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师古《汉书注》音义研究综论

时间:2022-10-27 07:04:04

颜师古《汉书注》音义研究综论

摘要:本文全面检索、分析前人对颜师古《汉书注》的众多研究著述,分音系、声训、文字训诂和整体研究四部分进行详尽的综论,肯定已有的成绩,指出材料基础研究严重不足所导致的弊病,强调这类音义研究必须仔细辨析同质与异质材料,必须音义互联,并将建立专题数据库进行穷尽性研究。

关键词:颜师古;汉书;注释;音义;学术综述

中图分类号:H13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9-1017(2010)06-0056-07

唐颜师古《汉书注》出,可谓集《汉书》音注之大成,此前众家注释、音义相继亡佚,此后历代研究《汉书》者都必然涉及颜注,有肯定而继承者,有补正其讹误与缺失者。成就较大的,如宋代有刘敞、刘、刘奉世、王应麟、吴仁杰等,清代有顾炎武、阎若璩、王鸣盛、钱大昕、钱大昭、段玉裁、王念孙、梁玉绳、周守昌、沈钦韩、陈澧、张文虎、俞樾、朱一新、李慈铭等,仅王念孙《读书杂志》就有“《汉书》杂志”十六卷辨正《汉书》及颜注280余条,而王先谦的《汉书补注》则是集此前诸家研究成果之大成者。这些,对研究《汉书》及颜注都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到了现代,研究《汉书》及颜注的成果时或有见,成就较大的著作有:陈直《汉书新证》(1979),利用出土文献、器物及石刻等资料考订颜注的正误;吴恂《汉书注商》(1983),对《汉书》原文本的烂文、错简、讹夺及衍文等进行深入的探讨和推论,对诸家注解和颜注多有订正,在音韵、训诂、句读等方面多有所得;杨树达《汉书窥管》(1984),主要从文字、音韵、训诂、校勘几方面对前人注释提出质疑,精审考证之后兼下己意,成果丰厚。

今人对颜师古《汉书注》的专门研究不多见,但近来的研究生论文渐渐多起来。这类论著或作综合性的文献综论,或就某个方面、某个问题作专题讨论,其中以语言文字方面的研究为最多。现择其要作综合性评述,以利于展开更为深入的研究。

一、音韵方面的研究

钟兆华《颜师古反切考略》(1982),清理颜师古《汉书注》6196个反切,去重复而得2851个,“本文就是根据这2851个反切的上字和下字,分别归纳颜师古反切的声类系统和韵类系统来就其中若干问题予以讨论的。”钟氏认为,颜注“师古曰”与未标引其他音主名的就是颜师古自己的反切,其中“又音”与“首音”可同等看待,“合韵”取声不取韵;援引前人反切,如加肯定的则纳入他的反切系统,否定的则不纳入,不加评语的则只作参考。对上字归类的结果得师古音系39声类:帮滂明,非敷奉微,端透定泥来,知彻澄,精清从心邪,庄初崇生,章昌船书常日,见溪群疑,晓匣影喻。即轻重唇已分,舌头舌上已分,照系仍分庄章两组,泥娘未分。韵类归纳的结果,对比《切韵》(王三)而有个别韵类合并,如真开口与臻、怪开口与开口合并;有些韵类混淆,有两种情况,“第一种情形是,一个字的意义相同或相近,但根据所用的两个或三个反切却分属两个或三个韵类;第二种情形是,一个意义相同或相近的字,但据反切,《切韵》属甲韵类,而颜师古却属乙韵类。这些现象说明,这两个或三个韵类、甲类与乙类之间,对颜师古说来读音近似,因而容易发生混淆。”结论是“就整个体系而言,可以说和《切韵》大同而小异”,因此“陆法言的《切韵》最有可能为颜师古采用”,但“颜师古并非抄袭《切韵》反切来为《汉书》注音的”,“我们有理由推论,颜师古随文作注,是按照自己所熟悉的某一个活的方言来注音的”,“从颜师古所处的条件说,他以长安话为中心的关中方言作为注音的依据,也完全是顺理成章的事。”

黄富成《〈汉书〉颜注反切考》(1990),分“通论、声类考、韵类考”三部分,得颜氏40声类:轻重唇分立、舌头舌上分立(泥娘也分立)、照系庄章两组分立(照二禅纽入彻)、喻三喻四分立。韵类除《广韵》“、宋、很、恨、纥、铮、拯、黝、槛、鉴、陷、凡、范、乏、严、俨、酽”17韵无例字外,得117韵,并入怪,臻并入真,歌与戈、寒与桓为开合口关系,唇音切下字不分开合口、支脂祭真仙宵侵盐八韵存在重纽与《广韵》相同。认为颜师古音系的性质是:“在关中方言的基础上,融合了旧有通语和部分江南方言而形成的隋以来的通语的规范读音。”

欧阳宗书《〈汉书•音注〉声母系统》(1990),取颜师古《汉书注》反切6196个、直音、合韵、异体字、读与、读曰及颜氏肯定的诸家音切六种音读材料,去重复得音切3046条,与《切韵》《广韵》比较,用系联法作补证,得41声类:帮滂明,非敷奉微,端透定泥,知彻澄娘,精清从心邪,庄初崇生,章昌船书常,见溪群疑,晓匣影喻三喻四,来日。

马重奇《颜师古〈汉书注〉反切考》(1990),声类考:轻重唇混用、澄定混用、娘泥日混用、精系(组)与庄系(组)混用、从邪混用、神禅混用、崇禅混用、以定澄混用、晓匣于以影混用;韵类考:支脂之微混用、皆灰混用、霁泰怪对代废混用、歌戈麻混用、鱼虞模混用、尤侯混用、萧宵混用、庚耕清青混用、盐添混用、盐衔混用、覃谈混用、凡严混用、狎合混用、真臻殷混用、质物迄混用、寒桓混用、桓仙混用、元仙混用、先仙混用。若依此结论看,颜师古音就不成系统了,如声母“晓匣于以影混用、以定澄混用”,就意味着“定、澄、晓、匣、于、以、影”7母和合为一个声类;韵类如“霁、泰、怪、对、代、、废”7韵合一个韵类、“寒、桓、仙、元、仙、先”5韵合为一个韵类等,匪夷所思。于是有任福禄撰写《颜师古〈汉书注〉中的齿音喉音反切声类》(1993)、《颜师古〈汉书注〉舌音反切声类研究》(1993)、《颜师古〈汉书注〉喉音反切声类再研究》(1994)三文予以驳正。如任文经详尽举证分析,认为“马文用以证明颜注唇音轻重唇音(除明微外)不分的论据没有一个是站得住脚的,因而其结论是不合颜氏音切实际的。”又“以定澄混用、晓匣于以影混用”,“马先生的这个说法不符合《汉书注》喉音反切的实际,是值得商榷的。”那么,马氏的问题在哪里呢?一是把颜注的“正音”与所引众多“又音”、“合韵”放在同一个平面来论“混用”,二是把《广韵》《集韵》等韵书的反切与颜注各类反切放到同一个平面来论“混用”,于是声、韵都混为一团了。如“莹,《广韵》永兵;《汉书注》音荥,又音乌瞑”,马氏据永(于母)、荥(匣母)、乌(影母)就判定“匣于影混用”;又“磅,《广韵》披庚,《汉书注》普萌;浈,《广韵》陟盈,《汉书注》丈庚;莹,《广韵》永兵,《汉书注》乌瞑”,马氏据庚兵(庚韵)、萌(耕韵)、盈(清韵)、瞑(青韵)就判定“庚耕清青混用”。而“易,《广韵》以豉;《汉书注》以豉,弋赤”的平(豉脂韵)入(赤质韵)两读是别义异读,字同音异词义有别,不是韵部混用或通转问题。故任福禄批评马氏“没充分重视颜氏以音别义这个重要条例”,是很中肯的。

谢纪锋《〈汉书〉颜氏反切声类系统研究》(1990),用中华书局标点排印本统计颜师古《汉书注》共有反切5846例,只取正音不取又音,去重复得2526例,整理而得反切上字185个,对比《切韵》反切上字和三十六字母,系联得颜氏40声母:帮滂明,非敷奉,端透定泥,知彻澄娘,精清从心邪,庄初崇生,照穿神审禅,见溪群疑,晓匣影喻四喻三,来日。认为“颜氏反切中的40声类,可以代表初唐语音的40声类,这与清陈澧《切韵考》的结果若合符节”,所以“陈澧的40声类不是主观臆造出来的,初唐颜氏反切声母系统,就是他40声类的有力佐证。”另外,从颜氏所引前人反切可证明《切韵》的反切多是“从南北朝以前的旧反切中拣选出来的”,“成书于《切韵》之前的《经典释文》所辑反切、《汉书注》颜氏所引诸家反切,与《切韵》反切用字相同例甚多,这正是《切韵》承袭旧反切的明证。”又谢纪锋《〈汉书〉颜氏反切韵母系统的特点》(1992),统计颜师古《汉书注》共有音切7263例(不计又音),其中:反切5846例,去重复得2526例;直音2417例,去重复得1376例。系统研究这3892例音切,以为在韵类上与《切韵》音系有8点不同:1)真臻韵系无别,2)支脂之微韵系混淆,3)去声至祭混淆、怪混淆,4)真欣韵系混淆,5)元先仙韵系混淆,6)庚耕清青韵系混淆,7)覃谈韵系混淆、咸衔韵系混淆、盐添韵系混淆,8)支脂真仙宵等韵系的重纽无别,即“颜氏音系中重纽音切混用,并不存在对立的现象。”也就是说,《切韵》音系上述8点区别在初唐颜氏音系的实际中是不能实践的。谢文认为,《汉书注》的音切是实践性的,是颜氏语音系统的具体体现,代表了初唐通语和规范读音,而且颜师古与其对《切韵》多所决定的祖父颜之推的语音系统应该是一致的,他是承袭《切韵》音系的第一位学者,《切韵》成书时(601)他已经20岁了。因此“颜氏音系与《切韵》音系绝大部分是相合的,只有个别地方不相合。不相合的地方应该理解为《切韵》音系无法在当时通用语中实践的部分。”

谢纪锋对颜氏《汉书注》的音注研究是颇下功夫的,因而有扎实的成果。《汉书注》流传至今,年代久远,几经刻写,版本歧异,讹误较多,音切错讹尤显突出。谢纪锋《从〈汉书〉颜氏音切校勘看音韵学在古籍整理中的作用》(1987),以中华书局标点排印本为底本,从音韵学角度,根据颜师古语音系统和注音特点,主要采用内证法,对《汉书注》中的九千余条音切作全面校勘,发现讹误110余条,有音切本身的讹误、正文的讹误和注文的讹误三方面,计有九种情况,举例逐条说明:1)所注音切与被注音字读音不合,所注音切可能有讹;2)反切不合音理,可以断定其中有讹;3)据义辨音,即据词义来勘正音切的讹误;4)正切与又切同音,其中必有一讹;5)当音切与注音者音系不合时,可以断定其中有讹;6)所注音切与被注音字的同音字不合,其中可能有讹;7)所注音切与被注音字音变规律不合,其中可能有讹;8)直音误作反切,衍“反”字而讹;9)被注音字笔画错了,各种字书都不收,这时可以因声求字。又《〈汉书〉音切校议》(1992),从所校出的110余条音切讹误中选出较典型的34条刊出,现简列如下(加中华本页码):1)185页“祖厉音嗟赖”,祖为之讹;2)194“(月+施)音弋支反”,(月+施)当作,从日不从月;3)268“蠡音如丽反”、393“狙音若蛆反”,均衍反字;4)296“覆音方目反”,方当作芳;5)395“睽音工反”,工当为苦之讹;6)401“音力”,当作;7)432“音其力反”,其为林之讹;8)471“音乎”,乎当作呼;9)626“音直夷反”,当作;10)640“(黑+日)音怛”,(黑+日)当作䵣;11)663“音腐蠹反”,衍反字;12)673“累音力住反”、3558“累音力佳反”,住、佳均当作隹;13)679“音之瑞反”,之当作直,音近而讹;14)683“莹音荥”,荥当作荣,音形均近而讹;15)821“繁音蒲元反”,元当作何;16)881“浞音七角反”,七当作士;17)882“杼音大吕反”,大当作丈;18)882“殪音许冀反”,殪当作;19)475“炀音戈向反”、896“炀音式向反”,戈、式均当作弋,形近而讹;20)897“熙音居永反”,熙当作;21)908“颛音上专反”,衍上、专二字;22)922“皈音普板反”,皈当作(目+反);23)929“蒯音五怪反”,五当作苦;24)930“驾音加”,驾当作;25)936“狃音人九反”,人当作女;26)937“(+阝)音”,(+阝)当作,当作;27)939“躁音千到反”,千当作子;28)948“音子贺反”,子当作千;29)1155“为音於伪反”,於当作于;30)1180“占音之渐反”,渐当作或堑;31)1235“宿音先欲反”,欲当作就;32)1251“远音於万反”,於当作于;33)1252“谌音士林反”,士当作上;34)1397“音戟”, 当作,从手不从木。所列多为精当可从之校勘,很有用。谢纪锋又撰《〈汉书〉颜氏直音释例》(1991),爬梳了颜氏《汉书注》中2417例直音,去其重复得1376例。分析这些直音中被注字与注音字的声韵调及词义的关系,发现颜氏标注直音的目的和条件是丰富多样的:单纯注音的574例,以音别义(别义异音)的249例,指明通假的124例,二字相通(音同义通)的115例,异读同义(同义异音)的168例,姓名地名异读(专名音变)的54例,避免讹误(形讹、音误)的63例,其他29例。文章认为“颜氏《汉书注》直音内容之丰富,体例之严谨,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所言甚有见地。

王东《颜师古〈汉书注〉中的汉语语音现象》(2002),认为颜师古时代存在读书音与民俗音的差别,读书音是当时文人审音的标准,故颜师古多斥民俗音“讹也、非也”。但当时“有些方俗音中仍然保留了不少古音情况”,于是文章分析,声母相混的:轻唇与重唇、从崇、云匣、书禅、群禅;韵相混的:一二等相混(―江)、一三等相混(洛―略)、开合口相混(章―钟、头―屯);声调相混的:平去相混(踪―纵、盘―畔、吾―悟)、上去相混(鸨―豹)。又王东《颜师古〈汉书注〉中“语有轻重”之分析》(2006),引列了颜师古《汉书注》标示的“语有轻重”例子,认为虽偶有指声母清浊的情况,但颜氏的“语有轻重”多指韵的区别,具体是指“等”的差别。

邹力军《〈汉书〉颜注古音注研究》(2006),以术语为纲系统研究颜注的音注材料,分音(直音)、反切、读(读、读如、读为、读曰、读与某同)三大类,讨论各类音切的数据及其分布,分析它们的作用和注音特点,探讨这些音切所反映的语音性质。认为,颜氏《汉书注》随文施注且摘字注音,辨析音读是为明晰句意而读懂原文,故音切材料较韵书显得零散,所用注音术语多且作用多样,包含多层面的语言信息。颜注音切或辨别音读,或提供参考,或录存前人音注,继承前人音读很多。颜氏自注音切大约体现的是接近唐时的读书音,夹杂少量的口语和方言成分。颜注客观上保存了汉代以来读书音的语音资料,保存了一定量的方言俗语音读资料,在汉语语音史研究方面具有重要价值。可惜,提出问题虽多,都是点到为止,深入程度还远远不够。

二、合韵、声训方面的研究

颜氏《汉书注》在58个字头下注了71条“合韵”:“协韵”1条、“叶韵”1条、“合韵”69条。师古可能是避其曾祖父名协之讳,而改六朝以来流行的“协韵”为“合韵”的。张文轩《颜师古的“合韵”和他的古音学》(1987),为颜注大部分“合韵”音找到古代文献注音材料的依据,其中异声调合韵68次,异韵合韵仅3次。词义的派生分化推动了“四声别义”的变调构词,形成众多同形异调异义词,师古的“合韵”主要是变这类异调为同调,使韵文读起来“开心顺耳”而押韵和谐。文章还分析了颜师古探求古音所用的“以韵求音”法,认为颜师古注合韵音不单纯是为了诵读谐和,他继承其祖父颜之推字音有古今之别的观点,懂得字音有古今变化的道理,他的“合韵”用的是“以韵求音”之法,他的“古音”是针对一些孤立的字音而言的,与今天的古音系统概念还有很大差距,而且为宋人字无定音的“叶韵”留下了隐患。但“万事开头难,没有前粗,就谈不上后精。在一千三百多年前,师古就发明了以韵求音的方法,有意识地考求古音,并用之为诵读古代韵文服务,这是很不简单的事情”,“他的这种方法是一个伟大的创造,给后人开辟了一条考求古音的康庄大道”。

马重奇《颜师古〈汉书注〉中的“合韵音”浅论》(1989),分类解读颜注“合韵音”,认为“颜氏合韵音不论是改声调以求和谐,还是改韵部以求协韵,都是用自己的音来读古音,用唐代韵律来解释汉代‘不合韵律’的韵文”,批评颜师古为了古韵文在当时读来押韵和谐而“便随意改读”。

承用汉人声训之法,因声求义探求语源,清代乾嘉之学贡献最巨,然颜师古在其《汉书注》中已经多所作为了。龚国祥《〈汉书〉颜注音韵补正》(1992),从古今音变上的注释、因声求义的注释、同源词方面的注释、上古声母的探求(古无轻唇、古无舌上、喻三归匣喻四归定、日母归泥)等角度,探讨颜注在存古音以求古义方面的贡献,认为古音的客观存在“使颜师古对古音有了感性认识,因此他的注释具有丰富的音韵学内涵。”所列所论虽较粗,所论问题却很重要,尤其是对颜注在声训方面所作贡献的论述值得注意。

薄守生《〈汉书注〉声训法举例》(2002),简要列举颜注中所用声训的类型:音同例、音义同例、声相近例、声之转例、语有轻重例、语有缓急例、“某即某也”例、音讹语讹例。文章认为“颜师古的声训方法与实践,是古汉语词汇语义学研究的重要导向”。

张金霞《论颜师古对音义关系的认识》(2003),分析颜注运用“音同、音义同、声相近、声之转、语有轻重、语有缓急、某即某也、音讹语讹”等术语,从破通假、推名源、通异形词、正流俗之误等方面来因声求义,认为颜氏因声求义的观念是明确的,方法是科学的,已开清代以声音通训诂之方法的先河。又《颜师古的古音学》(2003),分析了颜注大量考求古音、俗读的实践过程与成果,认为颜氏对古今音变有了比较明确的认识,鲜明地提出了“古音、古韵”的概念,并运用“以韵求音”的方法来考证古音,并且体悟到谐声偏旁与古音的内在联系,尝试对古韵分类并观察其远近亲疏关系,为后人考求古音系统开辟了道路。又《颜师古在语源研究上的贡献》(2006),从对事物得名原则的分析、对合成词造词理据的揭示、对俚俗语源的分析和对俗语词的探源四个方面论述了颜师古在汉语语源研究上的贡献,认为颜氏不仅在语源研究上作了很多有价值的探索并留下了大量珍贵的语料,而且在俚俗语源的分析和对俗语词的探源上有开创之功。

曾绍聪《颜师古〈汉书注〉中的词源探讨述评》(2007),认为颜氏词源探讨的要点有四:词源探讨对象以名词(名物词)为主;探讨角度是从不同视角探讨事物得名之由;通过被释词与释语词之间的语音关系来正确揭示词源;通过对单音节语素的分开解释来探求双音词的得名来由。文章认为颜氏的词源探讨是自觉而有成绩的,表现为:词源探讨的数量众多,角度与形式多样,所用术语众多(因以名、故以名、以为名、以……名之、因名、因名为、因名曰、故曰、故谓、故呼、故名、故号等),一向重视词源探讨(其《匡谬正俗》中就有很多词源探讨的内容),注重对前人词源探讨成果的批判性继承。

叶慧琼《颜师古〈汉书注〉同源词研究》(2007),先归纳颜注的训诂条例:解释字词、破通假、贯通异文和古今字、注音,其中多涉及同源词,进而引述学界有关同源研究的成果,设定提取、验证同源词的操作标准,依标准逐一列出颜师古《汉书注》声训推源类被当代学者论证认可的同源词521条,然后搜罗考证21条,共得颜注同源词542组,其术语标记不计重复为:“某者,某也”136条、“某,某某也;某,某某……也”43、“某者,……也”10、“谓”22、“言”2、“曰”4、“为”1、“谓之”1、“犹”4、“之言”4、“读曰”79、“某(字)与某同”44、“读与某同”17、“字或作某”5、“以某为某”3、“某古(以为)某字”22、“某即(亦)某字”16、“某音某”125、“合韵”4。通过全面分析认为,颜注同源词的探讨对语源学研究的贡献是多方面的:继承前代声训精华,丰富了声训方法;丰富了转语说的术语,深化对音转规律的认识;体现了右文说的萌芽;运用丰富的推源法推出了一些词的来源;揭示了事物命名的理据;解释了一些合成词的造词理据;系联了一批同源词。然而,颜氏系联同源词的推源、系源是零散而不系统的,两两对举相证是为训诂实践服务的,故不少同源词是在无意识中系联上的。尽管如此,颜氏的训诂为汉语语源学的发展提供了大量的材料,颜氏的声训方法较前人大有改进,他是随文释义的,少主观臆测而多客观依据,故其声训大多比较可靠,具有较高的语源学价值。后来,叶慧琼选取补考21组同源词中的5组(晦-暗、幸-、填-镇、桀-、-溃)以《颜师古〈汉书注〉同源词疏证》为题发表(2007)。

胡继明、陈秀然《从“某,某也”看颜师古〈汉书注〉声训》(2008),不计重复,得颜注声训“某,某也”204例。全面研究其被释词与释语词的古音关系,得知同音相训的数量少而音近相训的数量多,语音越近的声训越多越可信。从被释词与释语词所用字形看,形体无关的最多,形符相同的居其次,声符相同的最少,说明因声求义“不限形体”是古已有之的声训原则。

三、文字、训诂方面的研究

《汉书》难读主要在古字、难僻字,颜注在这类字的形音义解析方面用力很多。程明安《论颜师古注〈汉书〉的异文》(2003),从术语、表征、来源、关系、得失五方面讨论颜注200多例异文,术语有“X本作X、X或作X、X书作X、书本(流俗书本)作X、X亦作X”五种。这些异文或来源于《汉书》本传、别本,或来源于前代典籍和注家的解释,主要是由改换、增添、脱漏文字造成的。各组异文内部关系主要有正字与误字、通假字、古今字、异体字以及并存前说等类型。颜注异文在校勘学上有校正别本澄清史实的价值,在文字学上有匡正流俗规范字用的价值,但颜氏“是古非今、重古轻俗”的文字观有待商榷。程明安后又撰《颜注〈汉书〉校对文字异同之计量分析》(2003)、《〈汉书〉颜注解释文字现象的方法与价值》(2005)两文,对颜注异文作进一步的论述。

王秀丽、别敏鸽《颜师古〈汉书注〉“X,古某字”作用类析》(2007),从分析训诂术语的角度讨论颜注数十条“X,古某字”,认为有说明古今字、通假字、同源字和异体字的作用。文章强调不能笼统认为这些都是训诂学通常所称的“古今字”关系,“而是由于传统小学文字、训诂、音韵不别,浑然一体,导致它同文字的形、音、义皆有关联。”

郑玲《〈汉书〉颜注古字考》(2007),从文字学角度作分析,不计重复,得颜注“某,古某字”129条,分四类作研究,得异体字112组、古今字4组、通假字10组、同源字3组,异体字最多,占86.8%。师古注多分析异体字的原因,一是《汉书》多用古字而晦涩难懂,二是《汉书》传写淹讹而俗注多误,三是师古精通文字而长于训诂。文章认为师古的文字观是厚古薄今、指斥流俗、重视正字规范,其研究代表了唐代语言文字研究的最高水平。

狭义的训诂是指词义解释的方法,“师古家传苍雅,广综流略,尤精训诂”,《汉书注》体现了师古是一位杰出的训诂学家,他的音注也主要是为语境中的释义辨义服务的,真正是音韵训诂相为表里的。今人多有别开音注而单研究颜注训诂者,或以研究其训诂为主而偶及音读者。这类文章多是对个案训释的考辨,或申述颜氏训诂的体例、方法、特点和贡献,或辨正其训诂的缺失,少数结合引书、方言释词或语法来展开研究。主要的文章有:董志翘《〈汉书〉旧训考辨略例》(1981)、张元如《〈汉书〉词义札记》(1985)、王宇《〈汉书〉师古注的虚词研究》(1992)、王辉《“都官”颜注申论》(1993)、秦进才《〈汉书〉鄂邑长公主颜注辨误》(1994)、林海权和黄淮《从“六国互丧”看古代副词“互”字的意义和用法,兼谈颜师古对“互、更”词义训释的贡献》(1994)、班吉庆《〈汉书〉颜注引证〈说文〉书评》(1994)、尤炜祥《〈汉书〉颜注异议举例》(1995)与《〈汉书〉颜注商榷举例》(1995)、范天成《〈汉书〉旧注释正二则》(1997)、孙良明《关于古籍注释说明歧义问题――谈〈汉书注〉释义一方法》(1998)、郑贤章《〈汉书〉旧注商榷若例》(2006)、程艳梅《〈读书杂志〉所纠颜师古〈汉书注〉讹误类型举隅》(2006)和《颜师古〈汉书注〉讹误举隅》(2006)等。

孙兵《从〈汉书注〉看颜师古训诂学》(1989),对颜注训诂学方面的成就作了总体上的评述。认为,师古的成功得益于他深厚的家学渊源和学术功底,又善于扬长避短充分发挥自己的优势。大量承用前人成果,又能厘正是非且择善而从。其训诂方式是紧扣词义的分析和把握,在随文释义中充分注意词义的复杂性,排比剖析词的本义、引申义、常用义、比喻义、假借义以及特殊语境下的特殊意义、暗含意义及临时用法等,去伪存真,保证语境义的正确选取。颜氏《汉书注》的学术价值有三:为阅读者消除文字等知识障碍;有很高的史料和史学价值;更重要的是有很高的文字、音韵、训诂、语法、修辞等语言学研究价值。孙兵后又撰《〈汉书〉颜注再探》(1991)作补充。

王智群:《颜师古注引方言俗语研究》(2004),从颜师古《汉书注》中整理出所引的汉魏晋注家的方言研究资料,又从师古《急就篇注》、《匡谬正俗》中整理出颜氏有关方言研究的资料,然后将所得“颜注方言”分为“江淮吴越、关中、山东河北”三个地域方言来分开讨论。在对其方言俗语进行语音、词义的全面分析基础上,尝试从方言史角度作评说,认为颜师古的方言研究继承了汉代经注重视引证方言的传统,又在语音研究上有超越前人的认识。后王智群又撰《颜师古〈汉书注〉所引方言词语对〈方言大词典〉的补充》(2006),讨论了该补收入《方言大词典》中的一批颜注方言词。

四、对颜氏《汉书注》的整体性研究

祝鸿杰《颜师古和他的〈汉书注〉》(1982),论颜注重大贡献有三:博采众说,折衷润色,创发新义;征引广博,考订精审,诠释古音,用唐语疏通训诂,分析语法修辞;行文简明,条理缜密,阙所不知,治学严谨。祝鸿杰又在《〈汉书〉颜注释例》(1985)中归纳颜注十条体例:旧注取舍、引用文献、词义诠释、说字注音、核证今俗、疏解文意、阐述语法、说明修辞、文字校勘、发凡起例,为阅读和研究颜注提供了便利。

周晓瑜《〈汉书〉颜注评议》(1987),认为颜注有六个特点:作叙例、吸收前人成果、校勘精、注音详、释义确切而灵活、阙所不知,值得称道。

余光煜《颜师古〈汉书注〉的学术贡献》(2007),阐述颜注三方面的学术贡献:对字词句的训释、对文化知识的补充阐释、对旧说的取舍和补正。

龙小军《〈汉书〉颜师古注研究》(2007)从文献学角度作分析,认为颜注训诂特色为:广采诸家之注而兼下己意,以训诂为中心而重在解释文字现象,释词灵活精当。颜注考证内容有:史实、地理、年代、人名姓氏、名物、制度、典籍文献。颜注校勘成果有:运用了多种校勘方法,存异文、纠俗误、正错乱。颜注的价值:主要体现在文字、音韵、训诂、语法、校勘几方面,对后世语言文字训诂和史注的发展具有深远的影响。其中,颜注“详注音,且兼有破字和纠正错误的读音”、“详明文字异体现象”、“重训诂”、“因声求义”等几节较细地列例讨论了颜注在文字、音韵、训诂方面的建树。

任国俊《〈汉书〉颜师古注研究》(2005),主要从语言文字学方面来论述颜注的贡献,列举颜注的主要内容为:解释字义词义,主要是考释古言古字、分析字形并观其演变,辨析词义,分析词义的历时变化,考定词的语境义;用反切和直音法注音,利用唐代的方俗音、少数民族音来证古音,偶尔从音理的角度来考求古音;用疏解字词、语序的方式分类串讲文句;阐述语法,注意说解词类活用、被动句、歧义句,有自己的虚词观;已用到比喻、借代、委婉、夸张等修辞手法;校勘讹误、倒文、衍文、脱文等;考证典章制度、史实、时间、地理、人名以及避讳。并对颜注的因声求义(推语源、明通假)、合韵以及“某读曰某、读同(读与某同)、某古字”几个音读术语作了专门探讨。

姬孟昭《颜师古〈汉书注〉文献学成就初探》(2004),认为颜注的成就很多:博采前说,抉择按断,兼下己意,如难确断,则兼容并存。音韵训诂方面,重雅正求规范,以音求义,疏通许多古字难字的音读和义训。校勘方面,运用多种校勘法,广引文献资料,校正了多种错乱和讹误,努力恢复《汉书》旧本的古字古语,多有精当较例。考证方面,博引实证,涉及地理、年代、姓氏、名物、典制、史实、避讳等,严谨精到,成果丰硕。颜注为阅读《汉书》疏通大量的障碍,有史学及史料价值,更有语言学研究的重要价值。颜注也有缺陷,如颜氏“坚持今音今读,但由于他不能详辨今古音,加之注音标准不统一,于旧音多所因袭,所以《汉书注》注音比较混乱,时而据古音为注,时而据今音为注,错谬间出。颜师古作注在因声求义和随文释义上也有得失,对词义的训释上有疏漏及对文意穿凿、曲解之处。”

王鑫义《颜游秦〈汉书诀疑〉佚文与颜师古〈汉书注〉比义》(2007),查证《汉书诀疑》今存19条佚文有15条被颜师古完全采纳或大部分采纳,故清人严厉诟病颜师古不提及也不列其叔父的《汉书诀疑》为参考书是不诬的,但瑕不掩瑜,并不能据此否定颜师古注是一部系统完整而贡献巨大的集大成的《汉书》注本。

张金霞《颜师古语言学研究》(2006),在前列数篇张金霞所撰论文的基础上全面展开,系统研究颜师古在语言学研究上的贡献。对颜师古《五经》定本、《字样》(辑佚本)、《汉书注》、《急就篇注》、《匡谬正俗》等著作进行全面的爬罗剔抉,归纳整理颜师古的语言学理论和思想,所论以《汉书注》的材料为主体。全书除绪论外设九章:颜氏文字学,包括六书、古书用字及汉字演变研究;音韵学:古音学、“合韵”说和俗音学;训诂学:因声求义、语源研究;词汇学:双音词、同义连用、词义演变、词义辨析以及对口语词和外来词的研究;语法学:词类划分、动宾关系、被动用法、宾语前置、名词作动词用以及名词作状语、重叠与歧义现象研究;修辞学:比喻、借代、委婉、互文、并提、共用、偶句等研究;汉语规范化:颜氏的语言规范理论与实践;校勘学:颜师古的校勘原则、内容和方法。是一本全面讨论颜师古语言学理论与实践的专门著作,建树颇多。

综观古今人等对颜师古《汉书注》的研究,成果很多,涉及的范围很广。有宏观的,也有微观的。有文献层面的,也有史料层面的。主要是语言文字层面的,尤以文字、音韵、训诂为多,其中以注音方式来释义的“音义”最为突出。这是因为颜师古承其祖父颜之推学统,在小学方面最为着力,其音注最显要。颜氏注音主要是为语境中的释义辨义服务的,真正是音韵训诂相为表里的。然而,此前的研究虽多,但往往对颜氏随文施注的音切“音义互联”的基本性质认识不足,对颜注音义材料的基础研究严重不足,多数研究者只简单地按术语的外在标记来归类,对大量相同术语掩盖下的非同质内容不作仔细的辨析和分解,笼统地作单相的归类系联,出发点不同,归类的材料数据各不相同,得出的结论更是五花八门,差别极大,如众多研究所谓“颜师古音系”的,就没有任何两家得出的结果是相同的,有的距离远得令人咋舌。更严重的是,研究颜注文字的不管音义,研究颜注训诂的不管音读,研究颜注音韵的又不管其训释,其结果当然是人言人殊了。少数结合的比较好的,成果就比较可信可用,但又多是局部的个案性的。

因此,我们需要建立专门的电脑音切语料库对颜师古《汉书注》音义作一番穷尽性的全面的音切数据系统研究,用“音义互联”的方法辨析同质、异质材料,以扎实细致的材料基础研究为前提,以分析得出的同质材料数据类聚为依据,才能研究、探讨深含的各类语言信息和语言规律,为汉语发展史研究、为《汉书》及其注释的各项研究打好坚实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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