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涛 VS 林黎胜

时间:2022-10-19 02:36:46

电影《百万巨鳄》即将上映,这是中国第一部特效怪兽类电影,

虽有郭涛、大S加盟,真正的主角却是一条八米长的鳄鱼。

导演林黎胜说,他想透过一个有笑点的电影反映一种对自然的情怀,

当然前提是,这得是一个好故事。

齐心协力造鳄鱼

《百万巨鳄》讲述了一个小警察的故事,老婆嫌他挣不到钱走了,他带着儿子生活,因为木讷备受嘲笑,就是这样的小人物在8米长的巨鳄袭来时做出了无畏的举动,成了英雄。巨鳄不是真实的,但每个小人物都有机会实现英雄梦想。

郭涛:这一次其实我们都是绿叶,真正的主角是那只鳄鱼。

林黎胜:哈哈,只不过拍戏的时候这个主角几乎没有出现过。

郭涛:这也是唯一和我预想不同的地方。原来我们设定的鳄鱼是一个模型,就像大白鲨那样,但开拍第一天,吊车把鳄鱼吊进水的过程中,一只前爪就掉了,一会儿身子断了……等到它入水,恨不得整个身体都大卸八块了。当时我们所有演员都惊了,说这可怎么办?

林黎胜:怎么办?马上开会想预案啊,最终商量的解决方案就是换用电脑特技来处理鳄鱼,但这对演员来说这是个很大的挑战,苦了你们了。

郭涛:我虽然之前接触过特技镜头,但这种纯靠想象、对着空气的表演还是挺难的,还好也都过来了,经验就是“世上没有救世主,只能靠自己”,特技还是要为人服务的,要靠人的表演和判断才能真实地互动起来,如果单纯靠技术手段,缺乏“人”的感觉,也没什么意义,挺高兴还能在这个戏里学到这些。

林黎胜:其实我选择你做主演也是因为觉得你和这个角色之间有相同的东西。“王不准”(《百万巨鳄》男主角)是个小人物,杭州小镇的一个小警察,穿着最普通不过的衣服,骑一辆电动助力车,是最普通的人,可他最后威武了一下,成了英雄。我觉得人的一辈子威武一下就够了。

郭涛:我演这部戏最初是被剧本吸引,你是编剧出身,剧本写得的确吸引人。此前我没拍过这种有点惊悚感觉的片子,但因为我喜欢看恐怖片,对这个类型一直很有兴趣,再说国内目前这个类型也比较空白,就想尝试一下。我喜欢接拍一些比较有意思的电影,不太希望被类型化固定化,譬如成为一个“警察专业户”、“喜剧专业户”什么的,这部戏能填补一个空白,它的特效技术对国内电影工业化也是个帮助。

我挺佩服的是这戏为了这条鳄鱼做的工作,就不说为了更好地跟特技互动我补了两次戏,光电脑特技做了一年多的时间,做完之后这个特技团队成为了一家专业的特技公司!想想这些成本,这些努力,都挺难得的。

林黎胜:这部电影从拍摄到上映足足用了三年,上个月,我还在泰国做后期,我特别清楚地记得,4月30日晚上七点,在曼谷坎特纳,我第一次看到百分百到位的完成版《百万巨鳄》。其实,这也算是我这个小人物的一个梦想达成。

郭涛:这不是一个英雄的时代,只有动荡年代才会英雄辈出,如今生活当中大家都是小人物,只能在平凡当中见真情,重要的是把握一点一滴,比如在你的工作上、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上,有灵光乍现闪亮的时刻,就是一个英雄。就像王不准,婚姻离异,生活不如意,平时被人嘲笑,但因为自己的坚持得到尊重,这就是这个时代的典型英雄。

学院派的底线

林黎胜和郭涛都是学院派出身,林黎胜激愤,郭涛沉稳,但两个人对商业有相似的思考——无论如何,故事好看都是最重要的。

林黎胜:因为我在电影学院教书,这次的主创班底都是电影学院的,之所以建立这样一个学院派的团队,是希望能够在电影前沿有一些研究。我对当下电影存在很多看法,譬如说怎么才叫商业化?这不是嘴上说说就能做到的。怎样做一个怪兽惊悚电影还要配合暑期档?我们在故事的编排上密度很强,原片120分钟,剪到90分钟,我敢保证没有一个镜头是废的,它会是一部没有尿点的电影。

郭涛:我在表演上也是科班出身,根正苗红,表演基本不会出圈,但学院派的弱势在于,学不好的话容易成为“技术派”。我以前演过很多话剧,这个东西是百炼成钢,更多在技术方面,技术层面掌握好了,基本上一场一场演下来不会出问题,但电影是在镜头前完成,有时候更多要凭直觉。在这个转变过程中我一直试图找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包括我现在正在拍一个电视剧,从二十多岁一直演到八十岁,每场戏都是生活流,我在现场几乎四成到五成都是即兴表演,这会使表演更鲜活,也可能是一场冒险。我是挺爱琢磨这些的。

林黎胜:爱琢磨也是学院派的一个特点吧!我也是这么琢磨过来的,比如说从编剧到导演。现在中国的一些导演不尊重编剧或者不懂编剧,逼得编剧只好奋起去做导演,我也是这么过来的,现在更崇尚编导合一,能更完整地表达自己的想法。当然成为导演之后我更重视编剧的集体创作,这个戏编剧组是三个人,除了我,还有我的学生和同事,前期开了一个多月的会,跟编剧、主演一起谈。我希望以后的商业电影能够更“功利化”一点,更流畅,更注重观众的感觉,起码让他们走出电影院不会说自己被骗了。

郭涛:一般来说学院派出来的人对“商业”两个字往往嗤之以鼻,总觉得一商业就是把自己卖了。但走到现在我觉得没必要这么考虑,我原来也做一些纯艺术的、严肃的东西,现在能够放松拍喜剧,就是放下了。这个过程没必要拧巴,电影就是一个商品,让人掏钱去电影院看,图个乐就够,乐完之后还能有些思考就是额外的收获。这些年我是处在慢慢放下的状态,对生活对艺术对这项工作都松弛了很多,做这行端着特别累。

林黎胜:我觉得学院派对电影的追求会更纯粹,最近的电影市场很怪,很多电影不是商业片却当成商业片来卖,这是欺骗观众,是个文艺片就应该按照文艺片来卖,就是靠院线、做一些小规模的宣传,但现在中国的很多文艺片都迷信于宣传,宣传还是要适度,口碑好了自然有人来,认为不好的人不能勉强来。电影是一个公平的买卖,我相信把片子做好,其他都是次要的,商业宣传的意义就是请大家到电影院来看,你觉得不好看,那就骂,我有自信,因为我知道这个故事在中国电影的档次。

郭涛:电影我更看重好看。我觉得像《让子弹飞》是一个实验电影,这种类型的电影在国内没有出现过,最后票房很高,大家说它有很好的商业收获,其实不是,关键还是故事好看、吸引人。《疯狂的石头》也是这样,拍的时候没把它当喜剧,但现在它被当作一个经典的喜剧案例来讲。在这个阶段每个人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是最重要的,市场慢慢会划分得更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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