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花非鸟”观念思想在当代工笔花鸟画的影射

时间:2022-10-21 11:31:48

“非花非鸟”观念思想在当代工笔花鸟画的影射

中图分类号:J20 文献标识码:A

在创新和改革口号日益高涨的今天,如何创造出具有时代性和个人风格面貌的作品,成为当代画家共同追求的目标。对于工笔画来说,它具有较强确定性与操作性,当技术达到一定高度之后要发展便有相当的难度,再者花鸟画在表现题材上较少有时代的特征。所以对于花鸟画来说,要拉开与传统的面貌形成具有自己面貌和时代审美的特征是很困难的。虽然画家有意拉开传统的面貌,但是很容易形成当代的雷同。当今画家在不同程度的吸收外来艺术来丰富自己的表达语言时,有些艺术家则吸收了观念艺术思想,以独特性的知识结构和共同性的文化问题做为背景,对于事物、对于问题的个人发现和重新发现,进行重组再建的创作艺术语言。

下面例举了三位艺术家在工笔花鸟领域里的实践观念创作来阐述这个状况。

一、徐 雷

他通常采用寓意预设的方式,借助某种文本的概念借用经典图像以及观念样式营造具有戏剧脚本的性质的图像幻境。他用运用隐喻的超现实主义手法纂改形象,调换形象的关系和处境。如白马站在水中央,鹦鹉停在明式的椅子上,露出帘子的明椅,帷幔遮掩的石头,鹿角上的帽子,古老的地图,幽深的假山……这些在他的作品里频繁出现的意象,在不断地构成差异性的表达。徐雷对他自己的作品有这样的解释;“我一直对表象和本质的差异甚至背离有兴趣,现实和真相之间永远是有距离的,从那时开始,这种思想以及修辞方法一直是我的兴趣点,我现在的作品其实反映着问题。比如我现在画的戏剧舞台的图式,从外面是一个很堂皇的东西,但是背后的东西是你看不见的隐没在黑暗里。”(《态度和图像的实验:1990年代的前卫绘画》朱其,载《艺术当代》2004年1期)。

如他作品《观世界》中,一个具有传统文化图式的世界地图置于屏风上,屏风分离,世界像一个打开的蛋,一只黑鸟正试图穿过这一切,鸟、屏风、地图、水纹、交汇在一起形成独特的绘画语言,构成了奇异的空间世界。如《路易威登的迷失》中,明式的椅子在黑暗的背影中显得那么不清晰,切割空间的墙体,并暗示着路易威登标志的LV分割,遮蔽床沿的白布。画面中,古代和现代、经典与流行,在错乱空间中再现了一种怀疑和虚无的现性感受,共同营造了具有现代精神的一个虚幻的世界。

二、高 茜

高茜以女性艺术家细腻情感、敏锐眼光,借助花鸟画的形式,打开原来封闭的女性空间,超越了来自那些现代意向的选择。它的画色调冷静、和缓、唯美、又略带一种哀伤。高茜画中的一切的题材都是有关女性闺中的物品。“她将一种私人化的心理体验方式带入自己的创作,将西方现代绘画中的一些构成法和超现实主义的表达方式结合进自己的创作,高茜以自己的艺术方式不断挖掘自我丰富的内心体验和感情,诠释着自己对绘画和生活的理解与感悟。”(《两面性—高茜作品展序言》载orientai arl《东方艺术》2007年21期)。

高茜作品最大的特点是将现实的物和做为台布的图案相互呼应。在笔者以观赏者的角度来看,作者意造一个现实的物与台布非现实的物之间形成互文关系,比如把现实的物一挡,台布里面的物,其实也就是现实的物,只是非现实的物在作者以一块台布的形态里的构成的花纹,多多少少带有某种装饰性,不知道他们是以主题存在于画中还是去装饰现实的物体。在作品《薇机四伏》中作者以台布的形式分割画面,台布上画满了蔷薇,刻画、分染之精细,而主体的茶壶是画成透明的,壶里面囚禁着一只蝴蝶。所以画面经过这样的设计,语境就变得富有很深的隐意性了,本来蝴蝶应该是飞翔在蔷薇花朵之间的,可是那蔷薇不是现实的,反而却掉入现实的陷阱之中了。所以在一幅优美的、宁静的画面上,一经细细体会,原来却是危机四伏。在《蝶思乱想》中一块画满蝴蝶的台布高高挂下来,台布上的蝴蝶是非现实的物,在欣赏者来说是画中画,上面摆放的是一个杯子,一只蝴蝶从右上方飞下来,不知道它想停留在杯子上还是画满蝴蝶的台布上。作者设计的情景中,所有的蝴蝶以同样的形态出现,一个现实中的物态,可以自由的飞翔,而在画台布的蝴蝶则像标本一样,永远禁锢在台布里,现实的蝴蝶和非现实的蝴蝶很近,但是又很远,或许正在飞翔的蝴蝶不知道它的宿命,也会像画台布上的蝴蝶一样。《忧郁症》中一只鱼被困在一个大瓶颈中,下面铺的则是水纹的台布,鱼儿本来是应该在水里游的,却困在瓶子里,眼睁睁得看着像水一样的台布猜测。作者用鱼儿来隐喻人欲罢不能的困惑、不自由的内心状态。自《独角戏》中一支尖角的高跟鞋放在繁花似锦的台布上,边靠着一支盛开的花,高跟鞋象征着女人,花也象征着女人,鞋子本来是要成双成对的,如今却形只影单,盛开的花也孤单的绽放着,却不知道为芬芳。这幅画隐喻女人孤单的处境的状态。

三、雷 苗

雷苗的作品多数都是描绘折枝花卉,但是她和传统具有寓意性的折枝花卉不同,她给折枝的花卉放置玻璃瓶中、或者放在盘子上、或者放在柜子的抽屉里,或者在桌面上,或者在一个陌生的世界里。使画面带有很强的隐喻性,她的作品吸收了莫里迪的灰调的色彩处理方法和光影的运用,在架子,桌面或瓶子虚拟的空间里结合工笔花鸟画细腻的制作,赋予物体主观感受,形成一种优雅、华丽的画面。如《盛宴系列》中,作者别具匠心的使各种花卉,放在各种玻璃杯或盘子里,放在一张饭桌上,象征着出席的人不同身份、地位或角色。在《叠加的器物》作者利用器具特有的质地和形态,运用光影的变化使器具更有体积感和质感。而器具的叠加可以更好的分割画面或者是色块的对比 。《华灯》中作者营造了一个灯光闪耀的室内一角,一个梳妆台桌上放置着一盏耀眼的水晶灯,镜子里又隐约的显现一盏吊挂的水晶灯,在水晶灯的照射下,盆里和玻璃杯里的花是那样的闪亮和柔和,但是一切都显得虚幻好像又是真实的。 这些作品显示出作者游离的现实感受,追求主观意念和自我精神表达。

以上画家无论是从题材、表现手法、意境的渲染,已经脱离了传统工笔花鸟画一直以来以形写神的表达方式。在创作中,他们把关于绘画的观念打碎、解构,再重组、建构,只是借助花鸟的形式语言,尝试着一种与传统工笔花鸟画不同的语义表达,不再拘泥于具象、抽象,表现等具体的创作原则,从自身的精神状态反思出发,发掘传统工笔画语言的现代表现力,借鉴当代艺术样式或经典物象重新构建一种有别于古典精神的语境结构的虚幻场景,他们的作品都是虚构一种反自然状态下的场景,反映个人理性的体验。图像样式上都是在接受了超现实主义和观念图式的影响,进行主观的营造意境,试图在虚构的图像中表达个人化的认知、判断,并带有观念的隐喻性和观念性,追求继续画画的合理性和未来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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