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包独行厄瓜多尔

时间:2022-10-21 04:54:48

背包独行厄瓜多尔

常驻纽约,交流热爱者,也习惯独自旅行。曾是主修东亚古代史的学术分子,毕业后在美国成了 social worker 与NGO志愿者,目前正在电影学院玩摄影。生活的轨迹与状态不停转变,不变的是,每年的独自旅行。这几年走过日本、土耳其、北美、拉丁美洲与南美洲的一些国家,并不认为“一年十二个月都在旅行”就能多么升华人生价值,也不愿加诸过多意义于“旅行”二字,这个时代,读万卷书也未必不如行万里路。还是那句话,旅行本就是私人的事情,再惊心动魄的事,再平淡无奇的地方,自己经历过便是意义。

旅行路线:纽约―基多―奥塔瓦洛―Ibrra―基多―Latacunga―Alauai―Cuenca(昆卡)―Guayaquil(瓜亚基尔)

这次厄瓜多尔之行,我选择在墨西哥转机。在纽约到墨西哥城的航班上与邻座的Laro聊了一路,这位在美国读了高中和本科的墨裔律所合伙人从“cacahuate(花生)”开始对我进行西班牙文的“恶补”。转机等托运行李时,又与一个看上去三十好几但其实还在读CS的研究生聊起来,巧的是,我们的路线完全相同,都是从纽约飞到墨西哥城转机,再到基多,而且他还是土生土长的厄瓜多尔人,高中才移民到美国。这是我第一个认识的Ecuadorian,也是从他开始,我认识了许多生活在美国的Ecuadorian,他们都在后来的旅行中给了我许多帮助。

厄瓜多尔(Ecuador)位于南美大陆西北角,由于赤道横贯了整个国境,所以以西班牙文中的“赤道(ecuador)”作为国名,又因盛产香蕉而被称为“香蕉之国”。厄瓜多尔为世人所知的是首都基多、南部第一大海港城市瓜亚基尔以及位于太平洋上,距离大陆领土九百多公里的科隆群岛。去之前,听说厄瓜多尔是全世界唯一适合人类居住的赤道国家。因为大部分的赤道国家,例如印尼或是非洲的一些国家,一年到头都异常酷热,只有厄瓜多尔因地处安第斯山脉三四千米的海拔高度上,气候宜人。

基多――因高原反应而入院半日

基多是厄瓜多尔的首都,由火山山脉围绕的安地斯山谷在其间穿过,平均海拔2800米,是世界海拔第二高的首都,也是地球上距赤道最近的首都。建立在印加古城遗址上的基多,于16至19世纪被西班牙殖民统治数百年,因此拥有着丰富的前西班牙时期文化,它号称是南美保存最好、变化最小的历史中心,并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世界遗产名录》中占据了一席之地。

到达基多后,我选择住在了古城中心的居民区,那里地势起伏的山坡上密集围绕着众多的青年旅社和家庭旅馆。在当地人眼里,这片区域的治安情况堪忧,但它真实又接地气的生活气息着实吸引了我。

没费什么周折,我住进了建于半山腰的家庭旅馆 Hostal La Casa Tole?a。Romero先生将自己的老房子改建开起了这间家庭旅馆,自己负责接送机,大女儿Carolina负责旅馆接待,母亲则负责做饭打扫。他们是非常可爱且典型的南美家庭,虽然我们无法用英文交流,但用Google 和Translation的沟通过程十分有趣。这里的房间老旧、阴暗潮湿,吸引我住的原因是顶楼露台Bar,在上面能俯瞰小半个古城,也能远望到“小面包山”上的圣女像,一到晚上,灯火更是如星光璀璨,惊艳非常。

我曾从中国东南沿海直飞过香格里拉,也曾在美国的落基山脉3600米徒步露营过,因此早有心理准备,但没想到仅有2800米海拔的基多会让我感到如此辛苦,到达的第一天就有了严重的高原反应。感到呼吸不畅、头晕脑胀的我拜托Romero先生带我去居民区的药房买药,一阵比手画脚、鸡同鸭讲后被强塞了阿司匹林,吃了药以后本想着休息半天去老城中心逛逛,但越躺着越感觉呼吸困难,只能打车去医院。

在基多新城区的综合医院Emergency,我吸着氧总算小睡了一会儿。睡着的时候没感觉什么,可是脑袋渐渐清醒以后,发现自己一个人在语言基本不通的异国医院的急诊病房里,心情很是低落。我想着我的症状应该属于普通的高反引起的头痛乏力,想让医生开个Diamox的处方,或者告诉我哪里有卖便携氧气瓶,却因医生怕担责而被要求做了无数无谓的检查。在折腾六个小时以后,只得到一切正常的结果,告知我慢慢适应就好,连药都不开。瞬间我一天的委屈就爆发出来了,拉上帘子换下病号服就打算走,这个时候终于来了一个英文不错的主管,跟我解释了一番后开了一些镇痛药之类的药。

打算打车回旅馆的时候,又发现了一个问题。在南美搭计程车都不用计价器,一般是上车时与司机商量好价钱。去医院时是旅馆主人Carolina在门口帮忙拦下的车,谈好价格$5,我就迷迷瞪瞪地上车了。出医院已经晚上八点多,医院附近有点荒凉,为了安全起见,我也不敢在晚上大摇大摆走出去问路。幸好吸了几小时氧又睡过一觉的我,精神好了很多,脑袋也蛮清醒,就在急诊室门口等来往行人好一起走出去叫车。最终遇到了一位女医生,撑着自己的伞帮我拦车、确认地址、谈好车费,最后还用简单的英文叮嘱我注意安全。

在晚上九点多顺利回到旅馆,饿了一天的我这才感到饥肠辘辘,但居民区附近的餐馆基本已经打烊了,兜兜转转只发现了一间烧烤铺子,还是一阵比划,买到了烤香肠和烤鸡翅。吃着烤香肠的我,想了想抵达厄瓜多尔的第一天,就在上气不接下气中“平淡”度过了,除了医院,什么地方都没去,也是特别。

奥塔瓦洛――传统又现代的周六集市

选择去北部小城奥塔瓦洛的理由很简单,就是去赶集,这个高原小镇号称有厄瓜多尔最大的,也是在整个南美洲都颇负盛名的周六集市。每个周六从凌晨开始就陆陆续续聚集各路小商贩,从镇中心一直向外延伸出去,几乎将整个小镇装扮一新,不仅周边城镇的居民会在这一天到奥塔瓦洛购买日用品,这里还吸引了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

想象中这种集市应该相对传统和封闭,并且富有印第安人土著色彩。逛了以后才意识到现代经济的发展也提高了当地人民的生活水平,并不是传统印象中男耕女织的生活,而是一幅十几年前中国乡镇奔小康的欣欣向荣的景象,他们也用欧莱雅的洗面奶、潘婷的洗发水,戴洋基队的棒球帽,穿着 Made in China 的山寨耐克运动服……边走边逛的我,被一场突降的暴雨困在菜市场的雨棚里,受到了百米内卖菜小贩的围观,也因此获得了吃喝款待。

奥塔瓦洛算是厄瓜多尔最出名的旅游地之一,因此商业化氛围比我此行后来经过的几个中部小城都要浓厚得多,城中有几条街道新房林立,满是高级餐厅,随意走进一间,伴着窗外的细雨和现场乐队的演出,品尝着传说中的南美鸡汤……

Ibrra――“自由号”火车一日游

既然来到了北部山地,一个奥塔瓦洛集市并没有满足我的探索欲,在网上翻找各种游记后,发现奥塔瓦洛以北有一个短程的火车观光项目,正是厄瓜多尔旅游局近年推广的“火车观光游”的一部分,由距奥塔瓦洛二十多公里的北部小镇Ibarra出发,途经安第斯山脉,抵达一个典型的由非裔厄国人为主要人口的小村庄Salinas,往返路程30公里。

这列火车被称为“Tren de la Libertad”,名字缘于两百多年前厄国人民反抗西班牙殖民者的独立斗争,它是厄瓜多尔首都以北地区唯一的铁路线路。特别之处在于行驶过程中,海拔逐渐降低,沿途景观从高纬度的安第斯山脉转向靠近海滨的亚热带气候,并会途经一系列隧道、桥梁和瀑布。虽说其景观不如北美或欧洲的一些铁路路线,但在这个南美小国,确实别有一番“小清新”。

厄瓜多尔的火车系统始建于十九世纪后期,在地势地貌复杂的高原地区架设铁路在当时来说是项伟大的工程。厄瓜多尔政府虽斥巨资整修该国的铁路网络,但仍保持传统,沿用小型车厢及蒸气化火车头等。比如这列“自由号”小火车,只有两节车厢,共29个座位,被一个蒸汽式火车头引领着穿行在山林之中。

在旅游局推出的各色铁路观光路线,都有系统的规划、管理与宣传,比如每列火车,都配有书面介绍册子及熟练的双语导游(西班牙语&英语),因此也让我终于能在某种程度上回到了语言的comfort zone。在行驶的前一个小时中,火车经过了许多大大小小的村庄,都是色彩缤纷的小屋,带着殖民色彩,在传统与现代的冲击下,散发出不一样的味道。每隔不到十分钟,就能看到铁轨旁有一名全副武装的、骑在警用摩托上的交警,示意火车司机继续行驶。距列车员介绍,他们担负着保证火车行驶安全与乘客安全的责任,类似于中国的乘警,但并不搭乘随行。

“自由号”火车的终点Salinas是一个典型的由非裔厄国人为主要人口组成的偏远小山村,人口稀少,几乎没有商业痕迹。这里的黑人基本都是十九世纪由非洲送至南美洲作为劳动人力的黑人与黑白混血的后裔,百余年来以农业与手工业为生。火车抵达Salinas后,当地人以传统的歌舞秀作为欢迎仪式,在烈日下伴随着鼓点节奏欢快起舞,黑人女孩的皮肤在阳光下黝黑发亮,非常漂亮。

Ibarra算是北部的交通重镇,是厄瓜多尔发达的公路系统中的北部枢纽之一,每小时都有车直通厄国东南西北各地,包括往南回到首都基多。周日傍晚的Ibarra长途车站,让我有种回到中国长途汽车站的拥挤感。在厄瓜多尔的一些长途车站,买票进站时还需额外缴纳$0.25左右的进站费,于是在汽车站会看到在地铁闸口才会出现的拥堵人潮。

基多――在赤道线上跳跃

据说,世界上只有两个国家建有纪念赤道的公园,一个在非洲的索马里,另一个就是基多郊外的这个 Mitad del Mundo地球中线纪念碑。早在1736年,法国和西班牙的测量考察队就来到厄瓜多尔,确定了此地零纬度线的具体数据。但到了1982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根据GPS定位测量,发现真正的零纬度精确地点应该在纪念碑南侧的两公里处。虽然后来的数据修正未影响赤道纪念碑的象征意义,但当地居民却在真正的零度线上建起了“民间”赤道公园(民俗博物馆)。我不顾高原反应,在世界的中心――赤道线上奋力一跃,留下了我英勇的身姿。

在基多市区,可远望大小山麓,其中距离最近的一座皮钦查火山(Pichincha)在市区西边(海拔4680米),可搭乘出名的高原观光缆车TeleferiQo上山(至4100米),若想要继续登上山顶,只能选择攀登或租马匹骑行。各种游客手册与当地人都告诫我,不要独自登山,因为皮钦查火山附近的治安并不好。

TeleferiQo 缆车起点是在300多米的某个半山腰上,终点则在4100米处。从终点俯瞰2800米的基多城,让我有点腿软,但站在山顶的十分钟,落日时光渐渐暗淡下去的天色下,我看到了云雾迅速聚集突陷混沌世界的奇景,早已不知自己在何处。

下山时已经天黑,车站也已关闭,周边只有寥寥几人,没有任何公共交通工具或Taxi停留的迹象。下山的路上几乎看不到路灯,黑漆漆一片,透露着未知的危险气息,而我居然完全没有查过应该怎么下山……心里一边想着绝不要冒险摸黑走下山,一边向停车场的一对年轻情侣求助。他们帮忙打了几个“不明电话”,最后一辆标着TeleferiQo标志的面包车远远驶来,听说是已开出五分钟又专门回来接我这“外国游客”的shuttle bus,可从缆车车站送每一位乘客去市区的任意地点。

早起登顶 El Panecillo,亦称“小面包山”,圣女像所立之处是古城的地标,在这里也可以俯瞰全城,跟前一天4100米的高空缆车相比,站在这儿更能看清基多城的精华,南美人民依山而居的水平令人叹为观止。

Latacunga――山地印第安传统集市

与去北部高原是因为想要体验Ibarra火车相似,我来Latacunga就是为了赶个周四的早集,车程半小时的小镇Saquisili有着厄瓜多尔中部最大的周四集市。周四集市相较Otavalo的周六集市来说更传统、更特别的是距食物和日用品集市两公里山坡上的动物集市,我第一次在非野外的地方看到牛马踏蹄扬起漫天尘土的景象。穿着印第安传统服装的村民们从周四凌晨就赶着牲畜汹涌而至,他们围着各种猪马牛羊讨价还价。一些人直到如今还保留着以物换物的传统,双方交易达成就直接牵着商品离开,特别干脆利落,我闲晃不到半小时,围栏里原有的马就少了四分之三。

我依然发挥欧洲背包客那一套,用立可拍相机即时出的相片,换给他们拍摄的机会。虽然他们很少见到亚洲面孔,更是几乎没遇到过从China来的“真人”,但随着厄瓜多尔游在欧美背包客中日益流行,当地人对拍摄等并不完全抗拒。

逛得差不多以后,我想下山去镇子中心的食物集市(其实就是菜市场),但泥泞不堪的土路让我犯了愁。正当我在路边踌躇之时,身边停下了一辆皮卡,从车窗里露出一个大帅哥的脸,比划着意思说可以送我去Mercado(market)。想着“光天化日之下应该不会被卖吧”,就接受了好意,几分钟的路程虽语言不通,但还是彼此交流了基本信息。下车时本想给他车费,他却直摇手说不要,我有点尴尬,开玩笑说了一句“amigo?”,他笑开了直点头。在我毫无章法地满世界乱转的旅行中,我常遇到这样热情地提供帮助的人,记忆里早已面目模糊,但心中的一份份感谢之情并无消褪。希望自己也能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对这世界少一些防备,对他人多提供一些无私的帮助。

Alauai――乘“恶魔之鼻”火车旅行

在Alausi的旅馆check in 时得知火车站关闭已买不到隔天的票,幸好同间旅馆的一家三口经过,太太Maria英文很好帮我翻译了一番。被告知他们正好多定了一个seat以防万一,但需要第二天早上七点前去车站确认,于是相约早上再见。一番聊天之后,发现他们虽是厄瓜多尔人,但夫妇二人已移民美国二十多年,这次是带孩子回来探亲,巧的是,他们也住纽约,还常去我家附近的mall。他乡遇邻居这件事让我异常激动,也多亏了这家人,让我在第二天顺利搭上了火车。

最早一班火车八点出发,我七点不到就在车站与Maria一家会合。车站还没开门,门前已排了近十个人的队,都是在碰运气看有没有可能买到车票,多亏了Maria,帮我拿到倒数第二张票。

这是第二次在厄瓜多尔搭火车,与Ibarra的自由号不同,这列由Alausi往返Sibambi的 Nariz del Diablo(Devil’s Nose/恶魔之鼻)因号称“The most difficult train in the world”而更加出名,因此更加商业化,车上都是些讲西语的旅行团。

也许是雨季的原因,自始至终那迷雾都未散去,所以我并没有欣赏到传说中的高原峡谷的震撼感,唯有的惊喜应该是我第一次在云雾中如此穿行。火车启动后很快就穿过了小镇,道路逐渐变得狭窄,甚至只剩下一条路轨,刚好够一列火车通过。从窗外看都是悬崖峭壁,还能遥望被云雾包围的群山峻岭,迷幻感丛生,仿如世外桃源。从鲁比娜开始,火车驶近著名的路段“恶魔之鼻”,在这一段火车要穿过 Condor Puuna高山上险峻的Z字形路线,除了经过令人印象深刻的山峰,也会经过农场、城镇和村庄。

总的来说,“恶魔之鼻”给我的印象不深也毫无震撼。说到山川林木的壮观,美国的任何一个国家公园都远胜于它;说到气候变换浓雾笼罩的迷幻感,在中国西南更是不少见;说到它引以为豪的“the most difficult railway/train”,不论是初修建时的难度还是它本身的“险峻”,我想任何一个中国人都会不以为然。即使如此,它仍然是厄瓜多尔最引以为豪的,包含着历史感、人文风情及秀美风光的铁路观光资源。前人的奉献应换来后世的珍惜,历史当被致敬,而无需被比较。

在厄瓜多尔,印欧混血人占总人口百分之四十一,印第安人占总人口百分之三十四。除了西班牙语,印第安人还有自己的语言奇楚瓦语(Quechua)。奇楚瓦语是南美原住民的语言,总计有1400万人口使用该语言,在玻利维亚具有官方语言地位。奇楚瓦语没有书写的文字,在经历西班牙的统治殖民后依然能流传后世,真的不简单。

有一点非常特别,我从来没看过印第安人穿短袖的衣服,每次看到他们总是带着帽子,围着披肩,绑着马尾。这一切一切都是他们的生命,也因为要保留这些传统服饰,大部分的印第安人不太愿意迁移到炎热的地方,即使是为了生计。所以,南美洲的贫穷人口当中,大部分都是印第安人。在他们灿烂的笑容背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辛酸。尽管如此,他们仍因能保留印第安传统而感到自豪,即使贫穷也过得很快乐。

昆卡――充满违和感的城市

离开Alausi到Cuenca一共有三种选择,可以乘坐巴士总站的直达巴士,但每天只有早上两班。或者像前一天一样拦从基多到昆卡的过路巴士,但是依然不知道这诡异的过路巴士会从哪儿经过。最后的选择是跟当地人一样,去镇外的某个巴士公司的私人站点等准点的车。

不想再尝试等过路巴士的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最后一种方法,但没想到更让我痛苦不堪。原来,这家公司从Alausi到昆卡的巴士也非直达车,只是有固定站点的过境车而已。此外,我上车后才知道虽然提前买了票,但是车子依然是超载的。

在全车人“逵猩瘛钡匚Ч巯拢我终于找到最后一个位子坐下。开车后抬头一看,有一个失去左腿的大叔竟然拄着拐杖颤巍巍地站着,而所有人视若无睹。我看着有点不太好受,甚至有点儿被挑战到了道德底线的激动,于是赶紧站起来把庞大的背包从脚下踢开,示意让他坐下,自己站在后排过道上。

其实站站也没什么,被边上人指指点点围观也无所谓,但勇猛的厄瓜多尔司机在盘山小路上狂飙,窗外是未散的浓雾和隐约可见的悬崖边缘,吓得我心惊胆战。十几分钟后,又上来一对抱小孩的夫妇,也依然没有人让座。这时,被我让座的大叔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很大声地在车里跟他同行的朋友讨论着什么,似乎与我有关,因为不停有人因他们的话而转过头来看站在后排的我,不一会儿有人起来让座给那对抱孩子的夫妇,我很是高兴。

五个小时的车可谓经过春夏秋冬,颠簸不堪的路程,让我一直浑浑噩噩,抵达昆卡后我就真的几乎病倒了,喉咙烧得又疼又痒,咳个不停。在旅馆放下行李后,吃了两颗自己带的抗生素也不见效,想去城里的药房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再次用肢体语言买到药,居然在药房遇到个跟我有差不多症状的老大爷会几句英文帮忙翻译,最终买到了不知名的药。这是这趟旅程中最辛苦的一天,原来高原感冒或者中暑,症状恶化得比想象中快得多。吃了药房买的无名的消炎药后,似乎咳嗽没往深处去发展,但也没啥好转,手脚都肿了,只能安慰自己“没恶化就是见效了,反正今天下午就往低海拔逃离了”。

昆卡的天气一如其他高原城市,十分钟内就可以在烈日和暴雨两种极端气候中自由转换,跟控的电视遥控似的。中午意兴阑珊地去参加了一个不到两个小时的bus tour,走马观花地转完了新旧城区,也许一路上见到太多这种典型的厄瓜多尔的城市风格,并没有觉得有特别之处。而除老城中心广场半径内的三四个blocks热闹之外,其他地方都异常安静。虽然有官方数据为证,但我不觉得它是厄国第三大城,它既没有保留传统,也没有过于游客化,对我来说,昆卡城充满了违和感。

瓜亚基尔――开启高原逃离模式

下午两点半,开启高原逃离模式,奔赴海滨大城,亦是厄瓜多尔最大的城市Guayaquil(瓜亚基尔)。一路又经历了春夏秋冬,忽冷忽热的天气,让我咳得全身无力,但一直坚信只要到了低海拔就会好的。

终于在傍晚到达了瓜亚基尔,在b&b老板的介绍下,找了间看着破但巨美味的海鲜店吃晚饭。还跟同屋的来自五湖四海的游客海聊了一番,几乎失声,也确定了只有我的西语单词储备不到10个,却“横行”了整个厄瓜多尔,笑着心满意足地睡下。

瓜亚基尔市位于国境西南部瓜亚基尔湾内瓜亚斯河右岸,被称为“太平洋的滨海明珠”。比起首都基多,瓜亚基尔的城市规模更大,现代化程度也更高,市中心高楼林立,商业街繁华热闹,比较有名的是Malecon 2000 河滨休闲区和LasPenas灯塔山。

沿河的Malecon步行街上商店、餐馆、游乐场、电影院等娱乐休闲活动场所一应俱全。沿着河岸往北,可以看见一座建满了各色房屋的小山,山顶耸立着一座蓝白相间的小灯塔,沿着缓坡走上半山腰,便出现笔直的台阶直通向上,被路牌告知可以继续攀爬至灯塔处。特别的是,从这里开始,每一个台阶的右侧都刻着数字编号,由1至444,山顶的最后一个台阶上,刻着444。我没能走到山顶,但据说沿途有很多商铺,也有一些揽客的旅馆,十分热闹,登上山顶还可以远望半个河岸,吹吹海风也算享受。

而在瓜亚基尔的旧城区却几乎都是城市建设的景象,到处坑坑洼洼,一抬头就是满眼的电线,因治安不佳,日落后除了警察几乎看不到人。

终于整理完这段记忆,我在纽约的家中,看着窗外,脑中仍不时飘过那回忆中的一幕幕场景。人常说“恍如隔世”,时间都去哪儿了?

Information 旅行攻略

厄瓜多尔签证

在美国的中国公民办理厄瓜多尔签证从理论上来说与在中国办理相同,需要提供身份、工作、存款、无犯罪证明等等无数材料。在厄国驻纽约领事馆的官网明确说明,除了中国公民外,厄瓜多尔只对持阿富汗、埃塞俄比亚和巴基斯坦等这类国家护照的人要求签证入境(其余所有国家均免签),即使是有美国绿卡的中国人,也需要去领馆面谈,取得一份通行证。

住宿

基多Hostal La Casa Tole?a,单人间$12/晚,早餐$2.5,接机$35。

火车

Tren de la Libertad(Liberty Train/自由号),穿越位于伊巴拉和萨利那斯之间长达30公里的旧圣洛伦索路线,由距奥塔瓦洛二十多公里的北部小镇Ibarra出发,途经安第斯山脉,抵达小村庄Salinas。整个行程需要四个半小时,早上10:30出发,中午在Salinas停留吃饭,下午4:30回到Ibarra,花费20美元,可通过网址 http:// /en/ 预定。

由Alausi往返Sibambi的 Nariz del Diablo(Devil’s Nose/恶魔之鼻),该工程除了修复数百英里铁轨和许多车站,还在线路的关键部分使用了保存完好的、流行于20世纪的蒸汽机。火车始于首都基多,通往历史名城马洽奇。游人坐火车通往火山谷的时候,可以看到世界上最活跃的科多希西火山以及一系列雪山覆盖的火山谷,比如科多帕希火山、皮钦查火山、伊利尼匝火山。火车在鲁比娜车站到达制高点(3609公尺),这里离厄瓜多最高山钦博拉雪山非常近。同时,由于此处位于赤道,这里也是离太阳最近的山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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