一样的庄园。就是她作为一位年仅20多岁的,过着一种没有实际夫妻意义的生活,其生命情感的压抑是可想而知的。她于表面平静身躯中,翻卷着生命被遏制的抗争的冲突。因为她对高谈阔论、自命不凡、虚伪傲慢的贵族及其所构成的生存环境,已经厌恶至极,疲倦至极,甚至她的生命健康被损坏到了极点。梅乐士亦是如此。他看起来过的是一种平静的无欲的生活,实际上他正陷入婚姻的困境之中。他是为逃避而来到这个死寂庄园作狩猎人的。他具有特殊的生命欲望和强壮的身体,他几乎是自然生命力的一种化身。但是,他却被困在了婚姻这个泥沼里,也许正因为如此,康士丹斯与梅乐士一经相遇,便如洪水一般,冲决了生命禁锢的大堤。

人在生存的过程中,其本身就有一种超越的欲望,存在着实现超越的可能性。就人的生命本体而言,人是生物人、社会人与精神人的共体建构,因而人在生存中,总是不断从生物人向着社会人、精神人提升。而从精神分析上来说,则是本我、自我与超我的有机结合,并一层一层地向上超越。

上一篇:福泉阳戏的艺术特征 下一篇:小人物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