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天空的色彩

时间:2022-10-22 07:28:46

四方天空的色彩

每一个孩子身边都有一对天使,这对天使就是父母。

――题记

黄昏,太阳的余晖透过玻璃窗停滞在桌上,电风扇呼呼作响,堆积成小山似的书一页一页地翻过。不知过了多久,云层把仅有的一点光辉遮挡住,闷雷接踵而至,终于,闪电如狰狞的蛇般刺破长空,豆大的雨滴毫无征兆地拍打着玻璃窗。

终于熬到了晚自习下课,同学们的父母拥进教室,对自己的孩子嘘寒问暖,我眼里滑过一丝情感,是羡慕、嫉妒,还是悲伤?可是这些画面只能出现在我梦里吧。接过老人手中的伞,“走吧,外婆。”“嗯!”街上熙熙攘攘,一切都那么不真实,侧身看见身旁比我矮一个头的外婆,蓦地,似乎有什么刺痛了我的眼眶,一滴水滑过我的脸颊,不知是雨还是泪……

回到了“家”,偌大的房子却显得那么冷,“叮零零”接过电话――

“喂,爸。”

“喂,女儿,听说你这次考试考得不错,恭喜恭喜。”

“嗯。”

“最近过得怎么样,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没有。”

……

电话两头又是一阵沉默。

“你长大了,应该懂事,我们在外面奔波都是为了你啊……”

“这句话我听腻了,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嘟――嘟――嘟――

哼,这就是所谓的亲情吗?就只是这一阵“嗯嗯啊啊”吗?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与父母之间多了一条沟,无法逾越的沟。抬头望向天空,硬是把眼泪逼回了眼眶。周围高耸的建筑遮挡住了天空,只留下一块窄窄的四方天空,可如今它是那么丑陋,丝毫找不到儿时与母亲一起乘凉、数星星时的美,如一块破布似的灰暗,就如我破布似的童年灰暗。

七年以前,我被父母送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与陌生人生活,只能在电话里寻找温暖的只字片语。第一次,6岁的我知道了寂寞的味道,它就如蚂蚁般啃噬着我的心灵,因为我不会讲当地的方言,被小朋友一次次排挤、嘲笑,上帝见证,那一段时间我有多么糟糕,我逃避,我哭泣,我做了一切无济于事的事来发泄,我只是希望他们能注意我,哪怕是责骂。渐渐的,我把自己锁在(下转第153页)(上接第152页)我自己修建的城堡里,保护着我那颗满目疮痍的心。每每当老师清点班上的留守儿童时,我总感觉抬不起头。记忆中,天空总是灰蒙蒙的,压在我的头顶,一任凛冽的寒风卷走记忆的碎片。

暑假的两个月,我与父母度过,但刚开始的高兴已消失,我明显地感受到了距离,他们的关爱反倒使我不适应,可距离已经产生了,就无法再回到从前。台风与暴雨毫无征兆地降临,爸妈又出去应酬了,百无聊赖的我看电视。偶然看到一个专栏――“留守儿童的六一”,蓦地,又触动了我心里的疤,电视屏中是一个大约7岁的小男孩,正在帮年迈的奶奶提水,偌大的水桶与他瘦弱的身体不相称。当记者问他是否怨父母时,他笑了,嘴唇咧开,露出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不怪,他们是为了我才出去打工的,他们生育我不容易,其实他们也没办法,不是吗?”泪水浸湿了衣襟,心里的冰山渐渐融化,拿起电话,拨出一串数字。

“喂。”电话那头传来母亲温柔的声音。

“妈,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母亲立刻变得着急,而我的眼泪也像决了堤一样,不断往外涌,这似乎也是这6年来,我第一次哭了吧。

“没什么,就是想你们了。”母亲似乎做梦也想不到,我会这么说,愣了半天才道:“好,好,我们马上回来。”过了一会儿,熟悉的开门声响了,父母把我紧紧拥在怀里,我贪婪地享受这份来之不易的温暖,母亲身上那股熟悉的气味让我感受到了爱,这,就是爱。

现在的我,不再如7年前那样悲观,我学会了昂着头,挺着胸,接受阳光的洗礼。虽然现在我依然是留守儿童,但我却不再自卑。怎么,留守儿童就不是人吗?留守儿童就要受人歧视吗?不,当然不,父母虽然不在身边,但他们的心依然在我们身上。

如今抬头,院子里的那片四方天空上卷云慵懒地飘着,太阳努力地把温暖送到大地的每一处。当然,包括我的心。

(作者单位 重庆市开县岳溪初级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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