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震云:一个“疯子”领我走上文学路

著名作家刘震云日前在接受笔者采访时说：“我是被—个‘疯子’领上文学道路的。”

刘震云从15岁开始写作，那是1974年，他刚当兵不久。

刘震云当兵的地方在甘肃的一个大戈壁滩上。他说他的一个新兵朋友是他到目前为止遇到的为数不多的智商特别高的一个人，他一上火车，就开始写诗，他还记得有一句是“新家安在长城端”。

刘震云的那个新兵朋友看他挺关注自己写的东西，就对他说：“你别跟他们弄了，跟我学写东西吧。”刘震云说：“跟你学写诗啊，成啊。”就这么着，他也开始了写诗。

刘震云的那个朋友在几个月后跑了。一开始团里认为他是叛逃了。那天晚上，正睡觉呢，部队突然紧急集合，团长说：“投降就让他投降，不投降就让他灭亡。子弹，上膛！”一个团的兵力布置在边境线上，最后突击了一天也没找着，因为他回家了。

有一次，刘震云去他村里看他，发现他在家里摆了好多书。村里人都说他疯了。“农村孩子老不下地干活，在家看书，不就是疯了吗？”几年以后，刘震云又听说他那个朋友杀了人。起因是女朋友也说他疯了，另外又找了一个男的，他那朋友接受不了，“哐当”一锤下去，就把那个男的砸死了。

县公安局的人审他，一堂审下来，公安人员的脑袋都大了，说就没见过像他这么疯的人。问他一句话，他能说上几十句，语速还特别快，都是《资本论》上的话。县公安局的人哪知道这种语言，纷纷嚷道：“他疯了……”

刘震云最后总结说：我就是被这样一个“疯子”领上文学道路的。

刘震云的第一部作品是《塔铺》。关于这部作品，他说：“当时，我写东西很倚重对生活的描写，对内核的东西不一定完全领悟，但写生活本身，作品会帮你理清相关事物，就好像你在地里，一锹下去，会有土、杂草根、蚯蚓什么的，可你却未必知道这一锹下去会有这么多东西，但土地确实有这么多含量，所以一开始写东西很占便宜。”

刘震云最初是以短篇小说《塔铺》和中篇小说《新兵连》一举成名的，这两部作品都是写军旅生活的作品。在他这两篇早期作品中已经流露了他后来小说创作的宗旨：对底层人物生活境遇的关注。

现在，刘震云认为文学创作有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年轻的时候，写作经验少，会喜欢用复杂的事说复杂，第二阶段，是作者人生阅历多了以后，会喜欢用简单的事说复杂。简单不是简陋，像孔子、胡适等人的书，用的都是最家常的、最物质的，像茶杯啊、烟啊，说明另外深奥的东西。他们就不是用哲学来说哲学，而是用生活来说哲学，甚至超越了哲学的范畴。另一方面是，一开始写东西特别容易用人的第一反应，第一反应就是直觉，写东西节奏容易顺。写作经验多了以后，用的就不是第一反应了，第二反应、第三反应的东西会更多一些，也就是反其道而行之的东西会更多一些，会显得作品有些疙里疙瘩。比如《手机》里有个开会的情节：有人手机响了，按正常的情况，应该是大家都在说话，把会议干扰下去，但《手机》里选了一个细节，是一个人拿着手机在听，他不说话。一个说话的场面，一个不说话的场面，这个细节就比那个要好一些。

刘震云通常都是每天上午、下午各写三个小时，创作三千字左右。每一次创作都是一个寻找新发现的过程。他说：“我是一个比较笨的人。但笨人有笨办法，笨鸟先飞。当对一个看法出现自我分歧的时候，可能有三种写法比较好，聪明人可能一下子就知道哪一种是最好的，于是，他只要写一种就可以了，但我不知道，就仨都要试，都写出来，可能试出一个好的，也可能发现第四种。自我表扬的说法是勤奋。”

他还说：“有时候写东西是一个阶段一个阶段的，这个阶段爱写这个东西，另一个阶段爱写另外的东西。我觉得如果作家的风格在不断变化，那么证明这个作家在不断探索，是比较有生命力的。我们发现95%的作家写的第一篇作品和最后一篇差不多。一以贯之的作家是不会有什么太大创造性的。另外探索和创作跟年龄特别有关系，《一地鸡毛》我是二十多岁写的；到三十多岁更张扬，就写《故乡面和花朵》那类作品；到《手机》就四十岁左右了，这时候和过去就又不太一样了。”

在贺岁片《桃花运》里，刘震云客串了一个角色，他在剧中扮演被葛优骗情的邬君梅的前夫，是一个抛妻弃子结“桃花运”的假模假式的男人。他的台词并不是特搞笑，但被他用煞有介事的表情和略带口音的道白说出来，就特别让人发笑，把这个万事离不开前妻的猥琐男人刻画得活灵活现……

张宁据《希望月刊》乐悦 整理

尼基福罗夫：永远“在线”的俄80后部长

29岁，你在做什么？

1982年6月24日出生的尼古拉·尼基福罗夫，当上了俄罗斯联邦政府的通讯与大众传媒部部长。他是前苏联和现代俄罗斯历史上，最年轻的部长。

尼基福罗夫，在去年的5月21日当选部长后，第一时间开通了自己的推特。一时间，俄罗斯的互联网上炸开了锅。“他才29岁，看看人家，再看看你自己！”“我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这类的评论比比皆是。

对于外界有关其背景的种种传闻，尼基福罗夫澄清说：“我既没有关系，也没有秘密，我出身普通家庭，妈妈以前是会计，爸爸很早就去世了。”

电脑天才出少年

尼基福罗夫的全名叫尼古拉·尼基福罗夫·阿纳托利耶维奇，他是一个长了一头黑发、眼睛也是黑色的小伙子。与普通人印象中的俄罗斯男子有所不同，他的脸颊鼓鼓的，略微有点“婴儿肥”，笑起来甚至显得有些孩子气。

1982年6月24日，尼基福罗夫出生在位于伏尔加河中游的鞑靼斯坦共和国首府喀山，可谓标准的“80后”。

尼基福罗夫的成长轨迹，完全是一个天才少年的传奇。1996年，在他还是一个七年级的学生的时候，他就编写出了一个电脑游戏，当时很多人还不怎么会操作电脑。颇为传奇的是，他还教会了当时的班主任卡马列特季诺娃如何使用电脑，而卡马列特季诺娃后来辞了职，成为当地信息技术中心的负责人。

对于这个昔日的学生兼“老师”，卡马列特季诺娃认为，尼基福罗夫完全可以胜任通信和大众传媒部部长的工作，因为他是十足的内行。她还介绍说，在尼基福罗夫九年级的时候，就成为了全国网页大赛的优胜者。

尼基福罗夫还谋划成立了一个由学生组成的公司，学生们在这个公司里研究各类商品的市场需求。借助自己的研究成果，他得以去新西兰和美国参加国际比赛，并在16岁成为国际商业计划大赛冠军。17岁中学毕业时，尼基福罗夫被保送进了喀山大学经济系。

喀山大学是俄罗斯最古老的学校之一，也是俄罗斯东部地区最有影响力的高校和文教科研中心。列宁、托尔斯泰等人的青年时代都曾在喀山大学就读。

刚入大学，尼基福罗夫就表现得很活跃。大一，他就开始在喀山一所学校担任课外辅导老师。另外，他还在学校一个力学和数学研究所担任实验员。毕业后，他升任为助理研究员，并在这个研究所工作了两年。

IT客平步青云

过人的禀赋、扎实的学养，让尼基福罗夫迅速成为鞑靼斯坦乃至俄罗斯IT业的风云人物。还在大学时，19岁的他即担任了政府网站“喀山门户”公司的副总经理；毕业的第二年，他即成为鞑靼斯坦共和国总理信息技术顾问；又一年后，他出任了鞑靼斯坦共和国信息技术中心的主任。

尼基福罗夫在政府任职期间，不负众望。他大胆开拓，在电子政府建设、互联网推广和信息化技术应用方面，取得了不俗的成就，使相对偏远的鞑靼斯坦共和国，在虚拟世界建设上，走在了俄罗斯的前面。

有数据显示，在鞑靼斯坦共和国，目前有超过2/3的结婚登记是通过网络进行的，60%的家长在网上登记预订幼儿园，1/3的交通违规罚款是通过电子支付的方式收取的。所有这一切，年轻的尼基福罗夫居功至伟。

俄罗斯互联网专家安东·诺西克称赞他是“第一个成为部长的网民”。

年轻有为的尼基福罗夫引起了克里姆林宫的注意，2009年，他成为俄罗斯总统“百名储备干部”项目中的一员。

从2010年4月起，27岁的尼基福罗夫进入鞑靼斯坦共和国内阁，出任共和国副总理兼通信与信息化部长。2012年5月，尼基福罗夫成为了俄罗斯新任通信和大众传媒部部长。

这么年轻即成为政界大员，难免会引起外界的揣测。针对他的升职是与其父母的背景有关，或他妻子是高官亲戚的传言，尼基福罗夫在接受《共青团真理报》专访时澄清道：“我既没有关系，也没有秘密，我出身普通家庭，妈妈以前是会计，爸爸很早就去世了。”

这一点得到了其他人的证实。当年在喀山老家的邻居弗柳拉·乌斯曼诺娃就说，“科里亚（尼基福罗夫的小名）非常聪明。他爸爸是物理学的副博士，不过很可惜，他很早就去世了，要不然他肯定会为有这样一个儿子自豪的。他妈妈有自己的生意，也是个很聪明的女人。”

年轻的通信部长总在线

“80后”部长，自有“80后”的特点。尼基福罗夫属于一个“推特控”，他已发过的推文已超过5000条，关注人士超过600人，而粉丝则过万人。

尼基福罗夫的妻子斯维特兰娜也有自己的推特账号，两口子经常在推特上进行公开交流。

网民们发现并确定尼基福罗夫一直亲自打理自己的推特账号，而且经常回答网友的问题。所以网友们给出了新评论：“通信部长总是在线。”

就任俄罗斯通信和大众传媒部部长的第二天，尼基福罗夫就发推文，对自己管辖的部门下一步应该着手的工作征询推友们的建议。在这条推文上，尼基福罗夫写道：“在通讯、信息技术、大众传媒领域，最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有哪些？”

一名推友回复说：“应该在电车等交通工具以及火车站装上无线网络，而且应该是免费的。”

对于提出建议的网友，尼基福罗夫回应说，“谢谢你提出的具体建议”、“反馈非常重要”等。超过30条类似的有参考价值的评论，都得到了尼基福罗夫的转发。

一些评论人士认为，普京任命尼基福罗夫为通信和大众传媒部部长，正是看重这位年轻人在电子政府建设方面的经验，而这正是近些年俄罗斯高层所大力推动的。

2011年9月，时任总理的普京曾下令，要求限期实现政府部门间数字化数据共享，以简化民众办理申请的程序，避免他们不得不耗时费力地奔波于数个部门之间。而素以“注重创新”闻名的梅德韦杰夫曾表示，实施电子政府计划是俄IT产业发展的优先方向之一，并认为“让民众广泛使用国家电子服务”应该成为俄罗斯信息社会发展的主要指标之一。

未来俄民众有望通过政府统一门户网站获得约300项国家政府服务项目，包括公民获取护照、社会援助、退休金和旅行证表格等。但目前统一的“电子政府”方案在全俄境内尚未起步，尼基福罗夫的前任谢戈廖夫也曾坦率地承认，俄罗斯官员对采用新技术缺乏兴趣。

尼基福罗夫无疑重任在肩。对于那些想重复“尼基福罗夫式成功”的人，他的建议则是：“首先要相信，很多事情都取决于你自己，很多东西都在你自己手中。”

张宁据《现代青年》曹研 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