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七巧:封建礼教的“被吃者”和“吃人者”

中图分类号：I04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2738（2012）07-0128-01

摘要：张爱玲的小说《金锁记》中的曹七巧被大多数评论家解读为一个心理扭曲的女性形象。笔者认为这并不能完全概括曹七巧的形象。本文从封建礼教的“被吃者”和“吃人者”两个角度分析，希望能还原一个完整的曹七巧形象。

关键词：曹七巧；张爱玲；被吃者；吃人者

对于《金锁记》中的曹七巧形象，评论者常常解读为一个心理扭曲的女性形象。这样说有其合理性，但并不能完全概括曹七巧的形象。通过对小说中曹七巧的成长经历进行详细分析，我们可以得到一个不一样的曹七巧形象。鲁迅先生在《狂人日记》里把压迫者比作“吃人者”，被压迫者比作“被吃者”具有很典型的意义。曹七巧就是一个既“被吃”又“吃人”的形象。

一、被吃者：封建礼教的牺牲品

曹七巧出生在一个麻油作坊之家。从小说中看出，曹家并非富贵之家，但是生活并不困难。在乡下外婆外公的眼中，曹家无疑是小康之家。他们常常来到城里的曹家探亲，借此获得物质帮助。外公外婆受到七巧哥哥嫂子的嫌弃，但是七巧对外公外婆很好。她常常给进城的外公外婆做饭，临走时给他们银子。七巧的外貌也很出众，有“麻油西施”的美称。她很活泼，她上街买东西，肉铺的伙计赶着叫他曹大姑娘。文章至此，一个美丽、善良、活泼的姑娘跃然纸上。在她生活的街上，她有了暗恋的对象。药店的伙计清秀、文静、勤快，和她年龄相当。如果故事这样发展下去，七巧会有一个健全的家庭，过着劳碌但幸福的生活。但家的提亲打破了七巧的幻想。很快，她被贪财的哥哥嫂子卖了给残疾的二少爷为妻。

七巧的父母过世，在家中兄长如父，遵从封建礼教的七巧只好答应哥哥安排的亲事。在心底，七巧不愿意这门亲事，却只能偷偷地发泄自己的情绪。晚上，她捂着被子抹眼泪。封建礼教制度给七巧带来了无尽痛苦，她却连正式的反抗都没有，可见封建礼教之毒已经深入骨髓，成为了封建礼教的“被吃者”。

二、吃人者：封建礼教的帮凶

做媳妇时的七巧受尽大家的歧视与压迫，当她成为婆婆后，并没有体恤媳妇，反而抱着“多年媳妇熬成婆”的心理，俨然以封建卫道士自居，用压迫他人的方式来验证自己手中的权力，用他人的痛苦来安抚自己的内心。她破坏女儿的恋爱、逼死儿子的两任媳妇，用手中的权力劈杀了他人的幸福。

曹七巧是封建礼教的受害者，在那个等级森严的大家庭中，她是痛苦的。年轻时的她对这种等级制度充满了强烈的不满。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默默地在内心认同了这种规则。当她终于成为婆婆，拥有封建家长的权力时，她毫不犹豫地充当了那个曾经压迫她半生、毁了她一世幸福的封建礼教的帮凶。在她的身上，我们看出了人性恶的一面。封建礼教的势力很大，她以一己之力无法动摇它。她把所有的痛苦发泄在了比她更弱小的儿女、媳妇身上。总之，曹七巧是个“多年媳妇熬成婆”的典型，在她身上我们既看到了封建礼教对她们的毒害，又看到了她们的可恶之处。在那个黑暗的年代，她们的“被吃”与“吃人”来源于封建礼教和丑恶的社会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