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牙记 第10期

春节过后，曾与我老伴在一起工作的五名退休女同志，到我家拜年来啦！她们虽然都已过花甲之年，但每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很好。她们坐在客厅沙发上嗑着瓜籽，吃着水果，互相交谈起来。

看她们谈得兴高采烈，于是，我在楼下饭店订了一桌饭。快到中午12点时，我领她们来到饭店。菜快上齐了，这时只听闫淑琴“噢”了一声，只见她红着脸说：“我还没戴牙呢！我得回家取牙去……”

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这让我想起十多年前，一次参加林区老干部工作会议，也遇见这样一件事儿。中午在牙克石林业宾馆就餐，与满归林业局老干部科科长杨永生在一桌。同桌人吃完都走了，他喊我让我等他，说刚吃半饱。我问他：“你咋吃这么慢？”他用筷子指一下嘴说：“我没有牙……”我感到很奇怪，问他：“你牙呢？”他说，牙都掉光了，镶的牙在衣兜里装着呢。说着，他从衣兜里掏出一个蓝格手绢，里面包着镶的上下牙。我问他为什么不戴上？他说没有原来的牙好用，戴上不舒服。

更可笑的是我的邻居李嫂取牙的故事。

那是2009年夏天的一个星期日，人们都在院子里忙着伺弄菜园子。这时，李嫂的儿媳妇打电话让她中午去吃饺子。李嫂放下电话，换件花上衣，戴上遮阳帽，嘴里叼着一支烟从家出来。坐在大门口乘凉的老周太太和老关太太关心地问：“你干啥去？”李嫂高兴地说：“街里儿媳妇来电话让我去吃饺子……”她说着便走了。大约过了10分钟，她又回来了。老周太太和老关太太坐在门口扬着脸问：“你咋回来啦？”李嫂边笑边说：“4路车来了，我刚想上车，一摸嘴忘了戴牙啦，回来取牙……”两位老人哈哈哈一阵大笑。我正在园子里架豆角，也憋不住笑了。

李嫂回屋把牙找齐包好，揣在衣兜里，然后去等4路车。车没到时，她从衣兜里把牙取出来想戴上，她拿出一面牙往上牙床上戴，没戴上，又拿一面戴也没戴上，仔细一看，原来拿的都是下面牙。

李嫂有些着急，天气又热，脸上流汗了。她急匆匆地又回来了。老周太太和老关太太看她回来，感到很奇怪，又问：“你咋又回来啦？”李嫂脸红红的，用一种哭笑不得的语气说：“我镶了两口牙，一口留着备用，平时都放在一起，我拿的两个都是下牙，没有上牙，又回来取牙啦！”

老周太太和老关太太一听，又是一阵大笑，逗趣说：“等你到儿子家，饺子和黄瓜菜都凉啦！”

在日常生活中，我常看到有些老年人原有的牙齿掉了，又镶了牙，但不愿戴，说戴上不得劲，不舒服。有的一天只戴三次，只在吃饭时用。刚镶的牙戴上是不如原有的牙好用，舒服，要有一段磨合时间，戴习惯就适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