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论萧红小说的悲剧意蕴

时间:2022-10-28 09:22:19

浅论萧红小说的悲剧意蕴

摘 要: 萧红是一个有着强烈悲剧意识的作家,她以自己悲剧性的人生感受和生命体验,冷静地关照着自己熟悉的生活环境,把目光投向了底层的劳动人民和现实的人生世界,抒写了人的悲剧、女性的悲剧和人类生命的悲剧,从而使其小说获得一种浓烈而深沉的悲剧意蕴。

关键词: 萧红 人的悲剧 女性的悲剧 生命的悲剧

作为人,都有自然人与社会人两面。所谓自然人,就是体现人动物性一面的动物人,或是生物人,体现了人最纯粹的本性;而社会人,也可叫关系人,则是人和各种社会关系的总的体现,表明人对社会的依赖。萧红在诠释人类的悲剧时,最成功之处就在于不仅描写了人作为自然人的悲剧,而且深刻地描写了人作为社会人的、更深一层的悲剧。

在萧红的笔下,作为自然人的人们最大的悲剧就体现在对土地的极度依赖上。

土地,本是人们生命得以繁育、延续的根基,本是我们民族赖以生存和发展的摇篮,但在萧红的小说中,土地却成为人们生命创造力的樊笼。人们由于摆脱不了土地的束缚和限制,反而被土地及与土地紧紧相连的生存环境、生存条件所扭曲,所异化。农民对土地、对粮食、对蔬菜、对家畜都有着异常热爱的感情,甚至把这些看得比自己的孩子还重要。而且,这种感情通常是产生令人颤栗的悲剧的原因所在。

“农家无论是菜棵,或是一株茅草也要超过人的价值”①,因此孩子不被当人看也就司空见惯了。王婆干农活时,三岁的孩子不小心摔死在铁犁上,可是,在她当时看来,麦田的价值要高于孩子的价值。当时她关心的只是麦收,为了把田里的麦子收到手,她忙得整个秋天都没有停脚。到了冬天,她和邻人比着麦粒的大小,心里是得意的,虽然她到这时才发现邻人的孩子又长大了,而自己的孩子没有了。当王婆诉说“孩子死,不算一回事。你们以为我会暴跳吧?我会嚎叫吧?起先我的心理觉得发颤,可是我一看见麦田在我的眼前时,我一点也不后悔,我一滴泪也没有掉”②时,人类对土地的极度臣服和依附就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不由得让人感到颤栗和心寒。那种珍视麦田大大超过了自身、孩子、同类的人的感情,是一种爱,更是一种残酷。金枝娘的表现同样也是如此:“母亲一向是这样,很爱护女儿,可是当女儿败坏了菜棵,母亲便去爱护菜棵了。”金枝采摘了还没有成熟的柿子,“母亲除了咒骂,便整夜向她的脸上吐痰”。成业以为“米价落了,三月里买的米现在卖出去折了一小半,卖了还债也不足,不卖又怎么能过节”,回家便大吵大闹,最后竟不顾一切把自己的亲生女儿活活摔死。而山羊对于二里半一家,特别是麻婆,是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代替的。……农民对土地、粮食、牲口的这种近乎变态的热爱,充分说明了人对于环境的臣服和依附,土地上的人们,不再是环境的主人,而是奴仆,是被吞噬了主体性的环境的囚徒,完全丧失了人的生命价值。环境,作为一种极具扩张性和毁灭性的空间存在着,在它与人的力量对比中得到了既完全又充分的体现:人越想贴近它,越是臣服它,它对人的面孔就越狰狞。而人也因为沦为环境的囚徒而忽略了人繁荣生命的意识,形成轻的一种深层意义上的悲剧。

在萧红的笔下,还表现了作为社会人的那种亲手或主动制造戕害生命的惨剧,以及人们对这种惨剧的极度麻木的态度。

在萧红的小说中,因为传统文化和封建习俗的影响而活活把人折腾死的悲剧并不少见。比如在《呼兰河传》中,人们总是“照着几千年传下来的习惯而思索而生活”。

王大姐,一个活泼美丽而又能干的姑娘,本来周围的人们,像有二伯、老厨子、周三奶奶……全都喜欢她,夸赞她“像一盆火”,“一棵大葵花”,“是个兴家扬业的好手”,等等,可是,当她爱上了穷磨倌冯歪嘴子时,周围的人们立刻惊骇起来,把她视为“异端”、“怪物”,甚至在风雪天不惜去干偷听、偷窥等勾当,但没人意识道这种行径的不应该,他们甚至还用最不堪的言语来诋毁她,致使王大姐最后在一片嘲骂和奚落声中默默死去。还有老胡家的那个小团圆媳妇,一个天真、结实的小女孩,也被活活折磨死了。呼兰河城那群愚蠢、无聊、可笑的愚夫愚妇们怀着真诚的“善意”,干着残忍的蠢事。他们按照几千年的“古训”来“管教”小团圆媳妇,因为她“太大方了”,“走起路来走得风快”,“一点也不知道羞,头一天到婆家吃饭吃了三碗……”,总之,街坊邻里认为她“不像个小团圆媳妇了”,于是“为她着想”,人们骂她,婆婆打她,用烧红的铁烙她,而且,按照大神的“指示”,把她按到开水里烫死。直到这个“黑忽忽、乐呵呵”的孩子被折腾死了,人们才感到一种精神上的满足。为了得到精神上的安慰,人们又幻想着小团圆媳妇的灵魂变成一只大白兔,在阴雨的夜里到桥下哭泣,而且说得活灵活现,甚至有人跟白兔对过话。这么荒唐可笑而又令人胆战心惊的现象只能说是传统文化的负面产物,一群愚昧麻木的人用套住自己的枷锁又去杀害别人,在自己流血的同时,手上又沾着别人的血污,他们自己完全分不清是真诚还是残忍。这更加是一个深层次的人的悲剧。呼兰河城的人亲手酿制了一幕又一幕的惨剧,然而他们却丝毫也没有意识到,他们不但没有反省封建礼教的罪恶,而且心安理得地继续这一循环反复的生活。在作者的笔下,呼兰河城是一块腐朽、落后的封建社会的荒原,封建礼教和传统的压抑,束缚着人们的思想,也窒息着人们对美好生活的追求。

作为女性,萧红是不幸的。“我最大的悲哀和痛苦便是做了女人。”萧红临终前的这句沉痛的遗言道尽她作为女性的寂寞和悲凉。她曾经经历过无爱的婚姻和痛苦的、动物式的生育。正是基于这一切身的女性遭遇,萧红创作起始就充满对妇女命运的思索和妇女自身生存环境的叙写。

在萧红的人生体验当中,感受最深、体会最真切的,就是她作为女性的那部分经验,那些不堪忍受的经历几乎制约和影响她的全部创作。她以自己的体验体察入微地表现了女性的不幸。而且作为一个新时代的女性,萧红一直为女性的悲剧命运发出呼喊。她将自己寂寞和痛苦的灵魂,融进了笔下苦难女性的身上,使这些女性充满着悲剧美。她笔下的女性,大都是生活在人间最底层的被侮辱、被损害的女性,她们经历着无尽的苦难。

生育,这一本是人类最崇高、最美好的创造,在萧红的笔下,却成为女性人生的一个永难摆脱的劫数和苦难。这个劫数和苦难是由妇女自身的性别因素决定的。这种苦难,不是它们所能选择的,也不是他们所能抗拒的,是无偿无谓的,也是无意义、无目的的。在这里,生育被描写成一直纯粹的肉体痛苦,没有丝毫做母亲所带来的精神上、心理上的满足。《王阿嫂的死》沉重地触及了女性的深重痛苦。描写一位农村妇女王阿嫂为履行生育天职而惨死的状况:“她的身子早已被自己的血浸染着,同时血泊里有一个小的、新的动物在挣扎”,而那个“新的动物”也在不到五分钟后就死了。生与死的连接就是以女性生命的酷刑和毁灭为代价。在《生死场》中,作者以更凝重的笔墨描绘了女性生育这一刑罚,在第六章,她把妇女的生育称为“刑罚的日子”,直接把妇女的生育和动物的生育放在一起,写出了女人就像牛或马,“在不知不觉中忙着栽培自己的痛苦”。更加可悲的是女人的生育通常得到的是男性的蔑视和气欺。五姑姑的丈夫总是敌视她生孩子,五姑姑几乎因为难产而死去,但她的丈夫一直不理不睬,似乎生育全都是女人自己自找的;金枝因为怀孕行动不便而遭到成业的打骂。《呼兰河传》里的王大姐也是死于生育这一苦难之中……萧红自己也有过生育苦难的体验,她两次经历了没有意义的动物般生育苦难,因此,在她的作品中一再把生育这一女人伟大的创造性业绩降低到动物的水平。

萧红自身有过两次生育的体验,也许正是生育这一苦难给她留下了长久的伤痛,所以她很少在作品中描写,所以不谈爱情便成为她作品的一个显著特点。

爱情,被女性视为第一要义的东西,一贯是作家们所讴歌的重点,更是现代女性作家所表现的主题。但是,在萧红的小说中,爱情是一个缺席者。萧红笔下的女性,除了《小城三月》的翠姨和《呼兰河传》的王大姐对男性有所爱恋之外,其他女性,几乎都体验不到爱情所带来的快乐。翠姨尽管对“堂哥”有着深深的爱恋,但她的爱情永远也无法实现。因为在婚姻问题上,她们常常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葬送了自己的青春和爱情。翠姨悄悄地恋爱了,可是她只能抱着一种几乎绝望的心情,将她的恋爱秘密似的深藏在心里,仍旧任人安排她的命运――定婚办嫁妆,被催着结婚。因为她挣不脱传统的桎梏,更无法得到所恋爱的人的爱情回报。她除了拖延婚期,未表示出什么抗议。终于在绝望和沉默中把爱深埋心底,直到抑郁而死。或者说她软弱而决绝的反抗只有一死。最后,她将自己的恋爱带到了坟墓里。但是,在那样的社会里,她们即使能够冲破封建礼教的束缚,得到自己的爱情,在得到爱情的同时,也就是失去爱情的开始。金枝和成业的爱情就是以喜剧开始,而以悲剧结束的。成业对金枝,并没有高层次的感情交流,只有如同动物般的野蛮的占有,每次见面,“他只是被本能支使着想要动作一切”。粗暴的成业获得爱情之后,不仅把怀孕的金枝当作泄欲的工具,而且竟然摔死了出世不久的女儿。这就是金枝追求爱情的结局。成业嫂嫂慨叹青春易老,男人都靠不住,其实也在说明女人的无爱悲剧。翠姨死了,但是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死,包括爱慕翠姨的“堂哥”,“大家更是心中纳闷”。她年轻美丽的生命逝去了,她死得悄无声息,她不为人知的爱情也跟着被一起埋进了坟墓里。爱情的空缺,揭示了女性更深层次的悲剧,那就是在男权社会里,女性总是一个充当性别的符号,没有作为真正“人”的尊严和价值,在无爱的痛苦中,她们饱受精神和肉体的折磨。

在男人的眼里,女人只是丈夫的工具和奴隶,男人在她们身上榨取的青春和容颜,得到的满足,却从来不把她们当作与自己同样地位的人来看待。这是女性悲剧命运的根源。

成业嫂嫂在丈夫面前犹如一只小鼠,她说:“我怕男人,男人和石头一样硬,叫我不敢触一触他。”美丽温和的月英不幸患了瘫病,丈夫不但不心疼、不照顾她,反而虐待她,甚至连水都不给她喝,直到她身体生蛀虫,牙齿发绿,被折磨而死。而金枝,“出嫁还不到四个月,就渐渐会咒骂丈夫,渐渐感到男人是炎凉的人,那正和别的村妇一样”。在乡村,妇女“永久不晓得,永久体验不到灵魂,只有物质来充实她们”(《呼兰河传》),这么狭小的人生视野促使她们将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而收获的却只是悲哀,因为男人从来就没有把她们摆在同等的地位来看待。而这种男女的不平等,也是导致女性悲剧的一个不可忽略的原因。

中国妇女千百年总是处于社会的最底层,她们仿佛从一出生就打上了阶级的烙印。在萧红的作品中,出现了一系列不幸女性的形象。她们几乎都是奴隶,她们除了受统治者和自然的奴役,还要受男人和自身弱点的奴役。她们仿佛就是为了承受苦难才降生到世界上来的,她们的结局都是悲剧性的:或者死于地主的拳脚之下(雅老人的孙女),或者死于日寇的魔掌(王婆的女儿),或者死于自然的疾病(月英),或者死于无望的爱情(翠姨),或者死于亲人的愚昧、迷信(小团圆媳妇),或者死于人们的嘲弄和诽谤(王大姐)。她们之中的那些未死者,有的因为失夫丧子而万念俱灰,想出家当尼姑了此一生(金枝),有的为了孩子而继续支撑下去(五云嫂),有的把朦胧的期待寄托到幻想的梦境……

萧红作为一位体验型的女作家,“她是凭着个人的天才和感觉在创作”,以强烈的女性色彩为女性的不幸发出抗争和呼喊。她曾对聂绀弩说:“女性的天空是低的,羽翼是稀薄的,而身边的累赘是笨重的……”她就是这样,将自己作为女性所经历的那些痛苦,融进笔下苦难的女性身上,使得笔下的女性悲剧尤为深重。

萧红笔下的乡土世界里没有真正的生命本体――有着个性和价值尊严的个人,是一幅沉睡的生命图。人们以群体的方式存在,重复并加固着传统习惯的积淀,时代延续中看不到生命的流动和发展,更没有充满生命活力的改革和创作,而是呈现着一种死寂的生命状态。

《生死场》触目惊心地展现了一幅“蚊子似的生活着,糊糊涂涂地生殖,乱七八糟地死亡的骇人图景”,“在乡村,人和动物一起忙着生,忙着死”,突出地表现了生命死亡的普遍性和人们对生命的毁灭所持的惊人的麻木态度。一方面,突出表现了人的生育和动物的生育的同质性。在《生死场》中,一再出现了人和动物生殖的对照性描写,揭示了人的生育的非人性和动物性。而王婆用钩子、刀子“把孩子从娘的肚子里硬搅出来”的这一“壮举”充分地展现了生育的野蛮性和残酷性,这就是动物式的生。另一方面,对于死,人们就表现得更加漠然了。在萧红的笔下,人们似乎永远无法摆脱难产、衰老、疾病、饥饿、自杀等一系列形式的死亡。似乎死亡才是他们的目的,坟场才是他们永久的归宿和不变的家园。生,也只是等着死。“十年前村中的山,山下的小河,而今依旧,十年前的河水静静地流,山坡随着季节变化衣裳;大片的村庄轮回着和十年前一样”。时间的变化而景物依旧意味着乡土世界生存状态的永久循环和重复。《生死场》就这样描绘了一种混沌的、愚昧的生命状态――生是动物的生,死是动物的死。人们对生命价值的极度麻木和轻视,展现了一片裸的生与死的荒原。正因为此,《生死场》的悲剧意蕴得以超越特定的时空而达于深远。

如果说《生死场》“第一次淋漓尽致地大胆生命的躯体,让它在纷扰繁殖的动物和沉寂阴惨的屠场坟岗中舞蹈着”,那么,《呼兰河传》却将生死的意义逐出人的视野,在人们对生死的更为漠然中写出了“几乎无事的悲剧”。此时的萧红对生命的感觉似乎已超出单纯的生死界限,而更深远的思索着空虚与悲凉。

呼兰河畔是那群黑土地上的精灵“生死轮回”的生死场。在《呼兰河传》中,尽管环境对人们仍然构成压抑,但是已经不表现为“生死场”般裸的惨酷。小城与人似乎形成一种平和松弛的关系:“春夏秋冬。一年四季来回循环的走,那就自古也就这样的了,风霜雨雪的,受得住的就过去了,受不住的就寻求市面上自己的结果。那自然的结果不大好,把一个人默默地一声不响就拉开人间的世界,至于那没有拉去的,就风霜雨雪,仍旧在人间被吹打着。”呼兰河人就这样麻木混沌地生存着,感受不到生命的珍贵,也感受不到死亡的悲哀。一切都是自然的结果,都是被动地生生死死。“生就任其自然的长去;长大了就长大了,长不大也就算了”。“埋了之后,活着的仍然过日子”,“一年四季,春暖花开,秋雨冬雪,也不过是随着季节穿起棉衣来,脱下单衣去地过着”。可以说,在这里,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无所谓生,也无所谓死。《生死场》尚有动物性的生存,而《呼兰河传》却是死一般的沉寂,这样的一个沉寂无疑是一个悲剧,而呼兰河人却从不以悲剧为悲剧,他们的木然和无所谓,才是真正的、更大的悲剧。庄子说:“哀莫大于心死,而身死次之。”乡村农民的这种生命悲剧与他们对这种悲剧的认可和忍从,乡村农民对于肉体生命,尤其是精神生命的毁灭与他们对这毁灭的不自觉和麻木不仁,才是最大的悲剧,不由得使人感到一种寒彻骨髓的悲凉。

被家庭、社会所放逐的萧红,带着沉重的精神枷锁走上了文坛。寂寞而凄凉的生活经历和情绪状态予了她一生对人生的特别体验:悲凉。这种感伤、悲凉之情,也正是萧红把握世情、理解世情的独特方式。这种悲凉,就犹如一层淡淡的墨彩,浸润着她许多的作品。在这些作品中,萧红不是简单的从某一方面地抒写悲剧,而是层层深入,从自然的悲剧到女性的悲剧,最后再到整个人类生命的悲剧。这种人类生命的悲剧,却是人们自身所没意识到的。也就是这样,才令人觉得更加悲哀。同时,萧红从婚姻生活中窥视到人性的失落和作为女人尽然遭受到摧残,把浸透着个人身世的悲凉感,写进她笔下人物深刻的人生迷惘里,于是,萧红笔下的一个个饱含苦难的故事,以及故事背后所透露出的阵阵悲凉之感,使人不禁为之所动。就这样,萧红的作品,带着作者的独特体悟,传达出一种人类生命普遍而深远的悲剧意蕴。萧红小说正是以其深沉的悲剧意蕴构筑了一个独具意味的艺术世界。

注释:

①②③⑥⑦{11}萧红.生命场.中国现代小说精品・萧红卷.陕西人民出版社.

④茅盾.呼兰河传.萧红全集(下).哈尔滨出版社,1991.

⑤葛浩文.萧红评传.北方文艺出版社,1985.

⑧胡风语.转引自丁言昭.萧红落红情依依.四川文艺出版社,1995.

⑨骆宾基.萧红小说.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1.

⑩胡风.《萧红小传》读后记.萧红全集(上).哈尔滨出版社,1991.

{12}皇甫晓涛.萧红现象.天津人民出版,1991.

{13}鲁迅.《生命场》序.萧红全集(下).哈尔滨出版社,1991.

参考文献:

[1]萧红.生命场.中国现代小说精品・萧红卷.陕西人民出版社.

[2]萧红.呼兰河传.中国现代小说精品・萧红卷.陕西人民出版社.

[3]萧红.小城三月.中国现代小说精品・萧红卷.陕西人民出版社.

[4]萧红.王阿嫂之死.中国现代小说精品・萧红卷.陕西人民出版社.

[5]梁靖.中外名人传记丛书――萧红.江苏人民出版社.

[6]季金香.小女儿心态与大作家才情.温州师范学院学报(哲社版),1996.2:53-57.

[7]张毓茂.萧红论.中国现代、当代文学研究・新文学论丛,19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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