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基斯坦:政府军与激战斯瓦特河谷

时间:2022-10-17 10:31:34

巴基斯坦西北边境省的斯瓦特河谷最近因为安全局势持续恶化、甚至成了武装分子对抗政府军的据点和双方激战的前沿阵地,而备受关注。

4月22日,斯瓦特河谷的武装南下,控制了距首都伊斯兰堡不到100公里的西北边境的部分战略要点,并设置路障。要知道,这个时间距总统扎尔达里同意在斯瓦特河谷实施伊斯兰法律还不到10天。面对武装如此嚣张的气焰,4月23日,巴基斯坦军方开始向布内尔地区增派部队,并在接下来的几天,对斯瓦特河谷地区的武装分子展开大规模军事攻势,甚至动用了直升机和火箭炮,还增派了特种兵部队。

斯瓦特成政府心头大患

在巴基斯坦西北部地区从壮大到成为政府的心头大患,并非一日之功。

美国发动阿富汗战争后,一批批残余分子和“基地”组织成员借着巴阿边境险峻山区的掩护,越界进入巴基斯坦西北边境省部落区,在部落头领庇护下,逐渐站稳了脚跟。虽然巴政府为了配合美国的全球反恐行动,自2003年夏天开始向巴部落地区派兵,清剿残余势力,但部落地区由普什图族长老掌控,自治程度较高,清剿行动不仅收效甚微,反而使赢得了当地长老更多的同情和支持。

势力在巴基斯坦逐渐壮大。在众多派别中,实力最强的是马哈苏德领导的“巴基斯坦运动”,这支武装成员至少有1万人。活跃在南北瓦济里斯坦地区,他们与阿富汗和“基地”有密切的联系,叫嚣要“把美国人打出去”。在一系列恐怖袭击事件中,如巴前总理贝・布托被暗杀、白沙瓦美国总领事馆遭袭击、伊斯兰堡酒店爆炸案等,该武装均被怀疑与其有染。

斯瓦特河谷的是西北边境省的另一支非法武装。正如有专家所分析的,斯瓦特河谷的武装打“”旗号,但实际上与阿富汗没有直接联系,它的“诉求”也只是要在斯瓦特地区实行伊斯兰法,建立“伊斯兰国家”。

据称,斯瓦特河谷的武装总数在2000人左右,他们和阿富汗装束一样:手持自动步枪,留着长发和大胡子,身穿迷彩服,脚踏运动鞋。多数情况下,武装分子只要派出几个人就能控制一个村庄。“执行先知法典运动”是该地区的主要武装组织,组织头目法兹卢拉赫利用当地人的宗教热情,以严酷的方式执行伊斯兰教法,凡是不符合伊斯兰律法的“丑恶低俗”现象,包括贩卖DVD、收看有线电视、唱歌跳舞、不留大胡子以及让女孩上学、接种疫苗等,都可能遭到处罚。那里没有音乐,没有电视,没有任何的娱乐活动,惟一的电台是“毛拉”电台。每天晚上8点,这个电台就开始播音,宣扬式的律法,对当地民众进行“洗脑”。他们甚至还在一些重要城镇设立自己的法庭。

由于斯瓦特河谷距首都伊斯兰堡较近,在那里的猖獗成为巴政府的心头大患,巴政府军自2007年以来曾派遣数万军人前往那里开展清剿活动,但都收效甚微。

新政府上台后希望通过和谈“招安”武装分子。4月13日,总统扎尔达里签署法令,同意在包括斯瓦特在内的马拉根德地区实行伊斯兰法律。在总统和一些人看来,和平协议或许能让斯瓦特河谷的行为有所收敛,让巴基斯坦“安静”一段时间。可没想到,就在政府宣布在斯瓦特地区实行伊斯兰法令不到10天,就撕毁了“永久停火协议”,一路向南扩张,直指首都伊斯兰堡。

面对来势汹汹的武装分子,巴军方展开了新一轮大规模的军事行动。

斯瓦特难民悲惨逃离

战火纷飞下,是百姓流离失所的逃亡生活。

逃出来的村民告诉记者,“直升机离我们越来越近,声音也越来越大,炮弹落在房顶上,瞬间就被夷为平地。我们不得不走,那里太危险了”。随着政府军大规模攻势的展开,斯瓦特河谷居民的正常生活已无法维系,食品和其他物资供应短缺,电力、信息中断。

斯瓦特地区人去屋空。逃亡路上,排列着各式大巴、卡车、小汽车和摩托车。车里连人带行李,塞得满满的,车顶上也坐满了人。在车的间隙,拥挤着成群结队步行的穷人,有光脚、r跑的,有没来得及戴头巾的妇女,有顶着包裹的,也有一贫如洗两手空空的……

背井离乡本来就伤感不已,沿途荷枪实弹的士兵、暗堡中的枪口、巡逻车上的重机枪,还有被炮弹误炸的平民的尸体,以及隆隆的炮弹声、此起彼伏的枪声和头顶上急驶过的直升机的轰鸣声,一路上逃亡者心惊胆颤。他们惟一的愿望就是早日结束战火,重返家园,继续以前的平静生活。

据联合国难民署官员称,巴政府军针对斯瓦特河谷的轰炸,有可能造成世界上最严重的一次难民危机,至少有8000名难民已挤进了联合国难民署设在马尔丹的难民营,大量的难民对当地形成了很大压力。

斯瓦特成了“逝去的天堂”

提起斯瓦特河谷,人们对那里的秀丽山川无不表达着赞美之辞:那里是“东方瑞士”,更是“旅游者的天堂”。

斯瓦特河谷是巴基斯坦西北边境省24个专区中的一个区,地域狭长,以山地为主,斯瓦特河贯流其间。

笔者在三年前曾从伊斯兰堡驱车到斯瓦特地区的首府赛杜谢里夫,一路上不仅能看到河谷两边郁郁葱葱的绿树和远处美丽的雪山,更能欣赏到湛蓝湛蓝的天空,扑面而来的是清新无比的空气,感觉自己仿佛在天然的氧吧里活动。那里纯朴的民风也让笔者难以忘怀,只要停下车去搭讪山区的住户,山民都会热情地为你指路,如果车辆抛锚,他们还会随时义务帮助你推车、帮你解决问题。进入斯瓦特河谷,热情的巴基斯坦朋友还会带你去滑雪胜地――莫拉姆贾巴。

莫拉姆贾巴山峰一年大约有八个月皑皑白雪。乘着旅行车盘山而上,一路春光无限,没有高山寒地的寒冷。直到接近山顶,才会觉出树林中的丝丝凉意。一下车便能脚踏白雪,一件单衣加一袭披肩,却一点也不觉得冷。为了方便国内外游客,巴政府旅游发展公司在该地圈占了关键地段,面向山坡在平地建了一座宾馆,能同时容纳数千名游客。宾馆里面设施齐备,各类滑雪器具一应俱全,是滑雪爱好者的乐园,更是国外旅游者和西方外交官的避暑胜地。为了吸引游客,在海拔高达2990多米的山峰上和宾馆之间,还架起了一条现代化的长达800多米的空中缆车道,滑雪爱好者可以乘车直奔山顶,再从顶上惬意地飞驰滑下,美景和跃动着的滑雪人矫健的身影形成山坡上独特的风景……

可如今,曾经的“东方瑞士”成了“逝去的天堂”,令人遗憾。

斯瓦特缘何化

如此风景秀丽的地方,为何能化?这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

首先,宗教渊源致使斯瓦特地区民众更容易接受传统势力的影响,经济的欠发达和现代教育的相对落后,又使伊斯兰教在该地区的影响力颇为深远。一个人生老病死,无不刻上宗教和当地宗教组织的

烙印,宗教和阿訇是该地区民众的主宰。

其次,巴阿部落地区同根同源。19世纪末,英国殖民当局的杜兰爵士划定了一条规定阿富汗和印度边界的杜兰线,在其两侧划分了26个部落地区,以此作为两国之间的缓冲区。印巴分治后这条线就成了巴阿边界线,这些部落中的七个位于现在的巴基斯坦一侧。边境虽然把这些部落分隔为阿富汗和巴基斯坦两个国家,但他们同根同源,双方多有血缘或亲戚关系,时有往来。这种渊源使武装很容易将活动地区转移到政府监管相对弱的斯瓦特地区。

第三,这里的状况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巴基斯坦目前的困境。在阿富汗掌权之前,包括巴基斯坦在内的几个伊斯兰国家是的支持者。为获取抗衡印度的战略纵深,进入中亚市场及影响阿富汗政权,巴基斯坦在战略谋划、后勤补给和人员训练等方面扶植。在苏联入侵阿富汗期间,的基层战士、年轻的阿富汗人曾经在巴基斯坦的宗教学校里学习,在甚至有许多巴基斯坦人,为军队提供训练的是“边境警察”――巴基斯坦内政部下属的一支与正规军平行的军事力量,巴基斯坦三军情报局也参与了发展阶段的组织培训工作。而9.11事件后、美国打击阿富汗之前,巴基斯坦政府迫于美国政府的压力,突然停止对的扶持,转而追随美国反恐,协助美国围剿,使巴国内同情支持阿富汗的人转不过“弯儿”来,随后便站在政府的对立面。

第四,巴基斯坦民众的反美情绪也使得塔利斑分子在斯瓦特河谷地区发展如雨后春笋。笔者在9.11事件后就耳闻目睹了巴基斯坦民众对美国的仇恨。在美国发动阿富汗战争前后,巴基斯坦民众的反美情绪空前高涨。在那段时间里,如果美国游客胆敢出现在边远的巴基斯坦山区,几乎无一幸免遭到杀害的厄运,当时甚至连其他西方国家的游客也备受牵连。

第五,中央政府对偏远地方的影响鞭长莫及。早在印巴分治前后,并入巴基斯坦的部落就要求名义上承认巴基斯坦中央改府的领导,实际上保持该地区高度自治。部落地区享有的高度自治地位被延续下来。巴基斯坦的600多条法律,只有44条在部落区适用,政府法院和警察在部落地区没有执法权。假如一个罪犯逃到部落区,政府除了要求部落把人交出来外,别无他法。虽然1969年前后斯瓦特地区的高度自治权被剥夺,但是那个时期形成的传统和积习难以彻底消除。特别是在类似斯瓦特地区的许多边远地区,当地司法系统效率低下,许多诉讼迟迟得不到解决,致使许多民众怨声载道,这种民怨恰被利用。巴基斯坦前总统穆沙拉夫执政时期,巴基斯坦对武装分子采取相对强硬的政策,同时也致力于发展偏远地区的经济,还在一些地区进行民主政治改革,直接任命一些地区的行政长官,客观上带动了这些地区的经济发展,老百姓适当受益,情绪相对平稳。现新一届文官政府上台后,政府和军队之间的不和谐,成了斯瓦特地区化的原因之一。

第六,利用巴政府中激进派和保守派之间的矛盾一步步得利,4月13日扎尔达里总统签署的法令就是保守派对政府施压的结果。还善于巧夺“民心”,在一些地方,分子走进清真寺,在布道时利用穷人的苦难,告诉穷人在伊斯兰教法庭他们能与富人平起平坐,通过一系列宣传轻而易举控制当地居民。

第七,斯瓦特地区地势险要,崇山峻岭,便于武装分子隐藏,动用高科技武器也很难探测到。在斯瓦特地区一些地段,更是常年无人涉足。

据巴基斯坦西北边境省军队指挥官称,目前的军事行动有可能在一个月内结束,但是军事追剿行动有可能在其他地区持续,到今年年底可能就会由警察继续追剿行动。

伊朗问题难术研讨会在河南师范大学公共事务学院举行

5月9日,由河南师范大学公共事务学院、中国中东学会和中国社科院海湾研究中心联合举办的全国伊朗问题学术研讨会在新乡举行。来自部委、科研机构和全国部分高校的30多位代表参加了研讨会。

研讨会上,专家学者们围绕伊朗大选、伊朗核问题、中伊关系和中国伊朗学的建设等问题展开了热烈讨论。在伊朗总统选举问题上,看好保守派和看好改革派的学者分别阐述了各自的理由,对伊朗大选后的内政、外交作了展望,并对伊朗的伊斯兰民主模式在伊斯兰世界政治转型中的地位和作用进行了分析。与会学者还分析了伊朗的石油政策与伊朗核问题的关系以及对世界的影响。在中国与伊朗关系问题上,学者们从历史、现实、文化交流和全球化的角度进行了梳理和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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