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赤道:从纳库鲁到内罗毕

时间:2022-10-24 09:35:32

著名诗人,小说家。主要作品有诗集《梦见苹果和鱼的安》、《回头的羊》、《6个动词,或苹果》、《时间表》,小说集《女巫之城》,长篇小说《藏地白日梦》等。现居成都。

我们站在赤道牌下,分开两只脚,一只踩在北半球上,一只在南半球上。这样的概念让人着实兴奋……一般说来,赤道带酷热无比,但此次到了非洲,才知道不少地方其实很凉爽――非洲没有春、夏、秋、冬,只有雨季和旱季……内罗毕可谓“泾渭分明”:东区有号称“世界上最大的贫民窟”,西区则集中了富人的高档住宅和繁华的商业街区。

我们在肯尼亚的纳库鲁湖观赏了火烈鸟,便驱车从通往肯尼亚山的公路返回内罗毕。在这条路上,大约中午12点,开车的赵老师说我们经过了赤道线。

听说刚刚经过了赤道线,车上的人一阵惊呼,连睡觉的人也醒了,叫着要看看赤道什么样子。于是赵老师刹住车,挂上倒档,退回到赤道线上。

其实,所谓的赤道跟我们一路见过的非洲景色一样,并无特别之处。所不同的是,在赤道线的位置上竖了两块木牌,其中一块牌子上画了一幅非洲地图,地图中间,即在赤道的位置上,标注了一个零度(纬度为0)的符号,后面写了一行英文:EQUATOR(赤道)。这就意味着,我们只要站在牌子下,就可以分开两只脚,一只踩在北半球上,一只在南半球上。这样的概念让人着实兴奋。

凉爽的赤道带

很小的时候,我们就有了“非洲很热,因为那里有一条赤道”的认知。而赤道是什么呢?就是圆形的地球鼓出来的离太阳最近的地带。一般说来,这样的地带自然酷热无比。但此次到了非洲,才知道不少地方其实很凉爽――非洲没有春、夏、秋、冬,只有雨季和旱季。为了照顾我们这些习惯了“四季”思维的人,当地的陪同只好解释说,非洲的雨季相当于我们的夏天,旱季相当于我们的冬天。8月正是非洲的旱季,也就是它的“冬天”,我们在非洲的几个国家的几个地方,如坦桑尼亚的阿鲁沙、赞比亚的卢萨卡、肯尼亚的内罗毕和纳库鲁,白天都要穿毛衣,晚上都要盖棉被。就算是在最“热”的达累斯萨拉姆,早晚也要在T恤外面加上一件外套。而此时,我们从电视新闻上得知,四川和重庆的气温超过40℃。那么在雨季的时候,这里是否就真的是“夏天”呢?也不是。雨季的时候,卢萨卡、内罗毕、阿鲁沙、纳库鲁等地依然凉爽。尤其是在内罗毕,对于习惯了“四季”思维的人,只能用“四季如春”来形容了。达累斯萨拉姆的雨季要热一些,房间里需要开冷气。但据在那里生活了多年的中资公司员工说,那种所谓的“热”,也大不如我们的成都和重庆。当然,不是非洲所有的地方都不热,比如北非、西非的一些地方(如我们耳熟能详的撒哈拉沙漠)就很热。我们此次去的地方,算是东非(赞比亚偏向中南非一点),地处东非高原,几个城市,除达累斯萨拉姆邻近海边,海拔较低而外,阿鲁沙、卢萨卡、内罗毕海拔都超过了一千米,这就解释了这些地方为什么会“四季如春”,同时也纠正了“是赤道就一定炎热”的固有观念。

确实,当我们停留在赤道线上,虽然阳光灿烂,但拂面而来的空气却是凉爽的。还有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当我们逗留在赤道线上拍照,一个非洲老头从一间板房里走出来跟我们搭讪,要我们往赤道牌下的一只铁筒子里扔钱,据说是会有什么神奇的作用,类似于在庙里烧香拜佛的那种效果。我们感谢了他的好意,但没有扔钱。

内罗毕的贫穷与繁华

离开赤道线后,我坐在车上,握着手机写了一首诗:

“人们在地图上划了一道线/将它称之为赤道/现在我就踩在这根线上/不是在地图上,而是/在有泥土和青草的地面上/在非洲,在肯尼亚/在从纳库鲁去往肯尼亚山的路上/我们下了车,站在/标明是赤道的地方/照了相/我还激动地给某人发了短信/(出国前我开通了手机的国际漫游)/我说,我刚刚经过了赤道线/在去往肯尼亚山的路上”。

肯尼亚与坦桑尼亚接壤,乞力马扎罗山和马赛马拉野生动物园为两国共有,动物可以在两国之间自由穿行。但在中国,人们说到去非洲看野生动物,第一印象就是应该去肯尼亚。这是为什么呢?抵达内罗毕国际机场时,看见机场内到处是肯尼亚各个景点的旅游广告,我就找到了看野生动物为什么应该去肯尼亚的答案:他们宣传工作做得好――据说,肯尼亚旅游局还在新浪开了官方微博。

相比达累斯萨拉姆,内罗毕是更加西化的城市,繁华程度在前者之上。但是,内罗毕的城乡结合部也更加“可观”,其贫民窟的规模超过印度孟买,号称“世界上最大的贫民窟”。我们几次驱车经过东区的这个贫困地带,也只是在边上一晃而过,拍了些临近公路的棚屋和市场的照片。中国国际广播电台驻东非记者站的一位记者告诉我,那里面也有街巷,也有商店、餐馆、旅店、游乐房,但形态跟富人集中的西区完全不一样,是另一个世界,另一种社会。

西区集中了富人的高档住宅,以及繁华的商业街区。在这些街区,有国际化的商场、酒店和文化设施。我们参观了肯尼亚国家博物馆,其建筑和场馆布置都是西方现代主义风格。我们还去参观了维多利亚高尔夫酒店,目睹了富裕的非洲人在酒店别墅区的绿色草坪上举行西式婚礼。我们在韩国人开办的花园酒店边吃烧烤边看演出,乐队演唱的第一首曲子竟然是邓丽君的《月亮代表我的心》,赢得满场喝彩。而第二首韩国歌曲,掌声却寥寥无几――举目望去,观众多半是中国人。

在卡伦夫人故居

上个世纪,瑞典人卡伦夫人写过一部通俗小说《走出非洲》,后来被好莱坞拍成电影,梅丽尔・斯特里普在片中扮演卡伦夫人。卡伦夫人的农场就在内罗毕市郊,这个区域已被命名为“卡伦区”,那里有卡伦教堂、卡伦学校和医院,卡伦夫人的故居现在被保护起来,供游客参观。我没看过这部小说和电影,所以参观卡伦故居时,激动程度远远不如两位同行的女性――卡伦的粉丝洁尘和李沛。回国后,我从网上搜索出电影来看了,说实话,就剧情而言,几乎看不下去。只是电影中那些场景,包括卡伦故居、纳库鲁湖,因为我不久前才去过,所以看着比较亲切。

在肯尼亚,全程陪同我们(为我们当司机、向导、埋单的人)的是四川老乡赵老师。他在上世纪90年代作为翻译被派往内罗毕,参与肯尼亚体育中心的修建,后来他自己出来单干,从事农业机械贸易,生意做得很不错。虽说已成了商人,但他仍带着书生本色,所以我们都不叫他赵总,而叫赵老师。在内罗毕的最后一天,他带我们去了他的一位印度客户兼朋友――印度人米尼・帕特尔先生的农场参观,主人热情地接待了我们,带我们去参观他的咖啡种植园,又让我们品尝了他自己烘焙的咖啡和他父亲收藏的威士忌。赵老师想买下米尼先生农场里面的一块地,以便自己做个带鱼塘的农家乐,让自己和朋友来了有个钓鱼和吃饭的地方,但米尼先生还在犹豫。

中国人在内罗毕也开有餐馆,但规模都较小,档次也不够高,但餐馆的包房里都备有卡拉OK,吃饭时可以K歌。一位开饭馆的女老板告诉我们,这里的气候好,空气好,生活起来很自由,但最终还是要回去。我们在非洲接触到的中国人,基本上都有这种“叶落归根”的传统意识,他们到这里来无非是为了挣钱,最终还是要回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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